金采恩运动后习惯沐浴,等她出房门时,她看到其中一个保镖按着耳朵的耳机,似乎在向范又亨报告她的一举一动。
本来她没多想,等到她站在客厅的体重计上时,似乎听到保镖说:「夫人现在吗?请稍等。」
然后他便走向她,金采恩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连这个也要报备?
保镖收到她犀利的眼神,咽了一口口水后才说:「夫人现在正在……面对现实。」
回想起白天差点口吐白沬的事,她心里就不愉快。
范又亨下班也就是保镖下班的时间,她终于有机会跟他商量此事。
「可以不要让他们跟着我吗?」端着茶进到范又亨书房,他头也没抬,接过茶。
「妳想做什么都可以,让他们跟着我比较放心。」金采恩泡的茶,温度刚好,他从来不怕被烫到,一口气喝完。
「那我去隔壁表姐家,可以不跟?」真是!没品茶的能力。
「好……」烫又苦。
今天的茶好像偏烫又苦了点,他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老婆的爱心,说什么也得吞下去,所以他没说出感受。
「谢谢。」金采恩亲了他脸颊一下,转身离开,没让他解释的机会,她算是忽悠过去了。
留给他的背影,范又亨这才知道自己被算计,话都说出口,他也不好收回,怪自己忽略她,埋头于工作之中。
…………
翌日,到施敏惠的住处一看,她处境几乎跟她一模一样,蓝斯把她盯得可紧了。
目前又挺个大肚子,她实在不好把心事告诉她。
只好无功而返。
等到她摸着鼻子默默地走回家,门口那两个保镖还在,看了就心烦,尤其是那个说她「面对现实」的那位!
嘟着嘴回到房间,蓝斯随即出现在阳台。
「妳傻了?」
「呃?」
「敏惠看出妳的心事,去带个口罩再出门。」还真的傻。
金采恩笑开怀,她立刻拿了口罩戴上,蓝斯便把她送出门口。
「谢啦!表姐夫,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嗯。」就是那声表姐夫,他才帮她。
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她父母的塔位,他们夫妻的骨灰在逝世后摆在一块。
双手合十,祭拜了父母后,金采恩缓缓道来:「爸爸,祢是不是早就知道又亨是涌亨的哥哥?除了阿姨姨丈的祭日,祢每年另外去的两个地方,其中一个是涌亨的家吧?所以,祢早就知道的,对吗?为什么要跟表姐连手演戏,让我接近又亨?祢让我现在怎么面对他?」说着眼泪就扑溯溯地滑落。
「唉,又亨的父母也知道的。」施敏惠将她搂在怀里,她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她和蓝斯悄悄地跟着她。
「表姐、表姐夫?」
「是时候让妳知道了。」
金宣明到范家上香致意时,偶然发现范又亨苍白又发青的脸色,随口问了他们夫妻,才知道他们共享一个身体,已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再不找一个至阳的女孩,他们便会再度失去另一子。
金宣明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采恩,但他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要让她如何接近范又亨则是施敏惠出的主意……利用她的正义感。
原来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你们可真残忍……」不管她和又亨对不对盘,牺牲她的初夜是注定的?「我宁可妳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可是你们现在很相爱,就证明我们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妳似乎很得意?」她有没有反省能力?
「不是这样──」施敏惠想多说什么,却被金采恩打断。
「我到底是不是爸爸亲生的?他欠了你们施家什么?为什么把我往外推?连自己的爸爸病了,我都不知道,」金采恩一股脑儿宣泄心中的不满,施敏惠一句话也插不上,「妳被人欺负,我替妳挡,妳是怎么回报我?对,我多管闲事,要帮人家就不要奢求人家回报,一切都照妳的计划进行,妳都安排好了嘛?」
「金采恩,敏惠现在怀孕。」蓝斯插了话。
「你闭嘴!」她俩异口同声,蓝斯顿时觉得无辜。
「说吧,妳是不是还要我做什么?」
「的确还有一件事要妳完成,」施敏惠不否认利用她,「是姨丈最后的愿望。」
「不要拿我爸爸当借口!妳以为我会照做吗?」随口问问,居然还真的有!
「妳必需做,否则姨丈不愿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