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又亨原本要约黎灿烂公司见面,可是她说,不想再被警卫架出去,见面地点由她找,他只好来到她指定的卡拉ok包厢。
黎灿烂率先抵达,自己先点歌唱了起来,范又亨一进门,黎灿烂唱到一半的歌就被他卡掉,一开口就是质问:「那个掷“蛋”的男人妳安排的?」
来者不善啊!
黎灿烂放下麦克风,不否认中年大叔就是她请来的临时演员,她知道他已经找人问过那个大叔了,「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必须问长官要我问的问题,一边是朋友,一边是长官,他是我能想到化解这种尴尬场面的唯一方法,你们的冏境解除了不是吗?我只是用错方法做正确的事。」
花点小钱,换来和范大哥再度会面是她始料未及的,看来他对采恩很不一样,为什么她那么幸运,有个护花使者在旁?
「为何朝采恩掷?」他机乎快被她片面之词给蒙骗过去,她,不简单,似乎做了万全准备。
「范大哥,我请的大叔只是临演,不是棒球投手,蛋会往哪飞,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你说他朝着采恩丢有失偏颇。」他一脸不屑,黎灿烂更叹了口气。
哼,冤枉好人?那个男人不是棒球投手,但练过篮球,完美抛物线对准目标对他而言不是难事,自己也曾是篮球校队,他那个角度,看得出来是练习过的。
黎灿烂的目标一直都只有施敏惠,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是,是金采恩傻傻的为施敏惠出头,挡住她的路,她才不得不对她动手。
「是不是冤枉,可不是妳说了算。」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小时候霸凌一句话不懂事便作罢,难道长大出社会,她还是不懂事?
蓝斯到底在干什么,难道目标转向金采恩,他就不继续查?
「真是冤枉的,我再不济也不可能对你们动手,毕竟我们都是受害者……」
「这话是什么意思?」
「范大哥坐,」黎灿烂拍拍身旁的椅子,「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你一直站着,我脖子很酸。」
…………
范爸爸当上了总裁之位,又亨坐上了总经理之位,范妈妈呢?
金采恩提着饭盒,抬起头,看着那斗大的三个字,第一次又亨带她来时,她还很疑惑,之后自己来,每每看到那三个字就忍不住叹息。
往内走,这一路上,有的坐在轮上,有的柱着拐杖练习走路,而她要见的范妈妈都没有这些病痛,也不是遭人弃养,便自愿待在疗养院里,不愿与他们同住,或是与范爸爸同住。
她是个坏妈妈,如果当时没对又亨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今天又亨也不会与涌亨共享身体而使自己虚弱,更不会害采恩流产。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揪得很。
那个投胎机会涌亨若拿不到,也会有其他的魂可以当她的孙子,自己的儿子害了孙子,她拿什么脸面对采恩、面对又亨?
带着惭悔的心,待在疗养院里是她的选择。
「妈,回来跟我们一起住好吗?我在家好无聊的,都没人陪我说说话。」
采恩知道她在疗养院后,每天都帮她提着餐盒送到,不论刮风下雨,风雨无阻。
她的孝心,她感受到了,但她还是打不开心结。
「妈,我遇到瓶颈了,还有什么菜是又亨喜欢的?回家教我煮好吗?」
「您看,我带了什么?」金采恩从包包里拿了一条围巾,「漂亮吗?我织的哟,想要就跟我回家,好吗?」
她不是失智傻了,每天都看她变不同的法宝,想骗她回家,又亨有她的照顾,应该会过得很好,她可以放心了。
医生的诊断书,找不出范妈妈开不了口的原因,她的智力也是正常的,有可能是心理因素,建议他们找精神科医生治疗,心病需要心药医。
金采恩目前找不到心药,但金诚所至,金石为开,金采恩相信,总有一天范妈妈会跟她回去。
只是她等不到这天,范妈妈早先一步离世……黎灿烂因此用她的命格大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