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低头应道,“是!爷。”他说罢,便与仙儿一道退了出去。
他将她的头拥入怀中,哑声轻道,“从不知妇人怀孕竟是这般苦楚。流水,你先留在这儿躲着,爷进宫先瞧瞧父皇的意思。若他不说什么,我便立刻接你回帝都。可好?”
苏流水的唇角淡淡的微扬。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都听爷的。等我好些了,爷不来接我,我也会回帝都。不过竹家父女那儿怎么办?那竹清风的性子执拗,虽是明知自个儿爱的是萧庭,可她却似乎铁了心要嫁你。”
温行云眼角略略一抽。他伸手轻抚着苏流水的发丝,笑道,“爷也没想到她竟是那种牛脾气。再加上一个竹如风三天两头跟爷商量来商量去,真的很闹心。”
苏流水从他的怀里抬头,轻轻一笑,道,“爷,那倒不如真娶了她,可好?”
温行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冷笑。“好让你就在这儿不回帝都?你想得倒是挺美!”
“那怎么办呢?人家毕竟是有功之臣哪!若他见皇上时提出联姻的要求,皇上定会应下。”苏流水心里又开始泛酸。
温行云听到这儿,哧的一声笑出来。“爷到现在不表态,便是要让他在金殿之上求父皇赐婚!”
苏流水听到这儿,攸的起身,“好你个温行云!原来你竟早就已经打这个主意了!皇帝金口一开,你就不必向我交待了是么?”
温行云赶紧握了她的小手,笑道,“你在想什么呢?旁人我不知道,父皇却是一定不会应下这桩婚事!父皇此人一生狂妄自大,竹如风越是犟,他就越是强硬。竹如风若是开口就要他赐婚,他便定会驳了他的请求。”
“父皇此人最好掠夺。他常对我说,若是想要一个女人,就该不择手段。哪怕是发动战争,也要自己夺来!可若哪家姑娘瞧中了皇子,要他赐婚。纵是皇子心里千般愿意,也不能应下这事儿。”
“女追男的事儿绝不允许发生在皇子之间。所以,竹如风这件事,上了金殿反倒容易脱身!”他说着,便把自个儿的下颌搁在她的头上。
苏流水不信的道,“那如果突然改主意了怎么办?温行云,你错揣圣意又不是一次两次。他若有心成全,定必不会等竹如风开口,就会亲口赐婚。”
温行云听到这儿,长长一叹。“二哥尚未有正妃,这事儿怎么轮也轮不着爷头上。而且,父皇多少是顾念着我的。”
苏流水听到这儿,身子狠狠一怔。皇帝顾念他?顾念他又怎会为了那点儿小事便把他的太子之位废了。顾念他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他只身独闯苍穹国?
那叫顾念他么?在她看来,在皇帝的眼中,什么都不在意!
温行云见她不说话,情知她又开始胡思乱想。遂低头去吻她。她的头又开始昏昏沉沉。脑子也不争气的跟着他转。
罢了,既然他都说了,那就这么办罢!与其这么思前想后,倒不如就活在当下。至少现在他是完全属于她的!
温行云见她眉心舒展,唇便这么印上她的额头。他哑道,“流水,我在帝都等你。”
苏流水颌首,他弹指将烛火熄灭,便这么拥着她躺下。他的手扯开她的面纱,寻到她红斑的部位,以拇指轻轻无摸。“等咱们回了帝都,你便教张然把脸上的红斑去掉罢。”
苏流水很想笑。这才想起跟他一起厮缠时,他二人不是熄了烛火,就是恰巧碰到她又在脸上画了胭脂。弄得他到现在都还不知她脸上的斑已经消失了。
她故意咳嗽两声,委屈道,“爷嫌我丑了么?”
温行云在黑暗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嫌你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苏流水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淡笑道,“那爷为何每次与流水欢好,都要熄了烛火,再不然便是任我蒙着面纱?还说不是嫌弃我!”
温行云心里冤枉,嘴上却递了丝笑。“爷头回见你,你正在吓二哥。你道你那时有多美?”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怒,猛的给他一拳,道,“当时我很丑么?”
温行云在黑暗中颌首,“至少与青阳第一美人的名声极为不符。你能承认么?”
苏流水伸手呵他的痒,“好你个温行云!你竟敢嫌我丑!”
温行云却是个不怕呵痒的。此时他呼吸深沉,身子僵硬。声音冷得像块冰。“苏流水,别动!”
苏流水哪儿管他那么多,她上回被他呵痒呵得难受,这回打定主意要让他还回来。哪儿知道这么一来,便把个温行云弄得自制全无。
“爷说了别动!你在干嘛!”他的气息吞吐在她的唇舌之间。“苏流水,爷不想再忍你了。”
他咬牙说罢,便去扯她的衣服。苏流水一见势头不妙,赶紧告饶道,“爷!您没听张然说么?前三个月,禁止过激房事。”
他在她耳边轻笑。“那爷就轻点。”
次早,苏流水精神终于好了些。她跟仙儿送别温行云。只见他剑眉高高挑起,唇角微扬,染着一个轻笑。
竹清风就在他的身边,心不在焉的引颈而盼。似乎在寻着什么人。
见她出来,她便随口道,“夫人的精神好多了。”
苏流水轻轻一笑,道,“嗯。再休息几天会更好。”她说罢,便把脸儿转向温行云,道,“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