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听席兖收拾碗筷、窸窸窣窣的换衣服、洗澡的流水声比平日长些。
然后是轻轻的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今天席兖很老实躺下了,没粘过来腻歪,只不过,在那边不断的翻身。
“席兖!”
“席兖?!”
翻身滚到床这边伸手却只碰到席兖的后背——裹得严实的后背,孟苏忍不住笑了,而且抑制不住地变成了开怀大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见到席兖这副憋屈的小媳妇样就很开心。
她听到了磨牙的声音。像是野兽要捕杀猎物前最后的“厉兵秣马”。
正笑着被床边忽然跳起来的黑影吓了一跳,笑声戛然而止。
“嗯!”重重的一扑将她胸腔里的气都挤压出去了,还没顺口气嘴唇便被封住,带着侵略意味的与惩罚意味的吻,他的手也没闲着,轻轻地在耳后抚摸了一会儿,引得她身体有微微的酥麻感。
学着他的样子伸手摸摸他的耳朵只听得席兖闷笑一声却没停止,反倒更加用力,如同火山的熔岩慢慢加热升腾却找不到薄弱的地壳出口一般,这种感觉并不很舒服,有些手足无措很想抓住些什么,伸手却只有他的肩膀可以攀附。
微凉的感觉离开了让她有刹那间的失落感,抚摸着她耳朵的手悄悄转移了阵地……火热的缓慢的游走,这让孟苏浑身弹簧一般紧绷起来。
“席……”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反倒被他抓住两只手放到头顶。
“刹车失灵了,嘘,不要说话。”席兖在她耳边轻喃,热热的鼻息吹得她耳朵痒痒。那只本已停顿了的手继续了动作慢慢地慢慢地向上……碰到的那一刻孟苏轻颤了一下,这轻轻的一颤不知为何刺激了席兖,他的动作不再轻柔温吞而是变得强劲有力,有那么一刻孟苏觉得他再力气大些就把自己的胸揉坏了。
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明明有些疼却不希望他停止。
“衣服真碍事!”席兖说着腾出手来解她睡衣的扣子,大概是因为心急反倒解不开,席兖便抓着两半衣襟一扯,孟苏听见了一颗扣子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的声音,安静的夜里这样的声音倒显得有些突兀。
这件事,孟苏好像帮不上什么忙,本来被钳制的手此刻自由了却不知道往哪里放,因此便胡乱在席兖身上这里碰碰那里摸摸,果然,男人的身体和女人的不同,他的肉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柔软,就连胸部也是如此,碰碰那两粒小小的凸起只听席兖喉咙里发出了“咕噜”的声音。再碰一碰,席兖忽地抓住她一只手:“敏感的地方还有这里……”
接下来的动作让她人羞于启齿,只晓得脸蛋烧得发烫。
“老婆,我忍不住了,可以吗?”席兖身体都僵着,撑着胳膊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孟苏觉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很丢人所以便不开口,只是两手挪到他胸膛,轻轻地拨一拨那凸起……
既然按动了开关启动程序接下来的一切便是不能控制的了,虽然身体初时很很不适应,可是慢慢的被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取代,这种感觉在四肢百骸流窜着找不到出口令她全身都在颤抖着。
“唔……嗯……”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小说里都用如在云端来形容这种感觉了。
浑身湿哒哒的不舒服,抱着她的那具身体也是湿哒哒的更不舒服。孟苏动了动想去洗澡却被两条钢筋铁臂箍着动不得。
“我冰清玉洁的身体就这样贡献给你了,你得对我负责。”席兖一本正经。
“要多少钱?”孟苏问道。
席兖开始扭动身体:“你以为钱可以解决问题吗?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要不我就让全世界知道你玩弄我。”
“嘁,你这种人存在的价值不就是要被女人玩弄的吗?难道不是?”孟苏笑着问道。
“你、你、你,你看不起我,我不管,反正以后我赖定你了,天涯海角你也别想甩开我了,你要是不对我负责我就死给你看。”席兖继续耍宝,哭腔都扮出来了。
“好。”
“你答应对我负责了?”
“你可以去死了。”
“你个没良心的,人家伺候得你那么舒服你怎么能这样……”席兖呵她的痒,孟苏的力气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没了力气:“快说,你负不负责?”
