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水抬起泪眸,哑道,“可是殿下,这也是两条人命哪!我不杀伯仁,伯仁却要因我而死!您叫我怎么忍心?”
温行云瞧着她许久,终于放口道,“你去罢!记得要让大伙儿都心服口服!”
苏流水应了声。这便朝着他二人慢慢的行来。
简新道,“苏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没齿难忘!日后只要您用得着咱们兄弟的地方,刀山火海咱们也会去闯!”
简明道,“苏小姐,不管您能不能救下咱们,咱们也都要谢谢您!”
此时,苏流水已经站到他二人面前。她悲悯的瞧着他二人,轻哑的道,“昨儿夜里,我一夜没睡。我道你二人可以凭着本事逃出生天。哪儿料到你们竟会被抓了回来!他们要把这事儿交给皇上处置,可我知道,这事儿若是交给皇上,你兄弟二人便没了活路!”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
“我虽把这件事儿揽上了身,可这件事儿却终是要给大家一个交待!要给死去的张然,活着的姣杏,还有宫里的皇上,跟府里所有人一个交待。你们说,这事儿我该怎么办?”她说到这儿,深吸了口气。
他二人互瞧了眼,哑声禀道,“小姐该当如何处置,咱们听小姐的就是!”
她淡淡一笑,如同雨后白梨。“我倒有个主意,既能消了皇上心里那口气,又能教姣杏闭口不言。还能叫大家都满意。只是却苦了你们二人,虽然能保住性命,可却……”
他二人一听,赶紧道,“小姐有何办法,赶紧说!只要能保住性命,咱们兄弟什么都愿意做!”
苏流水轻叹一声,压低声音道,“既然闯祸的是你们的祸根,那把它们切了也就是了!如此一来,皇上便没了杀你们的理由,姣杏怎么怪也怪不到你二人头上!张然那儿,咱们也好交差!”
他二人互瞧一眼。简明落泪道,“若是这般,咱们兄弟倒还不如直接死了!这般残缺不全,将来怎么见人!”
简新也道,“这事儿我们得再想想!若是没了这祸根,我们兄弟便算是断子绝孙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这般,咱们还真不如死去了!”
苏流水也为他们扼腕,“我也觉着此计虽能留得你们性命,可却终是难为你们了!那这事儿就这么做罢!我便把这事儿交给他们处理!”
他二人一听她竟要把这事儿交给旁人处置,眼睛当下便红了。简明泣道,“苏小姐,您大人大量,好歹也帮忙想个别的办法!咱们兄弟可就全靠您了!”
可苏流水却似是没听到他二人的告饶声,便站直身子对温行云道,“殿下,这事儿我……”
简明简新见她真要放手,一咬牙,一狠心。赶紧扬声打断她的话:“苏小姐!好!这事儿咱们应下了!”
苏流水缓缓的回头,对他二人无力一笑。道,“你们以后少了样东西,在外头日子自然不好过。我便寻个门道,将你二人送进宫去伺候着二爷的娘亲,可好?”
他二人正自垂泪,一听她竟要把他二人送入宫中,面色这才好了些。遂对苏流水千恩万谢。
苏流水得了他二人的话,便回头转身。慢慢的朝温行云而去。
温行云见她面色苍白,眉毛一蹙,赶紧走前几步去迎她。她到得他面前,哑声道,“殿下,免了他二人的极刑,只把他二人去了势,送去宫中罢了。”她说罢,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温行云一把抱住她滑落的身子,一边怒吼道,“来人!赶紧找李御医来!”
温行云真就让人给他二人去了势,送入宫中。那一日,他二人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太子府。
姣杏见他二人那般痛楚,却还念念不忘苏流水的大恩,心里甚觉好笑。更是对苏流水崇拜已极。
她就没想明白,这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怎么就能被小姐收得这般服服贴贴。服贴到,被人去了势还在谢她!
反倒是苏流水,竟为着这事儿昏迷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之内,不管李御医用什么法子都唤不醒她。
等到得第三日清晨,苏流水才慢慢的醒转。她只觉自个儿的绣榻正在不住的晃动。轻嘤了声,却才发现自个儿竟在某人的怀中睡着!
某人见她一醒,便伸手过来抚着她的额头,道,“怎么醒了?饿了么?”
苏流水见眼前一片艳红,赶紧起身。这个空间甚小,这般摇晃着的光景倒是甚为熟悉。她抬眸瞧向温行云,哑道,“咱们这是在哪儿?”
温行云咳嗽两声,笑道,“咱们已经出了帝都了!再走一段,便能到枝繁村!”他边说边取了一边的糕点过来递给她。
此时苏流水确实也是饿得极了。遂抓了块桂花糕优雅的吃着。
“怎么?做了坏事,所以才昏迷这么久?”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苏流水听了一哂,道,“殿下知道了,还问什么?”
温行云给她递了盏茶过来,笑道,“你这么一来,倒是让我觉着你当初是想怎么对付我的了!”
苏流水抿了口茶,轻笑道,“殿下万金之躯,流水怎么敢动那般念头?”就是有,也断不能说!
温行云见她已无病态,遂笑着接过她的茶盏,道,“行了!苏流水!那允儿不是你安排下的么?”
苏流水心里一怔,咬牙装傻道,“允儿是谁?流水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