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在想心事么?”涟漪披上一件衣服走向站在窗前的樱之泪,她的素手温柔地抱住樱之泪,“暮湮和玄离已经离开雪域了...”
“今后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吧。”樱之泪叹了一口气,眉宇间露出一丝忧伤,在身后抱住他的涟漪眼眶也微微红了,暮湮还是选择走了,没有半分留恋,那么就这样,早已经注定是王室的附庸,再怎样挣扎也于事无补。涟漪的手松开,樱之泪转身,闭上眼亲吻她的脸颊,可是樱之泪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玄离的面孔。那又如何?以后不会再见面,很快就会遗忘的。眼前的涟漪才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是他从自己哥哥身边夺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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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雪漠似乎是没有尽头,独角兽一步一步踏在雪地里,走过的脚印不一会就被风雪掩盖。暮湮雪色的发在狂风中轰轰烈烈地飘起,玄离侧坐在他前面,紧紧裹着樱之泪送她的长袍,他的手环过玄离的腰拉着缰绳。
玄离靠在暮湮的胸膛上,她的呼吸声有些沉重。暮湮在两人周围保持着结界,结界可以阻挡风雪。走了这么久,暮湮的法力快要用尽,雪漠不能停留,只要停留死去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我是不是你的累赘?”玄离问道。
暮湮摇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玄离仰头,看着暮湮的脸庞,“什么话?”
“没有命令你不能死,”暮湮丝毫没有将结界外的风雪放在眼里,“从现在开始,这是我的命令。”
玄离点头,靠着暮湮,双手搂紧他,“你也要答应我,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离开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暮湮的话让玄离心里温暖,她丝毫没有听出话语中的力不从心。走了不知道多久,这片雪漠依旧无边无际。雪狼的嘶吼声穿透了风雪,他们好像已经走了两天两夜。
“快要到松柏林了,”暮湮说,“雪域的尽头,”玄离抬起头,遥望远方,那里隐约能看到树木,顿时暮湮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松柏林。”
那片松柏林被白雪掩盖,那种绿意也让人觉得富有生机。
“到了,”暮湮深呼一口气,“前面应该有村庄...是人类的村庄。”
玄离亲吻了暮湮,“我们自由了。”自由了?可是从前束缚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那片村落在松柏林的那头,袅袅的炊烟在这寒冷的地方显得温暖。那是一个猎户村庄,猎户在雪域周边的松柏林猎捕动物,将它们的皮毛拿去离着最近的城镇换取粮食。
暮湮有些劳累,他缓缓闭上眼,将头靠在玄离的肩上,拉住缰绳的手也松开了,他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玄离拉住了缰绳,就在这时,独角兽发狂似地奔跑起来,暮湮好像是晕了过去,玄离抱住暮湮,独角兽发疯似将两人甩了出去,玄离护住暮湮,重重摔在地上。独角兽大声嘶吼着,声音穿过松柏林。玄离抱紧暮湮,她的后背很痛,也许是刚才摔在地上。
一群人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几个人拿着绳子娴熟地挂在独角兽的角上,用力拉着,但是独角兽的力量不容小觑,它扯着绳子,愤怒地冲向前方的人,又一个黑发男子从树上跃上了独角兽的背,拿着一把砍刀砍向独角兽,顿时银色的血贱了他一身,独角兽将他甩出后背,他落地后丝毫没有懈怠,举起砍刀冲向独角兽,这次是直接抹了独角兽的脖子,独角兽挣扎了两下,倒了下去。
玄离从未看过如此血腥的杀戮,她打了个寒颤。
“你没事吧?”黑发男子问道,看着他满身银色的血,玄离木讷地摇头,“他怎么了?”
“没事,睡一觉就会好的...”玄离说着,一想到这个人屠杀的样子,玄离不太想和他说话。
后面几个人边捆着死去的独角兽边夸这个男人,“蒙多,你太厉害了,我们把独角兽扛回村子!”
“辛苦你们了,”眼前这个穿着毛皮大衣的黑发男子蒙多说道,接着他面向玄离,“我带你们去村子,在哪里可以休息一下。”
“非常感谢您。”玄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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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的房屋都是用石头砌筑的,每家每户都会烧着炉子,所以从远处看整个村子上方都是热气腾腾。玄离和暮湮被安置在蒙多家的小石屋里,暮湮一直睡着,超负荷使用魔法就会昏迷,只要睡一两天就能醒,玄离为暮湮披上被子。外面都是欢呼声,很热闹。
独角兽的尸体摆在蒙多家门前,很多大人小孩在门口围观,玄离裹紧长袍,出门看看,蒙多笑嘻嘻地朝父老乡亲说着,“独角兽的血很多,挨家挨户都有啊。”
独角兽的血...玄离想到这里有种反胃的感觉。
“独角兽的血可以治愈人类的伤口,”一个打扮朴素的女人在玄离身边说道,“我是蒙多的母亲。”
玄离连忙向蒙多的母亲微笑,“您好。”
“你是外族人吧?”蒙多的母亲问。
玄离点头,“是的。”
蒙多的母亲笑了,“是雪域人?”
“我丈夫是雪域人,”玄离看了看小石屋,“昏迷的是我丈夫。”
“妈妈,我们是不是可以吃饭了,”一个小女孩拉了拉蒙多母亲的衣角,然后朝玄离说道,“你好,我是蒙多的妹妹,安妮。”小女孩十分乖巧,玄离看着小女孩,“你真的很可爱哦。”
“小安妮,喊你哥哥一起吃饭吧。”
这应该是玄离第一次和别人的家族一起吃饭,那不是家族,只是一个小家庭,母亲和一对兄妹,饭桌上的菜很简单,一盘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和两盘蔬菜,玄离安静地吃着。
“玄离是从哪里来的?”蒙多一边嚼着肉一边说,“你瞳孔怎么是红色的?”
“我是外族人...”
“那个昏迷的男人是谁啊?”
玄离还没说话,小安妮在一旁说道,“是玄离姐姐的丈夫哦。”
“看起来好年轻,没想到都已经嫁人了。”
玄离笑了笑默不作声,对于半精灵族而言,普通人的寿命不及他们寿命的五分之一,所以按照人类的年纪,玄离的岁数应该比蒙多的爷爷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