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朕是他的父亲,才会对他如此了解!”他打断她。话里话外竟隐隐有了些醋意。
“朕跟他一起生活六年都没说了解他。你才跟他一起多久?”这男人是来取笑她的么?
“这叫父子天性。他走不远。”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龙写意突然想起龙自在发烧那回,他也是这么从容的让她准备他的退烧药。难不成,这男人小时候也离过家?她凑过脸来瞧他,“温行云,你现在看来很冷静。”
他瞪她一眼,“自然是冷静的。怎么了?”
“可你又笃定龙自在走不远。难道你小时候,也,做,过,这,种,傻,事,么?”如果这样,那他确实是了解龙自在的。
温行云见她那副呆样,狠狠的瞪她一眼。“不成么?”
龙写意赶紧道,“那你为什么会出走?走去了哪儿?又是怎么回来的?”
温行云咳嗽两声,“能出走当然不是因为小事了。”
龙写意赶紧点头。“是!一定是大事。”
“当年因为还太小,所以那件事儿确是对朕打击很大。”他又赶紧补充。
“到底什么事?”龙写意的音调已经有些变了。到底什么事儿能让温行云这么冷静的人离家出走?到底什么事儿对他打击很大?
他咳嗽两声,道,“当年六弟,抢了朕的玩具。”
龙写意嘴角抽搐。很好,确实是件大事。确实是该离家出走!“所以呢?接着怎么样?”走到了哪里!按照他的版本,应该可以找到龙自在。
温行云气定神闲的吐出四个字来,“没出帝都。”
龙写意这回全明白了。“那你去了哪儿?”
他唇角微扬,“去了一个朝臣家里小住。怎么了,不成么?”
龙写意立刻跳起来,“那你见朕派出禁军出帝都也不说一声!”
她气恼说罢,赶紧吩咐人去朝臣家里找龙自在。
温行云双手环胸,“那是你没问朕。”他仰高鼻孔,摆明了就是不待见龙自在。
龙写意这会子算是看懂了。她挑高眉毛淡淡一笑,“行云,你不会是在吃自在的醋罢?”
他没有回答。却只是淡淡的哼了声。“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朕。”
她白了他一眼,“紧张!朕自然是紧张的!可是自在他才六岁。等他大一点儿,朕就不紧张了。”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怀着他的时候你会说,生出来就好了。然后你就会一直操心。”他从没想过会跟自己的儿子争宠。哀怨。
她双手一摊,“那你想怎么办罢!朕真的没办法了。”
“他也不小了,为他找个名师。将他送去学艺。”那个无良的父亲道。
“萧庭就是名师。”还需要多此一举么?
“所谓名师都会隐居深山。而且那些名师不仅会功夫。还会各种各样的技能。”不管什么技能也好,总之把那小子送走才是最好。
“这样啊!”龙写意听到这儿,漫不经心的一笑。“他去学艺了,朕这儿就没这么忙了。那朕若是闲下来,想想旁的男人也不错哦。”
果然,温行云的面色一黑。“什么想别的男人!你有空想么?”
龙写意勾唇一笑,“龙自在不在,自然是有空想的。”
“不!龙写意。你没空。”他笃定的道。
“为什么我会没空?”她不耻下问。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神秘的一笑。舒开双臂将她锁在怀中。
龙写意半信半疑。直到两个月后才发现他说的没空是什么意思。她那时因为孕吐弄得自己精神不振。这才想起温行云说的这句话来。
龙自在确实没出帝都,可他比温行云有出息,他也没有投靠朝臣。反倒是在客栈里头与人打麻将,打得小手都酸了。
“小爷,您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赌术?”小二不甘心的道。就在昨天,他被他赢得只剩一条裤衩。
龙自在甩甩头发,“小爷玩了麻将一辈子。你才玩了几年?能比小爷厉害?”
“那是!那是!”小二苦着脸赔笑。
“简直不知所谓!”有人在高声评价龙自在。
龙自在一听这个声音,冷冷一笑,“谁在说小爷呢?”
温微寒负手而立,此时的他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褪去了皇帝的光环,此时的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神容清俊的长者。
“是我。身为青阳皇子,理当以天下为重。而你昨儿却跟人打了一夜麻将。你还有没有点儿大志?”他到底是离不开天下的。所以眼见着温行云到了今日还只得这么一个儿子,心里便打定主意要将他调教成一个能担当大任的皇子。
龙自在自然是认得他的,他嘴角动了动,眼睛却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爷爷唉,原来是你来了唉!”他这儿的麻将搭子正好全走了。
温微寒面色一怔。他记得上次见他时,龙自在对他还是不假辞色。如今却突然对他笑得这么甜。难道这就是血浓于水?一向严厉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温暖。
“怎么?还知道我是爷爷?”他的口气不由的软了些。
龙自在屁颠屁颠的跳过来,笑道,“那是自然。爷爷只有一个!旁人不惦记,孙子可惦记着呢。”
温微寒这回的面色更软了。他弯下腰将他抱起来。“怎么一年都没长什么肉?吃得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