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子伤心难过的样子,侍童的心也难受起来,扶着自家公子,心里也埋怨起千雪来。
众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君兰急急地说:“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准备离开,却被罗扬的话定住了脚步。
“又急着去见你的情郎!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罗扬促狭的说。
林君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定定的待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千月了然,轻笑了下,附在千雪耳边轻语:“兰,是急着去见在‘含香楼’的心上人。”
千雪看着脸红的林君兰,不由笑出了声,想不到儒雅清秀的她竟会喜欢上伶人楼的伶人,而且还是自己曾待过的“含香楼!”有意思!千雪看着局促的林君兰狡黠的笑了:“我们都去看看,为君兰把把关啊。”
众人意会,都大笑起来,而林君兰的脸就更红了。
千雪转头对傲天温柔的说:“天,等会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王妃和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们很快就回来。”
傲天点点头,轻声的说:“注意安全。”
千雪轻柔的亲了亲傲天的额头,转身看着千月。
千月吩咐侍卫,护送王妃和傲天先回去了。而罗扬也安排人送表弟回去。
临走时,胡冰叶深深地看着千雪,妩媚的眼中含着不舍和哀怨,见到千雪对自己的全然陌生,心很疼很疼,千雪你始终看不到我吗?难道真如你所说,如果我是男子,你就会离我很远很远,让我无法触摸到你吗?难道自己注定要孤独一生吗?
众人不顾林君兰的急躁,慢悠悠的往“含香楼”走去。
众人来到“含香楼”就见门口各色的男子挥舞着芊芊玉手,招揽着过往的客人。
走到大厅里,到处弥漫着扑鼻的脂粉香,看到几人到来,立即有几个娇柔做作的男子扑了上来,围着千雪几人,却看到几人的冷洌的眼神后四散开去。
千雪看着厅中男男女女搂搂抱抱,或坐,或站,或躺,或倚,喝酒,调情,嬉笑,怒骂,嘈杂一片,微微的皱皱眉。
这时鸨父花枝招展的赶忙走到众人面前,献媚的说道:“哟,林小姐怎么才来?画魂早已在房中等候你多时了。这几位贵客是?”
林君兰打断鸨父的话,严厉地说:“她们是我朋友,你要好生伺候,稍有差池,唯你是问。”
鸨父连忙娇笑着说:“是,是,是。林小姐的朋友就是贵客嘛,老鸨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的。各位贵客请雅间上座。”抖动着浓香扑鼻的香巾,恭敬地将千雪等人请进了二楼雅间。
而林君兰却去了画魂的房间。
千雪却在这时突然转头,看到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碧蓝眼睛,戏谑的看着自己,眨眼就不见了,似乎从没有出现过,但千雪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刚才那双碧蓝眼睛的主人八九不离的是魔宫宫主冷无心,只是他现在怎么会在这里?是视察工作?还是另有目的?
众人坐定,鸨父命人送上极品香茗,恭敬地说:“各位贵客,请稍等,老鸨我这就给你们找几个最好的雏子过来。”
罗扬放下茶杯,冷冷的说:“就将你们的花魁叫来就行了。”
“各位贵客,实在是抱歉,花魁是卖艺不卖身的,要见花魁得遵守他的规矩,老鸨我也没有办法。”鸨父左右为难的说道,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恢复,脸上保持着职业笑容。
千雪捕捉到那抹精光,心底冷笑:冷无心的手下果真不一般。端着茶杯,慵懒的说:“什么规矩?不会是要作诗,他满意了才见吧?”
老鸨立马点头,恭敬地说:“是,是,是。”
千雪懒懒的说:“拿纸笔来。”
立刻就有人拿来了纸笔,千雪提笔刷刷的就写下了几句诗,递给老鸨。
老鸨接过一看,惊诧不已,心里更怀疑千雪的身份,脸上却保持着微笑,“我这就给花魁送去。请各位贵客稍等。”转身离开。
鸨父一离开,千云就跑到千雪身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惊奇的说:“雪姐姐,你写的什么诗?”
千雪摸摸她的头,微笑着,轻轻地吟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好诗!小姐好文采!”一声婉转清润的声音响起,门口处站着一位沉静高雅蒙着面纱的男子:细长的娥眉,明亮的眼睛双瞳含水,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体若拂柳,一身淡雅的翠绿衣衫衬托出清新素雅的气质。
男子轻盈的走进屋,朝众人盈盈一拜,“奴婢琴音见过各位小姐。”走到桌边坐下,随行侍童将手中的琴放于桌上向众人行礼转身离开。
琴音端坐桌边,低头,如莺似鹂的声音响起:“不知各位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众人都看着千雪,千雪无奈,淡淡的说:“琴音想弹什么,我们就听什么。随你意愿。”端起茶杯,不再理会,轻轻地品着香茗。
霎时屋中就响起了缠绵哀怨的琴音。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琴,随着琴音的变化,时而开心,时而忧伤。
一曲终了,屋中静寂无声,众人久久的陷入着缠绵悱恻的心境中。
千雪看着呆滞的众人,摇摇头。这不能怪她,因为她不懂音律,尤其是古琴,虽然她会唱歌,不过那也是现代歌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