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瑾只得依她。再看正瑜时,发现她面色潮红,无比羞赧的看了自己一眼。正瑾心里奇奇怪怪的,但再看正瑜洁白的蕾丝裙时,他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刚刚经历了一个女孩子的初潮。当下,正瑾也满脸通红。
“我们回家去吧。”正瑜拉了一下正瑾的后衣襟。
正瑾像是突然醒过来。两人刚走了几步,正瑾突然停住了。正瑜睁着满是疑惑的大眼睛,正瑾嘴角一笑,脱下自己的白衬衣,系在正瑜的腰间。
正瑜霎时间愣住了,“哥哥。”她踮起脚,在正瑾的脸颊边轻轻一吻,便羞涩的跑远了。
正瑾摸着被吻的脸颊,“等等我。”他奔向前面蝴蝶一般的正瑜。
跑了一段路,两人都气喘吁吁。正瑜停下脚时,感觉身体里面又有大量的液体往外涌。这时候,正瑾刚好停在了正瑜的身旁。一股清冽的男子的气息直扑正瑜的鼻子。
“你还想甩掉哥哥。”正瑾边喘气边说。
正瑜一转身,青涩的乳刚好碰见正瑾抬起准备拭汗的手。空气一下子微妙了,懵懂了。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又清晰起来。正瑜踮起脚,她试探着。
正瑾触到花瓣一样的少女的唇,有些抖动。正瑾大二了。
正瑜的身体里又开始奔涌了……
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可爱妹妹,对于男人是影响深远的。
人只能自救。正瑾大三的暑假没有回家,而是参加了学校的暑期实践活动。回来后,家里的氛围和以往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异样在哪。
正瑜在自救了,而正瑾是甘愿沉沦的。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正瑾和正瑜是从小听到大的。爱情就像生物圈,一物降一物;两情相悦,需要气息相同的两个人,这样的遇见,才会是爱情。只是,我们的大多数经历的都是伪爱情。在爱情的酸甜苦辣中,唯独没有尝到甜。
想念微笑,想念气味,想念手心的茧和掌纹。
爱情,是一场遇见。
如果可以,可以不爱你,我一定不爱你。可是,谁都知道,这个如果是没有的,没有的。
正瑜二十岁那年就结婚了。那场婚礼,正瑾记忆犹新。
婚礼上,正瑜光彩夺目,光鲜的新娘子。红的脸颊,红的唇,红的礼服,红的高跟鞋,还有红指甲,十指纤纤,无名指上闪耀的钻戒,那是她的永恒的爱情。
生活毕竟是生活,正瑾不可能像电视剧里面的那样,在妹妹的婚礼上把妹妹带走。
正瑾害怕见到正瑜和另一个男人海誓山盟的那一幕,那样美好的话语却不是对自己说的,自己的远方所思也是别人的,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正瑾还是去了,作为一个观众,正瑾是去看他的梦了。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
看着正瑜的幸福,正瑾突然明白,有些爱情是不能发生的,这只会徒增很多人的烦恼。爱,还真不是两个人的事。要是事情能够简单些,那该是多么好。
正瑜是一直没有来正瑾这桌敬酒的。“也许是已经敬过了吧。”正瑾看着正瑜和她的新郎穿梭在人群中,是那么的瞩目与幸福。“若是能用我的一生来换这样幸福的时刻,我也是愿意的。”正瑾想。心酸,无与伦比;心碎,再不能全。
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正瑜在向来宾们一一道别。见到正瑾,也说着千篇一律的话,并没有多一句什么,也没有少一句什么。
正瑜长着一双含笑的眼睛,整个看上去,温婉如玉,人有着传统的妻德。
“她已经不再理会我了。”正瑾心里的什么东西塌了,他自个听见心里“轰”的一声了,那是什么,那是脆弱。正瑜知道这一趟正瑾就是来断念的,否则,正瑾不会这么自虐的,不会的,不会单单是为了看她一眼,而来受侮辱。可是谁又能保证正瑾没有这么傻呢?
几代人都是这样,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正瑜和正瑾之间,这算什么?
爱,千奇百怪。前世今生的,一分钟的,人鬼情,人蛇恋,两只永不能相见的耳朵……
天注定的,人又如何能改变?
有些事物只能远远地欣赏,近了就只有挑剔了,那样的美,你若是没有足够的鉴赏力,那是可以摧毁你的一种美。除了悲叹自己的能力外,别无选择。正瑜之于正瑾,就是这样的一种美。
展玖的事业蒸蒸日上,德色兼备的妻子也只是那么回事了。若是不再爱她了,就给她自由。展玖不是真的怜惜正瑜,而是商人的贪婪和野心。
正瑜是他的战利品,在他与艾正瑾这场男人的较量中。
结婚的那年冬天,正瑜的孩子出生了。这个女孩是倒着生出来的,科学上是没有什么的,但人们认为这个女孩的出生不吉利,会克母。要么掐死,要么抛弃,留在身边是万万不能的。
伤心之余,正瑜和展玖彻夜商讨,最后决定将这个襁褓中的女婴交给亲爱的姨艾盛莉抚养。
展玖抱着哇哇大哭的女婴,潦倒不已。正瑾想知道是不是他的小瑜回来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艾正瑾道。
“你给起个名字。”展玖道。
“就叫展颜吧。祝她一生都是快乐的。”正瑾道。
“谢谢你。”展玖道。
正瑾:“什么时候想孩子,随时可以过来看。”
展玖点点头。
年轻的艾正瑾抱着初生的展颜,心头无限喜悦,也许这是上天给自己的补偿吧,不是说关一扇门的同时开一扇窗吗?小瑜离开了,她的女儿就来陪自己了,艾正瑾有些自作多情的想着。
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五岁的女儿已经会蹦蹦的跳橡皮筋了,两条细黄的羊角辫一条一条的。
本来是要将亲孙女接回来的,但艾正瑾正处于升职的政审阶段,不能出现差池。艾盛莉和丈夫艾盛茉一商议,决定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去把亲孙女接回家。
于是,亲孙女送给了别人;而别人的孙女正享受着亲孙女的待遇。
五年前,艾正瑜生了一个女儿。艾正瑾正在实践活动,对此一无所知。孩子出生后,艾盛莉就决定送出去。艾盛茉将祖传的一块碧玺的印章放在了女婴的手里。
“以后可能就得靠这个相认了。”艾盛茉道。
“孩子,为了你爸的前途,让你这么小就为他牺牲,艾家太对不住你了。”艾盛莉道。
趁艾正瑜还在昏迷中,两人赶忙将女婴送往了孤儿院。一再叮嘱院长好好照料这个孩子。一路上,艾盛茉几次想回去将孩子要回来,都被艾盛莉的一句话挡回来了。
“万一这孩子长大了太像正瑾,怎么办?这孩子在家,迟早会出事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正瑜正瑾以后还怎么做人呢?”艾盛莉的一连串分析断了艾盛茉的念头。
“我们是不是太狠心了点?”艾盛茉不无担心。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艾盛莉道。
艾盛茉无话可说了一想,只是说:“这孩子怪可怜的,平时我们有时间就多多瞅瞅她。”
“这个自然。”艾盛莉道。
正瑜醒来后,只是问了声“孩子或者没有”。
艾盛莉摆摆头。
正瑜便侧过头去了,断续有抽泣。她如何有颜面面对小姨和姨父呢,只怪自己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