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教便是位于灵岩山的半山腰上,灵岩山更是千姿百态,东部低山,势若锦屏,中部群峰耸峙,如笋如莲,如诗如画,西部山势巍峨,雄伟壮观,玄月教便位于其中。占尽了地理位置。灵岩山陡石成型,没有内力深厚的轻功,更是无力攀爬而上,而玄月教也是因此隐藏的如此好,在江湖上一直被传诉这了谜。
玄月教内,气氛凝结,教主逍遥侯中的主房中,丫鬟鱼贯而入,各个脸色诚惶诚恐,一派的忧色。
逍遥侯静静的矗立在一侧,凝视着床上毫无生气昏迷不醒的若儿,第一药庄庄主沐和眉宇紧蹙的,眸中一派忧色的给若儿施针,密集而细锐的银针扎满了若儿的穴道。
“怎么样了?”长久以来的缄默,逍遥侯的话炸弹般在紧促的气氛中爆响。
沐和更蹙紧了眉宇,眸中尽是忧色,执着而认真的施针道:“情况很不乐观。”
逍遥侯的心微微一悬,随着沐和的沉重的话,室内一片死寂,守候一旁的丫鬟垂首低眉,大气不敢喘一声。
“小姐的脉象很乱,也很诡异,属下从未见过,而且小姐阴气很重,如今又中了北堂毅轩的寒冰掌。”沐和抬眸瞥了一眼逍遥侯,蹙眉道:“所以只能听天命了……”
“听天命?”逍遥侯浑身紧绷,寒声道:“不管用何手段,一定要救活若儿……”
沐和微微瞥了眼浑身肃杀之气的逍遥侯,心里一阵慌乱,他又何尝不想救小姐,只是此刻他这个第一药庄庄主也无能为力,对逍遥侯的命令,他也只能沉默。
布满天空的黑暗中,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初冬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睿王府的书房内,北堂毅轩静静的伫立着,炉火散着淡淡的暖意,却暖不了他渗入骨髓的寒冷,案几上沉香袅袅,旁边安静的躺着若儿的青丝,北堂毅轩不顾冷夜的轻袭,四处的寻觅着那些凌乱飘飞的青丝,更是一缕一缕的捋顺,暗夜飘渺,然北堂毅轩也仅仅在寒风中抓住了最后的一丝希翼。
对于今晚的一切,北堂毅轩紧握的拳头再次愤恨的一拳打在墙壁上,因没有用内力护体,白色的墙壁上瞬间血花四溢,北堂毅轩缓缓的收手,不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手一眼,此刻更是感受不到疼痛,心里的疼痛早已超越了这皮肉之苦。
北堂毅轩的心一阵阵的收缩,愤恨而又压抑,如猫抓般的难受,那些黑衣人居然是程涛和水天华的手下,难怪程蕴涵会出现在那里,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程蕴涵,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不敢相信,程蕴涵在他心里向来是美好的,温和柔美,善解人意。所以当他怀疑她的时候,他怕了,他逃避了,但是结果还是让他心寒。水天华早已在他意料之外,只是没想到拦截刺杀若儿的居然是程涛,连程蕴涵都有份。只是他不明白还有批人是谁,又有谁会出手救若儿,而且想到玄月教教主居然与若儿熟识,这让北堂毅轩的心再次狠狠揪紧。
北堂毅轩猛然想起上次夜闯春雨阁的黑衣人似乎就是他,当时只是因为逍遥侯速度太快,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记得一个背影,而那次若儿遇刺,那些暗器也是逍遥侯的杰作。而若儿也始终瞒着他,就算她要求和他合作,但还是隐瞒了一些他不为人知的事。
北堂毅轩的心惶恐不安的徘徊着,紧蹙的眉宇间尽是忧愁,若儿的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为何若儿会与逍遥侯有所牵扯。北堂毅轩反复的推敲着,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王爷……”影风的推门而入,瞥了眼沉思的北堂毅轩,不由轻唤道。
北堂毅轩缓神,凝视着垂首的影风,蹙眉道:“如何了?”
“回王爷,程侧妃没事了,只是大夫说程侧妃多次动胎气,有早产的迹象。”
北堂毅轩眸子闪过一丝纠结,却难掩眸底的愤怒,紧握了双拳,回忆着以往的点点滴滴,心口还是如被刀划过般,隐隐作痛。
影风瞧着王爷不发话,也不敢多言,安静的矗立在一旁等候着,他明白王爷今晚的打击很大,对于王妃,他知道王爷还是伤心的,其实他看的出王爷还是在乎王妃的,只是王爷和王妃都太好强,很多话都放在心里,谁都不肯低头,总是用习惯的逞强,但是感情这种事还是难预料的,自尊和面子在爱情面前总是显得渺小。
“让她好好呆在忆涵阁养胎,别在到处走动了,她需要静养,没有本王同意,任何人不得打扰。”北堂毅轩轻浅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淡淡的吩咐着。
影风瞥了眼北堂毅轩的背影,沉声道:“是。”对于北堂毅轩的意思,影风并不诧异,或者对于程侧妃如今的处境,王爷已经算仁慈了。
“青言怎么样?”北堂毅轩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沐神医伤势过重,但已无生命大碍,修养几日便可。”影风垂首如实的禀报着。
北堂毅轩缓缓松了一口气,毕竟沐青言是他交心的朋友,何况要不是青言,想必若儿早已命丧黄泉了,只是想起当时他看到的那一幕,沐青言对若儿的眼神与态度让他的心一次次的沉重,北堂毅轩眸底一片冰冷,更多的强忍的压抑,要不是他当初太鲁莽,若儿也不至于自伤身子拖着沐青言出来找他。而回忆起宁王府,允然对他说的话,北堂毅轩的心再次不可抑制的抽痛着。说到底,还是他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