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无语,更是低垂这脑袋瞅着自己的脚尖,不置一词,她讨厌他,可是妈咪的话她不敢不听,然当初看见他冲进火场的时候,她还是莫名的担心,突然很怕再也看不见那个讨厌的人。
北堂毅轩一脸狼狈的从火场冲出来,身上的锦袍已然散着一股焦味,满脸的焦黑,额上更是沁出丝丝的汗意,发丝散落不堪,光泽的发丝在大火的洗礼下终究已然伤痕累累,泛着丝丝的焦意。
“无痕,你去哪了,怎么会着火了?”北堂毅轩猛然窜到无痕身边,话语中更多不是自身的安危与责怪,而是无尽的担忧,然随着无核的安然无恙,一颗吊着的心终于再次缓缓的放入胸腔内。
“我……”无痕心绪的瞥了眼抓着他从上看到小的北堂毅轩,垂眸拽着衣角道:“我,我只是出来尿尿,可,可迷路了,就在院子里睡着了。”
无痕乱扯着,北堂毅轩眉宇紧蹙,无痕的话的漏洞百出,无痕有贴身丫鬟伺候,怎么可能一个人出来尿尿,况且如此多的守卫守着,他既然一个人光明正大的出来,怎能瞒过别人。
若儿伫立在墙角处,静静的瞅着眼前的一幕,一颗悬着的心在北堂毅轩安然出来的霎那,终究缓缓松了口气,当眸子落在远处无痕的身上是,若儿的眸光再次透着一丝冷厉,秀眉微凝,对于这场火的缘由,她不想而知,必定是无痕搞的鬼。
当初他便疑惑,无痕为何会主动入住睿王府,况且还是忆涵阁,想必他是早有预谋的,只是没想到北堂毅轩居然会如此奋不顾身的扑进大火去救无痕,难道不知道那是多么危险么?
若儿的心再次不可抑制的轻颤,对于刚才的事更是心有余悸,眸中一闪即逝的酸涩隐去,最终纵身离开。
东边的天空着泛着一抹鱼肚白,微弱的晨曦散出一抹淡淡的光晕笼罩天边,初升的太阳隐约含羞的女子躲在层层的云层间,窥视着万物大地。
清风微佛起花草,片片的焦味之意扑鼻而入,睿王府内依旧人群涌动,四周的下人忙碌不堪,大火已然扑尽,然当初奢华的忆涵阁如今仅剩一片狼藉与萧条,满地的焦木,琳琅的奇珍异宝也不能幸免,如今更是面目皆非的安然于逝。
天空破晓之前的黎明,两抹身影带着丝丝萧条往城外而去,微风佛面透着丝丝凉意,或许是心凉吧。
若儿默默的回首瞥了眼沉静在朝暮中的京城,心中莫名一丝的惆怅与不舍。
自此那些纷争将置身事外,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责任已完成,以后她便可以做回自己了,不需要掩饰,不需要遮掩,过她想要的生活。她也只是个凡人,她累了。
太多的纠结就随着晨风飘散。
爱过,伤过,痛过,亦无奈过,一如此刻,万般的情绪随着爱的膨胀愈发的刻骨将曾经的伤痕体现的淋漓尽致,即便如此又如何?她最终将离去,不属于任何人,那些感动的,委屈的,受伤的情绪如今就埋葬在这清晨的京城上吧。
“走吧。”遥遥无奈的喟叹,瞅着恋恋不舍的若儿,眸中闪过纠结,她又何尝不明白若儿的心意,但此刻已然没有回头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若儿微微一怔,回眸瞥了眼遥遥,终究不置一词的往城外而去。
内心烦乱纠结,若儿似乎感觉是她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若儿淡开苦笑,北堂毅轩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角落内,一道视线紧紧的凝视着那抹背影,心不可抑制的颤抖,双手无力的攀上冷硬光洁的墙壁,难道连我都需如此瞒着么?沐青言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他从未要求过,甚至将心中的那份微弱的感情深深掩藏,只求如知己如朋友般的守护,难道连都是他的奢望么?若儿,你何须如此决绝。
高墙之上,白衣飘飘,不染一丝尘埃,同样抑郁的眸子,定定凝视着城墙下的那抹熟悉却背道而驰的身子,压下心中的苦涩,强扯着嘴角的苦涩:若儿,若这是你的选择,那我便成全你。
允然背手而立,目光遥远,仰望天空,一望无际的迷蒙在丝丝光泽的透露中,灼痛了他的心扉,他何尝不明白若儿的自欺欺人,若儿的无力,如他的感情是她幸福的纠结,是她挣扎的内疚,她矛盾的徘徊,那么他义无反顾的离开。
他的愿望,一如既往,只希望若儿幸福。
放纵吧,最后的一丝哀伤,淹没在寞落的心痛中,掩埋在她的背后。她对他的感情,或许只是感同身受的忧郁,却不是爱,她如此的小心翼翼,只怕他难过,宁愿放弃她的幸福么?可她是否知道,她认为他的痛苦,并不是他的痛苦,他真正的痛苦是她不能幸福。
允然眸中哀凉如水,点点水雾迷蒙了眸子,当曙光的第一缕明媚刺痛了双眼,风干了眼中的迷蒙,允然深深的吸气,缓缓的闭眸,睁眸已然一片清明,目光遥远的凝视着只见尘埃飘扬而无极的广阔的官道,自嘲一笑,纵身离开,衣袍飘飘,不带走一粒尘埃。
远处的一抹黑影在允然的回眸同时,毅然闪身而过,来无影去无踪的消失在黎明前的街道。
睿王府内,一片喧腾,忙碌的下人大汗淋漓的为燃之怠尽的忆涵阁清理着,书房内,一片肃然的气息,北堂毅轩沐浴完,已然洗去一身的狼狈,眉宇间透不尽的疲惫,然眸中却一片冷厉的瞅着脚边怯懦的无痕。眉宇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