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杏一听,眼睛一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道,“小姐!我不要嫁那两人!小姐!求您为我作主!”
简道醒见她一哭,便沉声喝道,“你一个婢子,怎么好左右了小姐的决定!还不快起来!”
姣杏一听,便哭得更响了。
此时,简明与简新二人自帐房出来,将那条子递给简道醒。简新一见姣杏正跪着哭,心中一冷,不知怎么,他竟想起那日的她来。
苏流水淡淡一笑,道,“那么简爷打算花多少金子来为这婢子赎身呢?我买她的时候是一千金。自小给她吃穿用度都是上好。您瞧瞧她身上的料子,一般大户人家的千金,也少有这般的衣裳穿着。再这么七零八落一算下来,便三千金罢!”
简道醒怒眸一瞠,道,“就这婢子也能值三千金?苏小姐好会开玩笑!”
苏流水轻轻一叹,接口道,“这怎么能是开玩笑呢?养着婢子自然是想卖个好价钱的。不然要婢子做什么?”
简道醒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猛的拍案而起,怒道,“苏流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道上的人谁不给我简道醒三分薄面?你这不是存心给我难堪吗?”
苏流水给姣杏使了个眼色。姣杏赶紧起身,站到一边。“是不是难堪,都是自个儿给的!简爷若不是当日带着这二人上门讨债,又何来今儿这事儿?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您自个儿小人之心,度人君子之腹。”
简道醒冷笑,这才把苏隐龙的借据拿出来,道,“那这帐,便不是一千二百金,而是二千金!苏老爷签下的借据,写明一日不还钱,便要多付十金!小姐若是让这事儿过去了,这钱您还是还一千二百金。”
苏流水轻淡一笑,道,“那我便付你二千金!买下你这两个奴才!”
简道醒未想到她竟一口答应,遂面色一变,道,“您非要这么咄咄逼人么?”
苏流水掩唇而笑。“简老爷以为我要将他们如何?回去三刀六洞?还是斩手斩脚?流水不过是个区区商人,又怎会做犯法的事儿?”
简道醒一听,猛的一拍桌子,道,“他二人不是奴才!老夫怎能这般轻易变卖!”
“可简爷却与我有着一个但书在!您早就已经把他们立上契约,还提什么不是奴才!卖了给我,我也不过是送人罢了,至于日后老爷是不是要再把他二人赎回来,那就看老爷自个儿的意思了。这两个奴才是不是值八百金,老爷是个明白人,定是比流水清楚。”她说罢,便自起身。
简道醒一想,她这话也是颇有道理。这两人不管卖给谁,怎么也值不了八百金。
到时候他便只消把金子往旁人那儿一放,还愁买不来两个奴才吗?遂答应道,“那就这么办罢!简明,简新,你二人随苏小姐回去!”
他说罢,便与苏流水立字为据。把苏隐龙的借据全数还了给苏流水。
简明简新二人有苦难言,可却总是觉着简道醒不会害了他们。这苏流水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再怎么狠,也办不了什么大事儿!顶多也就是回去叫人打个几十板子也就是了!
他二人自小习武,皮厚肉粗,自是不怕挨板子!
“简爷,咱们二人还得去收拾些细软物件儿。”简明对简道醒禀道。
简道醒笑道,“嗯,去让姨娘把给你们置办的新衣带上!顶多十天,我便会把你们从人家手里赎了回来!”
他二人互瞧了眼,应声离去。
一路上,简明心中甚是不快,道,“上回是他下令咱们对那婢子动手,可真正领罚的却是咱们俩!爹当年可真不该救他!若死的是他,咱们便是这简家的主子。红烛便也不会嫁给那个二王爷了!”
简新却有自个儿的想法。他笑道,“这般一去倒是正好!我便有了与那美婢相处的时间,这般我便瞧个空,先占了她的身子再说。到时候我还要那苏流水倒过来求我要娶了那婢子!”
简明听他这么一说,面色这才好看了些。他讶道,“怎么你竟爱着那个婢子么?”
简新冷笑出声,道,“爱?我最爱的还是怡红楼里的春儿!可上回只差一点儿就成了事!如今想起来,真是扼腕!”
简明咳嗽两声。上次差点成事的人是他!遂也想起姣杏来。他咽了下口水,道,“这么一想,倒也真是遗憾。”
简新笑道,“哥哥若是觉着喜欢,咱们两个便一块儿上。到时候我娶了她,便是你娶了她!新婚之夜咱们三人一起过!”
他二人说到此,又笑了一阵。便各自进了房。收拾了细软出来,苏流水已经在门外候着他二人大驾。他二人一出门,便见着姣杏俏生生的侍立一旁,心中一震。
他二人与那简道醒道了别,便紧随在苏流水的马车后头。马车前面是两个护卫。马车里却只坐了姣杏与苏流水二人。马车走得不急不慢,那两个护卫还时不时的回头来催他二人。
他二人跟着苏流水进了太子府。只见太子府雕楼画栋,气派非凡。下了马车,那简新便寻个空过来跟姣杏搭话,“我说,苏小姐有没有跟你提过要将咱们兄弟送去哪儿?”
姣杏见着是他,嫌恶的退开两步,道,“那是小姐的事儿。我怎么知道!”
他诞着脸儿靠过来,调笑道,“你不是她的贴身婢子么?她有什么话,定必要与你说的!看在上回咱们差点相好一场的份上,你就告诉给哥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