“不要,我给你小费,啊……”
席兖自然不会让她那样舒服。
孟苏爬起来洗了澡才觉得清爽了,客厅里的窗帘没有拉,清冷的月光透着薄薄的纱帘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块朦胧的光影,孟苏过去拉开窗户,夜里降了温,迎面而来的空气也不那样让人透不过气了,小区里大多数人家已经关了灯,只有偶尔几盏还稀稀疏疏的亮着,兴许是忘了关灯,当然也兴许是刻苦的孩子。
孟苏没想到自己会睡得那样沉。
脖子上脸上有些痒痒的,勉强睁开眼睛便看见席兖正支着头对着自己笑,笑得有点,想了半天,孟苏想到一个词“甜腻”,一个大男人笑得甜腻有点反胃,尤其这男人还是光裸着胸膛。
“老婆,早。”还是腻腻的。
孟苏裹着整条薄被起身留下浪里白条样的席兖哇哇乱叫着说走光了艳照门了,孟苏不理他兀自抱了衣服去洗澡,唉,贪欢的结果就是浑身酸痛。锁骨和胸前好多红红紫紫的草莓状都是席兖那家伙嘬出来的,一碰有点点疼。
出来往卧室里一瞧孟苏立时红了脸,席某人也不穿衣服光溜溜地呈大字型躺着。
“还不起来,等着拿小费啊。”孟苏说道,尽量目不斜视去拿了包,找了一条小丝巾。
“咱们都这么熟了还说什么小费不小费,多见外。这样吧,孟小姐,你包养我吧,你看我条件也不错,要财有财要貌有貌,我条件也不多,给碗饭吃就行,我一定尽职尽责服务细致一定让你满意。”席兖说道。
孟苏拿着小丝巾的手顿了顿:“我连猫猫狗狗都懒得养还包养你……没那个精力。好了,穿上衣服你可以走了。”孟苏把薄被让他身上,起码该遮的地方也遮一遮。
“天下最狠女人心啊,你怎能享用完了说踹就踹……没良心的。”席兖抱着薄被眨着眼睛。
“不走?我要上班了,那只好先锁着你了。”孟苏说道。
眼看着席兖动作迅速地套上了衣服,脸都没洗跟着孟苏出门了。其实,时间还早,还够在路边买个饭团和一杯豆浆。
一脸胡子拉碴没睡醒一样的席兖走在孟苏身边一边啃饭团一边喝豆浆也没耽误他嘴说话的功能:“这东西挺好吃,以后早上你也给我做吧。”
“不会。好了,我要去上班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孟苏说道。
“你抛弃我。”席兖左手拿着饭团右手捧着豆浆加上有点衣冠不整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像流浪……狗。
走出好远孟苏回头看看,席兖还边吃边喝对着她的方向,像是——守望着。心,莫名地漏了一拍。
今天孟苏也有点走神,电话响了都没听见,还是小锦过来帮她接了。
“孟姐,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哦。”小锦笑,其余几个女人的眼光也都飘了过来。
“想我儿子呢,他要和奶奶回美国了。”孟苏说道,心里鄙视自己拿新新做借口。
几个女人的目光又收了回去,销售经理忙问道:“呀,小孟啊,那你这几天还要请假啊?”
“大概……吧。”孟苏说道。
有客人来看房子,孟苏带着去了,回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一辆车火烧屁股一样开了进来,停车的“嘎吱”刺耳声她都听见了,心里不禁替那轮胎叫疼。那车,和席兖的挺像。马上车里钻出的人印证了她的想法,居然果然是席兖。
这家伙又来搞什么鬼?孟苏皱起了眉头。
眼见着席兖冲进售楼处了,孟苏在想要不要带着客人再看一遍房子,无奈,玻璃门里的人已看到她了,正兴冲冲地推门出来,一把抓住她,表情像是抓住了老鼠。
下意识地看向玻璃门,果然又是一个个贼溜溜看着。
“干什么?”
“给你看点东西,终于可以洗清我的冤枉还我清白了。”席兖说道。
“我在上班。下了班再说。”孟苏想挣开他的手。
“我给你请假了。”席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