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沉浸在安静中的安缘寺再次进入前所未有的喧腾与肃重,今日便是若儿祈福之日满日,皇宫内一片浩荡,以北堂玉为首,新皇,翎王及暂未封号的无情一路浩荡的前往安缘寺迎接太后,若儿。
门口的亦缘更是再次拿出了接待皇家的规范,庵里的尼姑跪于两侧,垂首低眉,大气不敢喘一声,唯独交握于胸口的佛珠不停的转动。
“贫尼参见皇上,皇上……”
“贫尼参见翎王,翎王……”
“平身……”北堂玉睥睨了两旁的尼姑,面无表情的虚扶一把,踩着龙靴往内而去。
“谢皇上,王爷……”
众尼姑起身,亦缘亦是一步一趋的跟在身后,朝着庵堂而去。
庵堂内的高坐上,祈福以满的若儿一身金丝朝凤凤袍满目冷情,神态倨傲的瞅着门口的明黄玉身侧冷然的无痕与无情。
“儿臣扣见母后,母后万福……”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金安……”
北堂玉,无痕无情,定定的叩拜,俯身,正规的宫廷礼仪完美无缺,若儿不见思绪的睥睨了地上的三个明明只是孩子,却稚嫩中带着不称的成熟与冷静的孩子,心中无谓的感慨,“起磕吧……”
“母后,儿臣来迎接母后回宫……”北堂玉淡淡的抬眸对上高坐上的若儿,淡然的口气不减任何的情感。
若儿不置一词的颔首,起身,扬起黄色的金线凤袍,端庄而行,心中虽对于无痕无情较为牵挂,但此时必不是感情用事的地方,飘飘而然,不带走一丝尘埃的态度让众多尼姑与身后的北堂玉,不禁微微的震撼。
若儿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与抗拒,本在离去时该对寺庙一些祝福以及天灵国的祈福之语,此刻早已随着当初北堂毅轩的闹剧而宣告而终。
山脚下,两旁的侍卫整装而立,为首的黄色轿撵在阳光下散着点点光泽,若儿踏上轿撵的一刻,猛然被身后的声音顿住。
“太后,你难道真的就这样回宫了么?”影风眸中闪过无数的担忧,抬眸恳切的凝视着淡然的若儿。
“还要怎样?”若儿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侧首瞥了眼马车边的影风,心中闪过一丝怒意。
“太后……”影风急切的开口,瞅着转首继而入轿的若儿,欲伸手制止的动作再次僵硬的停顿在空中,眸中忧愁道:“太上皇,太上皇还在后山,不肯回宫,已经,已经好些日子。”
话语间,影风微微的垂首,眸中的担忧与复杂深深的隐藏,然话中的颤栗一如寒风中的冷意让若儿的心再次受到猛烈地抨击。
近半月来的毫无音讯,让若儿本纠结的心再次划上淡淡的忧思,想让自己放空那些思绪,可心一如着魔般,不可抑制的想起,如今听闻影风的话语不禁再次促动了近日来心底的那跟弦。
眸中一闪即逝的忧虑,随即隐去,抬眸换上丝丝怒意道:“这是他的事,与哀家无关……”
冷冷的话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让影风猛然怔住,这些日子太上皇窝在后山的山洞了,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子如今真是人不人,鬼不鬼,但还是断断续续的听闻着讲述着关于写太后的事情,难道太后当真如此狠心么?
影风的心莫名的一抽,低眸道:“太上皇誓死不肯回去,难道太后当真对太上皇不闻不问了么?”轻浅的话语带着丝丝的心寒,让若儿的秀眉再次蹙紧。
“父皇既然要与狼为伍,那便成全父皇吧。”一旁的北堂玉平静的小脸不见波澜的凝视着影风,淡然道:“摆驾,回宫……”
“皇上……”影风惊愕的抬眸凝视着眼前的北堂玉,这些日子太上皇的消失,皇上早已有所而至,本以为皇上今日亲来安缘寺是借接太后为名以劝归太上皇,只是没想到皇上尽然亦是如此决绝。
“翎王爷……”影风瞅着北堂玉无动于衷的脸,最终将最后的希望放在无痕的身上。
无痕若有所思的蹙眉,审视着若儿与影风,凝重的点头,让影风悬着的心聚集一点的希望的时候,终究再次被冷硬的话击的粉碎:“父皇如果与狼为伍,或许能成为狼王,那也不错。”无痕不住的点头,最后牵着一旁呆愣的无情定然而去。
身后早已候着的明公公心境如明的瞥了眼怔棱当场的影风,无奈的感慨,最终一生绵长儿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摆驾,回宫……”夜晚,烛火凄凄,本就百官庆贺太后祈福回宫的晚宴,在北堂玉的圣旨下:太后奔波劳累,明日夜宴……一旨下,百官晚宴被家宴所替代。
宣和宫中,琉璃盏内烛火妖娆,晃着昏黄的光晕在寒夜中徒添了一丝暖意,膳桌上材料丰富,桌中的一个小盆里散着浓香,四周摆满了各色的小吃与菜肴。
“这是什么?”无情看着眼前的阵仗,不解的凝视坐在两旁的无痕与北堂玉。
无痕不解的摇头,瞅着盆中热气滚滚而愈发香浓的汤底,眸子随着无情再次落在了挂着丝丝淡笑的北堂玉身上。
“这叫火锅。”北堂玉眸中闪过一丝光辉,尤记得当初在幽谷中,食材有限,却多为蔬菜,顶多的也是溪流里的鱼儿。
那夜,当他瞅见眼前满锅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不满的蹙眉,甚至不愿开口,然最终抵不过肚子的哀求,当他尝试了第一口时,便从此爱上了这个叫火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