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是在茶餐厅吗?”原来孙熙看到了冷口冷面的贺攸清,才会匆匆挂下了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你在我身上安装了追踪器?贺攸清,你侵犯我的隐私要有个限度!”孙熙怒不可遏,在警署门口横眉瞪眼。
贺攸清冷笑:“在我面前,你没有隐私可言,上车。”
孙熙不理他,管自己往前走,现在黑灯瞎火,又没有记者伏击,她不需要顾及形象。“狗急还会跳墙,贺攸清赶狗入穷巷,实在太多份!我怎么连着两个比喻都自认是狗,真是气昏头了。”她步履加快,高跟鞋却不听使唤,扭了一下。她气不过,把高跟鞋脱去,拿在手里,赤脚走路。
“啊!”的一声惨叫,她的右脚被一块碎玻璃扎住脚心。她居然这么信任Q城的环境治理,真是痛死活该!
惨叫着往后一倒,却恰巧倒在贺攸清的怀里,他微微皱眉,将她抱起。孙熙挣扎:“你放开我,我痛死都不关你的事!你这个侵犯他人隐私的恶霸!”
“是警察局局长打电话给我,说我的未婚妻深夜遇袭。”贺攸清的一句解释让她安静下来,这时脚上刺心的疼痛袭来,她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家伙就无名火起,不能冷静行事。哎,谁让他那么冷血,那么讨厌呢!想到要忍受他一辈子,不发火才有假!”
贺攸清用清水帮孙熙洗涤伤口,再帮她扣上安全带,送她去医院,一路无话。
等红灯的时候,看到孙熙疼得微微皱眉却不吭一声,他心里隐隐作痛:“贺攸清,别被她虚伪的外表骗了。你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她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她不过是个满口谎话,天天做戏的女人而已!”
到了医院,孙熙还是不忘让医生再消毒一下手上的牙印:“这是个羊癫疯患者咬的,会不会传染疾病,比如说狂犬病或者狂羊病?”
护士莞尔:“不会。”
看到她手上的牙痕,贺攸清微微皱眉,拉开门帘,走了出去。他一走,护士就花痴地说:“我没有认错的话,他就是贺攸清,对不对!”
看着她的眼神出现心形,孙熙微笑:“你没看错。”
“天哪!我终于见到他真人了!”由于激动,她拿棉花的手颤动不已,猛戳了孙熙一下,她“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门帘被拉开,贺攸清探个头进来,见孙熙完好无损,又拉上。
只惊鸿一瞥,护士又激动不已:“他好帅哦。真人比相片还帅!可惜他就要结婚了,哎!”
“护士,你能不能专注一点?”
护士嘟嘴:“孙小姐,世上最好的男人都让你虏获了,我发两句牢骚还不行吗?他可是连续八年蝉联Q城钻石王老五榜首,没想到你却成了他的高贵身份终结者。哎,豪门配豪门嘛,这个道理我们小老百姓是懂的。你说是不是?”
孙熙被她的风骚样噎得不知该如何回应,说:“我伤口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吧,不用再洗了。”
“是。”护士突然变得不耐烦,刚才贺攸清在场的时候她明明是笑容可掬的。
脚上被包的跟粽子一样,孙熙被推出了急诊室,护士又恢复到眉开眼笑的嘴脸:“她只是小伤,可以回去休息了。”
“谢谢!”
“不用谢!”护士差点喜极而泣。
贺攸清把孙熙推出医院,孙熙忍不住回过头打量他:“虽说剑眉冷目,高鼻薄嘴,皮肤白皙,身躯挺拔。但也不过是常人一名,凭什么连续八年蝉联那个什么榜单冠军?大概是因为他贺氏总经理的身份。”
看到孙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打量,贺攸清却视若无睹,把她当做空气,到了车子前,说:“自己上车。”
孙熙唯有靠单腿跳坐到后座,她啊Q精神:“坐在这里,就可以幻想他是我的司机,在精神上雇佣他。”
两人一前一后,三十分钟的车程更是闷声不响。到了孙府,贺攸清告诉未来岳母:“我和她散步,她不小心扎上了脚,所以才那么晚把她送回来。”
龚真珍连声道谢,把他送出去,孙熙在心里骂他:“为我撒谎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遇上劫匪,又怎么会踩中玻璃?”
龚真珍回过头来教训女儿:“熙儿,女孩子家要矜持。虽然你们是未婚夫妻关系,但一日你没有过门就要发乎情守乎礼,知道吗?”
“是。”
“脚上痛吗?受的伤严重吗?”
“没事。”
接下来几日,孙熙都包着一个大粽子赶赴片场,黄士郎看到忍俊不禁,问起她那晚的遭遇更是幸灾乐祸到极致。
“损友!”孙熙骂他。
“彼此彼此。”黄士郎回敬。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孙熙,她挤眉弄眼:“你和女主角进展怎么样?是不是如火如荼啊!”
黄士郎却突然正经起来:“这部戏结束之前,我不会同她表白,你最好也要给我泄露口风。”
“吓!好大的官位啊!不过你并不需要这样做,恋爱归恋爱,工作归工作,你自己心里有杆称就可以。”
“人言可畏,我不想别人说她是以为我的关系才得到这个角色。”
向来我行我素的黄士郎却有此等顾虑,考虑得这么周道,孙熙开始相信爱情的魔力:“你对她真好,爱情真是伟大。”
这一日收工后李雨泽约刘如君吃宵夜,刘如君再次拒绝。
李雨泽说:“你好了吧,装矜持也有个程度。一次两次我还能当你是欲拒还迎,但事不过三,今天晚上你怎么都要跟我去。”
刘如君说:“你不会以为我以前是欲擒故纵吧。我告诉你,我跟你真的只是合作伙伴,不会有其他的关系。”
李雨泽自恃青春年少,魅力无敌,已经勾搭了不少青春玉女。偏偏刘如君对他多番拒绝,搞得他心痒难忍。本来他以为刘如君不过是惺惺作态,没想到她真的对自己无意,还一点面子都不给,当面拒绝他。他气不过,拉住她的手说:“怎么?搭上了导演,就敢给我这个男主角面色看了?”
“李雨泽,你说话放尊重点。我和黄导演清清白白,你别含血喷人。”
“哼!你不过是新出炉的亚姐,能平白无故得到这个角色,没有潜规则,打死我都不信!”他当初的第一个配角就是让女监制吃尽豆腐才得到的。以己度人,他认定刘如君与黄士郎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再加上黄士郎平日拍戏的时候对刘如君照顾有加,他更是认为自己的怀疑没错。
这一场戏是男女主角的对手戏,所以化妆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雨泽肆无忌惮:“敬酒不喝喝罚酒,好好追求你,你却推三阻四。一定要我霸王硬上弓。”
他把刘如君压在墙上,意欲强吻她,他自认最明白女人,她们嘴巴里喊不要,心里其实想得不得了。他一个吻刚要上去,却被人从后拉住,一把正义凌然的声音震耳欲聋:“李雨泽,你在干什么?”
他转身一看,正是黄士郎,马上露出一副脓包模样:“我不过和如君在试戏,如君对吧?”
“是。”刘如君帮他圆谎。没想到性子刚烈的刘如君居然帮自己说话,他自然马上开溜:“黄导演,时间也晚了,我先走了。这个戏,还是下次再试好了!”
他跑了出去,黄士郎皱眉说:“你为什么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