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妳没关系,这是我和涌亨之间的事,不要再胡思乱想。」坐上礼车,范又亨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除了那晚不小心擦枪走火,这个吻大概是他们之间第一个亲密的举动。
「一结婚你就不对劲,我怎能不想?我一离开,我爸爸气色整个好转,我怎能不想?」
「妳刚表现的很镇定,跟现在比起来还真是天壤之别。」范又亨笑道。
「环境所逼。」抓着白纱的双手,金采恩不停的扭动着,完全藏不住内心的焦虑。
「礼服是租的,可以请小姐不要这样卷吗?」这场婚礼是婚宴公司的人一手包办,连开礼车的司机都是,所以司机用照后镜瞄了金采恩的举动,忍不住出声制止。
「对不起。」抚平衣服上的皱褶,金采恩道歉。
如果有损坏,我们会照价赔偿!范又亨很想这么回答,但金采恩握着他的手一紧,他只能作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金采恩压下焦虑的情绪。
这冲动个性,不是金采恩才有的吗?一周前,她应该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子,因为「被抛弃」而被迫长大。
老实说,他不喜欢她这样压抑自己。
「我是不是不应该强留妳在我身边?是不是不该让妳知道真相?」范又亨将头枕在她的肩上低喃。
「路是我选的,没有任何人逼我。」应该说,是一场交易吧!
在金宣明的公司门口见到他与施敏惠的亲密之举,她已经强烈动摇对施敏惠的信任。
之后范又亨帮她付了出租车费,翘班就是为了跟她进行一场「交易」。
他用婚姻解除他的相亲之路,并提供她「真相」的保证,也用他的命来赌,用来破除她克亲人的迷思。
他说,反正他都是将死之人,不怕被她克,但为了破除迷思,他会努力活下去。
离婚协议书及财产继承他也都盖好章准备好,以防某日他变成了范涌亨,她可以随时离开,只要偶尔回来看看他的父母即可。
「假结婚」期间,她可以正常交友,各玩各的。
所以这场「交易」不管怎么看,受益方都是她,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采恩,我这辈子能遇到妳,也算是没什么遗憾。」能让父母重拾笑容,也算是尽了孝道,「等等到了饭店,妳就去做妳想做的事。」
「你在胡说什么?」金采恩推了他的肩膀,不喜欢他「遗言」似的交待,「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地去玩?」
「采恩……」谢谢妳为我做的一切!
「你话太多了。」金采恩在自己唇上比了个1。
范又亨笑了,八年来第一次有人说他「话太多」,静静地把头倚在她的肩膀上,享受着这份「安宁」,准备迎接下一场意料中的仗。
……
果然是范涌亨在搞鬼,一进到饭店,衪就现身,只是原本清晰的影像,变得较透明,衪似乎也承受着某种痛苦。
「哥,你怎么可以食言?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天啊!衪好想去喝酒,「而且你居然还娶了她?」
一听到范涌亨还「觊觎」她老公的身体,忍不住怒火中烧,将范又亨扶到床上休息后,金采恩一个转身,气呼呼地顶状:「什么『她』?你也知道我们结婚了,现在我可是你嫂子!」
「给我……快给我!」范涌亨努力地靠近他们,身体愈来愈透明。
「涌亨?」衪消失了!金采恩迅速地回到床上,紧紧地抱着范又亨,深怕自己的丈夫变成另一人,她带着不确定轻唤:「又亨?」
「是我。」范又亨给了她一抹浅浅的笑,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他们还穿着礼服,就这么躺在床上,金采恩觉得不舒服,脚因为厚重的蓬裙让她半悬空碰不到床,她很想换件舒服的衣服,但又怕范涌亨趁虚而入,她只能不断地变换姿势,让自己舒服点。
范又亨因为她不断地扭动,领带被扯动,拉得更紧,有些呼吸困难。
其实他已恢复的差不多,只是留念她身上的温度,想让她这么一直照顾下去,逼不得已下,用力扯掉自己的领带,以免就这么撒手人寰。
「采恩,妳再动下去,礼服皱巴巴,要怎么还人家?」
「对吼!」金采恩双手撑起,愣愣地问:「那现在怎么办?你能坐起来吗?」
她又不能离他太远,坐着窝在一起可能是对礼服最善待的一种方式。
「不行。」范又亨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绝,现在这个姿势,和相遇第一晚,也就是手机屏幕的姿势是相同的,看过去的「风景」又特别好,他要躺着!
「你还好吗?」金采恩扫了房间一眼,没看到范涌亨的身影。
「给我一个吻,我会更好。」压下她的头,范又亨结结实实地贴上那两片唇瓣。
金采恩这才发现他早已恢复的差不多,力量大到令她无法挣脱,为惩戒他装虚弱,她紧闭双唇阻挡他的入侵。
范又亨挫败地放开她,凝望那有些许得意的唇形,原本放在她后脑勺的大手渐渐滑下,来到方才令人失魂的「风景区」,用力一扯。
「又亨!」比起自己的「秀色可餐」,她更在意礼服的完整性!
他居然……居然把礼服撕破了!
「我会赔。」一个翻身,范又亨执行了丈夫应有的权利与义务。
这算什么假夫妻?真夫妻能做的他们都做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