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蓝爵还没起来,便听见有人敲门,“师兄——”不知道她又有什么幺蛾子,他伸出手指在额头上揉了几揉,“进来。”
乐今朝端着一个大托盘坐在他床边,一脸讨好地说:“师兄,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早点,有芸豆卷、鸡蛋饼、豆腐脑还有咱们那儿的藕粉!”
蓝爵瞟了她一眼,“你做的?”
她吐了吐舌头,“藕粉是我做的。”其他的都是在附近的羊肉胡同买的。
蓝爵很久没吃到家乡的味道,见了藕粉,颇为想念,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尝,点头道:“不错,放了蜂蜜。哪来的?”
她嘻嘻一笑,“我带来的。”
“你不带换洗的衣物,倒是带藕粉,就知道吃!”
“衣服可以买嘛,藕粉才难得呢。师兄,你别赶我回去了,好不好?”
“我要是说不好呢?”蓝爵逗她,见她怏怏不乐、一张小脸鼓得像包子,一点心思全写在脸上,顿时笑了,“你心里是不是在骂师兄吃人嘴短——”
乐今朝被他说中心思,忙摆手说:“我哪敢呀!”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无法无天。这样吧,你要是帮我办成一件事,我就让你在京城多留几天。”
乐今朝兴奋得连连点头。
蓝爵想让她扮成崇王的贴身侍女去及春馆拿回上官萦的卖身契,她却另有打算,熟门熟路溜进崇王府,偷了套侍卫的行头换上,大摇大摆从崇王府的后门出来,路上没有一个人过问。来到及春馆,她拿出崇王府的令牌,说:“王爷说了,要上官姑娘留在王府伺候,让我来拿上官姑娘的卖身契。”
养了这么久的摇钱树就这么白白跑了,妈妈自是满心不情愿,推脱说:“上官萦不是馆里花钱买来的,乃是罪臣之女,有罪在身,老奴,老奴不敢擅自做主——”
“放肆!”乐今朝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抽出半截白晃晃的刀身,威吓道:“崇王要的人,你也敢推三阻四?莫说小小一个乐伶,便是整个及春馆,只要王爷跟太后撒个娇儿,也能说没了就没了!”
妈妈见了刀,又吓又怕,苦着一张脸说:“是是是,王爷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是出了名的仁慈心善,断不会为难我们小小一个及春馆,侍卫大人,您说是不是?”
乐今朝没想到她这么奸诈圆滑,重重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们王爷岂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她扔下一叠银票,“一万两银子,也不叫你吃亏。卖身契呢,这下总该拿来了吧?”其实蓝爵把十万两银子都给了她。
乐今朝见她还在犹豫,加大力度说:“王爷说了,这事要是办好了,重重有赏!”又扔下两千两。说完脸一变,威胁说:“要是没办好,哼哼,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一万两千两,虽说少了点,可是碰上崇王这个小霸王——唉,她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妈妈进去拿了上官萦的卖身契给她,肉痛不已,只说自己犯了心悸病,也不送她了,拿身边的小丫头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