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是公私不分的人吗?」
一个会议室里,只有三人,贾画师、范又亨、和她,金采恩。
她不该待在会议室里,只是去请了贾画师来,自己慢慢退到门口时,范又亨一句就把她留下,因为他是看着她问的。
另一双眼睛也瞟向她,等着她回答。
「我──」
「贾画师?」
「嗯?」咦?是在问他吗?
金采恩正准备要回答时,范又亨后面指定贾画师回答,只是他还是盯着她看,她到底是该出去,还是留下。
「贾画师,你认为我是公私不分的人吗?所以,你以为让她画场景,我就不会退稿了是吗?」范又亨将视线移开,转向画师。
「没、没这回事。」打死不能承认。
「那么这份手稿是怎么回事?」范又亨指着金采恩的画。
「这是怎么回事?」贾画师装傻,「大概是助理想晋身成画师才把画作直接呈交,这种事时有耳闻。」
「哦?」听见了吗?这就是工作场所的尔虞我诈,他等着她的反应。
「贾画师?」明明是他授权的!
「怎么了?难道这是妳画的?」贾画师故作惊讶。
「那天你明明──」
「天啊!当时的气话妳当真了?妳怎么可以踰越本份?妳就这么想成为画师?」贾画师一脸苦恼,「范主任,对不起,是我管教下属无方。」
「何时可以交出我想要的场景?」
「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如果现在回去赶工的,最快下午可以交。」放他走,让他回去作画就交得出来。
「那你去画吧!她先留下。」
「是的,主任。」
他经过她身边时,无声动了动唇:好自为之。
本来以为贾画师为了脱罪,要她担这个责任,听到那完成度百分之八十,她真的是假话真话分不清,那两天不是白熬了?
「原来妳是有上进心的呀?」
「这是一场误会!」噢!她觉得很丢脸啊!双手摀住脸,不敢看他,她也是有羞耻心的。
她当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但上司要她交,她不敢不硬着头皮递出去啊!
「所以,妳没上进心?」他故意误解她。
「又亨!」
她在公司一直是叫自己名字,他也一直由着她,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贾画师以为他会放宽门坎,让她的画作通过?
「我知道这份工作是妳表姐替妳安插的,妳认为自己适合这个职务吗?」画师薪水不高,画出来的东西还要被自己这种要求高的人退件而重画,那是需要多大的热忱才能做的工作?
「你是要赶我走吗?」她是读服装设计的,所以「着色」这个工作她还勉强能胜任,会留在表姐安排的工作职务只是因为他在这里!
「没有,只是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妳。」她没有作画的热忱!
「这就是赶我,你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我,所以希望我离开不是吗?」我就这么不入你的眼?
「妳听我说……」她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明白,我走就是了,你开心了吗?」
金采恩冲出会议室,范又亨追了出去,「金采恩,妳去哪?」
「写辞呈!」
辞呈?
所有人好奇地抬头看他们两个,只见范又亨把她拉进电梯,把原本在电梯里的人赶出去,「麻烦你们坐下一班。」
「你做什么?」他把所有人得罪光,「你这样会被投诉吧?」
「妳认为我还在乎吗?妳如果肯听我说,我会这样吗?」他为什么听到她要离职也变得激动?
该死,把他的心挠得痒痒,想拍拍屁股走人,没那么容易!
…………
自从范涌亨真正离开后,范又亨便把父母接过来同住,他们也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一人身上,他前脚一出,爸妈后脚就去医院照顾金采恩,最后还想把她接回去,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因为自己担心他们想不开,在家里装了监控。
他看她每天中午赶回去为他父母煮饭,还帮忙打扫家里,再赶回公司上班,她自己哪有时间休息?
这些原本他都可以装作不知情,只是某一天,她整理他房间时,抱着他的枕头哭,这一幕令他想忘都忘不了,那天开始,他也一直注意她,她和别的男人吃饭,他便觉得心头不舒服!
听到她要离职,表示要完全离开他的意思时,他便停不下手!
「又亨?」民政局?
「别忘了白纸黑字的契约还在我手上,领证!」深怕被拒绝,范又亨直接搬出契约威胁,「领完准妳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