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感伤,却透着无穷尽的悲凉,如心的眸子凝神落入眼前的白色,纯净的不掺一丝杂质,心里感慨万千,如此的一个男子,从逍遥王爷一度成为执掌朝政的摄政王,从温和慢慢历练成了深沉,到底是什么无形中改变了命运的齿轮,是上苍还是那个让人心疼的女子?
允然感受着身后灼热的视线,轻勾唇角,眸子依旧凝视着层层相连而翠绿的荷叶道:“那夜在睿王府是你故意让本王去的吧。”
疑问中的肯定,让如心微微一怔,随即敛眸,心中莫名的一痛,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三年前的那个晚上,魅毒事件后的那个雨夜,北堂毅轩疯狂的找寻而不见踪影的若儿与允然一起,的确那日允然并不是巧合的出现,而是当初如心间接的透露了消息,故意让允然去的,她知道允然担心她必定会去找她,而她算对了一点,却从不知道她算错了第二部,而错一步便满盘皆输。
如心心间泛着寒冷的苦涩,眸中闪过一丝愧疚,的确,她知道允然钟情若儿,当时若儿对允然的态度,如心必然以为若儿的心里必然有允然的,与其看着若儿受北堂毅选的伤害,不如她替若儿选择,或许若儿的离开随着允然一起,若儿必然会幸福。
但是计划始终不及变化,从没想过那次的鲁莽,导致了若儿的以后,甚至无情无痕的伤害,是她太激进了。
“其实若儿的心里爱的是王兄,对我,她只不过是感同身受的罢了。”允然的声音透着一丝苦涩,无力而空洞,对于如心的默认,允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述说着心里的颤抖。
“即便如此又如何,难道你忘了北堂毅轩对她的伤害么?”不置一词的如心终究在允然提及北堂毅轩不可抑制的愤怒,声音颤抖无力的控诉。
允然淡然一笑,笑中带涩,眸子凝视着纯净的湖水随着微风轻佛过,淡出的圈圈涟漪,终究在微风过后再度恢复了平静,一如若儿对她的感觉,感同身受过后的平静,那并不是爱。剩余的也便是他对她的情,让她感受到了挣扎,压力,内疚吧。
“你今天进宫也是为了无痕登基有所不满的事吧。”允然淡然出声,对于不置一词的而突然转移话题,疑惑而不满的视线的灼燃,允然幽幽道:“正如,你害怕皇权的勾心斗角,王兄亦是如此,当初贵妃的难产本让王兄心里难平,面对父皇口口声声说深爱,绝不背叛的承诺,然却拥着他人入眠,甚至封后,当时王兄一直要求父皇调差,而父皇总是遮遮掩掩甚至痛骂王兄不懂事,从而王兄便不再相信感情。甚至对亲情的失望。”
“只是那年在游春会上,北堂毅轩结实了程蕴涵,程蕴涵的甜美,婉约,纯净而没有杂质的笑容在王兄的心中淡开了涟漪,至此王兄便再次相信了感情,而也只是那一抹笑容将程蕴涵一直推入了王兄的身边,其实后来王兄怀疑过,只是想到初见时程蕴涵时的样子,王兄便犹豫了,他害怕,他害怕他一致认为父皇的虚伪与薄情延续到他的身上,他害怕曾今他对别人的讥讽的话语会出现在他的身上,所以,他逃避了……”
允然断断续续的呢喃,如微风般的轻柔,而在如心的心口如刀刃划过般刺痛,的确,她自知了解北堂毅轩,然对于北堂毅轩深处以及过往却从不曾知晓,此刻的内心纠结而彷徨,甚至隐忍着疼痛,毅然忆起当初的北堂毅轩,对她们的责任却没有感情,冷厉无情,从不允许后院的勾心斗角,却一视同仁,有赏便同赏,有罚从不独罚的情景。
今日的天灵国一片沸腾,街道人人心鼎沸,流光溢彩,只因为今日是新皇登基祭天仪式,按照惯例,新皇将在祭天之后,将在午时亲临帝都一圈,以示新皇之祥和之人,与民同祈天灵之福。
宫内更是一片如火如荼,张灯结彩,为新皇登基的晚宴所准备,而景阳宫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来往的丫鬟太监鱼贯而入。
无痕一身明黄的龙袍将小小的身子裹着严严实实,明黄的颜色衬托着稚嫩的小脸更如如瓷的娃娃般。无情揪着衣角,犹豫的抬眸,垂眸的瞥了眼怡然自得的无痕,欲言又止的摸样让一旁的允然和北堂毅轩深蹙眉宇。
“无情,怎么了?”北堂毅轩凝视着无情,温和的开口,掩饰不住眸中的担忧,自从无情病情的拖沓,对于无情,北堂毅轩更是显得小心翼翼。
“我……”
“诶呀,无情怎么了,无情应该开心不是么?”无痕打着哈哈的瞪了眼无情,将无情几度脱口的话再次咽了回去。
无情接受到无痕的眼神,微微颤着小身子,小小的脑袋再次耷拉下来,维诺的道:“我只是在担心哥哥。”
轻浅稚嫩的声音透着无比的紧张,然随着无情的话语出口,北堂毅轩的心也猛然一缩,淡笑的抚摸着无情的青丝,宽慰道:“无情不用担心哥哥,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允然的心中微微喟叹一声,眸子忧郁的凝视着垂首的无情,心中划过一丝不忍,莫不是无情小小年纪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何来如此的小心翼翼。
天明的曙光划破云层,金熙的光辉洒落在万物间,璀璨的光影掠动,秋高气爽的天气带着丝丝的凉意,微风佛面,黄道吉日真是连天空都作美。
北堂无痕俨然以一国储君的身份登上龙辇,明黄的颜色在阳光下更显夺目,不敢直视,轿幔上沸腾的龙身栩栩如生,一代权势的象征,此刻更是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