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硬撑太久,回到医院包扎完,金采恩便失去力气般瘫软无力,坐在侯诊的椅子上,手脚也不咡使唤抖得厉害。
「我真没用,帮不上忙,还增加你的负担。」
「别这么说,妳……」
「范先生、范先生?」临时看护急忙的跑来,打断范又亨的话。
「是。」
「病人醒了,要求做笔录前找您过去看看。」
「好。」范又亨看了眼金采恩。
「你去吧!我再坐会儿,随后到。」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才有办法自行行走。
「好,爸妈已在1802房。」
「好。」
目送范又亨离开后,范涌亨就出现在她对面的位子上。
「妳不要开口,人家会当妳神经病,用想的,我听得到。」
(谢谢祢还这么为我着想。)
「……」没有任何杂念,金采恩是真心这么想的,这令范涌亨不甚自在,「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关于什么?拜托,不要是关于我的,我受不了。)如果是用说的,她只会说前面四个字,这就是用想的坏处,不过,不管她有没有说出来,都会被范涌亨知道,她也隐藏不了。
「是关于我爸妈车祸的事,一段精采的经过。」范涌亨向她自首,告诉她车祸的经过。
(是骗我的吧?想让我畏惧祢的方式吗?)难以想象祂会做出伤害自己父母的事,都留在阳间近八年,想动手早就动手,不会等到现在才是。
她是单纯还是蠢?说实话还不相信,「要让妳害怕我还需要开口吗?妳不是见过我车祸的样子了?」
「别别!」金采恩忍不住挥手阻止,引人侧目。
「不是叫妳别出声?妳这般引人注意,到时大家翻监控看,我岂不原形毕露?」
咦?她有力气站起来了,向四周的人点头道歉,她才将视线移回范涌亨,(对不住呀……谁让祢吓唬我?祢如果这么坏,祢不会帮又亨引路找到我。)
「是妳不相信我,待会儿妳可以去1802病房问问我爸妈车祸怎么发生的。」咡到关于自己的好话不舒服。
金采恩一听,转身就想往病房电梯去。
「还有一件关于妳的事……」
脚步顿了一下,她不想听,直直往电梯走。
范涌亨没阻止她,直到电梯到一楼时,祂才又开口,「我没问妳意愿。」
他们一起进了电梯,没有按楼层,电梯直接往十八楼去,祂在电梯里强迫她接收讯息。
抵达十八楼时,范涌亨也恰巧说完,电梯门一开,出现的是范又亨,祂已离开。
「妳……没事吧?」父母正在做笔录,范又亨暂时回避,想去看看金采恩的状况,没想到电梯门开启,她就在里头,眼眶泛着泪水。
眼看电梯门又要关上,范又亨即时将她拉了出来,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哪里不舒服,嗯?」
「我是谁?」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回答我,我是你的谁?」
「金采恩,我的老婆!」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范又亨回答了。
金采恩紧紧地抱着他,如果没有那个东西,他还会记得她吗?
可是,她希望是他真心的爱,而不是藉由外力得到的。
「采恩?」
「又亨,我只剩下你了。」哪天如果你忘记我,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如果范涌亨没告诉她这个秘密,她不会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难过,自己竟然已经这么喜欢他!
那个东西随着范爸爸范妈妈的车祸消失,天一亮,他就会忘记她!
……
「妳是谁?」
范涌亨说的没错,范又亨忘了她!
前一晚他们还相拥而眠,隔天天一亮,他就将她推开!
难过的看着彼此手上的戒指,金采恩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该死!他父母出车祸,他居然跟人滚床单,涌亨从未让他在别的女人床上醒来,这太荒唐了!
他得赶去看看父母的状况,赶紧从皮夹里掏出一些钱,丢了就离开。
他把她当什么了?就算忘了她也不该这么丢下钱吧?
……
只有范又亨记忆消失,但其他人都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还有结婚照为证。
看着自家斗大的结婚照,他认出照片里的女人就是那天和他滚床单的那位。
爸妈住院期间,一直问媳妇的去向,他据实以告反而将父母气得一出院就回家乡,逼他把媳妇找回来。
他目前只知道她叫金采恩,其余一概不知。
理应还有范涌亨可以问,但自那天起,就再也没见过范涌亨出现。
来不及拆下的戒指,一直挂在手上……
对于找人这件事,他似乎也没那么积极……
他們沒领证,不算合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