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晏南风如平日般去检阅众将士排兵布阵,不想他还没走出营帐,关暮北已经急冲冲地跑了过来,迎面就喊道:“南风,不好了,公主说她不走了!”
晏南风讶道:“不走?什么意思?”
关暮北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听守营的几个士兵讲的。南风,该不会是你昨天下手太重,公主受了伤,走不了了吧?”
晏南风疑道:“不会吧!她有那么娇弱吗?不就挨了几鞭子吗?这就动不了了?”
关暮北急道:“哎呀!南风!公主她金枝玉叶,不娇弱才怪呢!你那几鞭子还嫌少啊!我看肯定是因为这样!唉,我昨天都劝过你了,可你就是不听!”
晏南风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什么金枝玉叶,我看她是在耍公主的脾气!走,看看去!”
晏南风和关暮北赶过去的时候,恰巧看见宝月正扶着酆阳上马车,晏南风登即冷笑道:“怎么样!暮北,我说她没事吧!你还瞎操心着。”
关暮北嘀咕道:“我哪知道!我也是听那些士兵说的嘛。”
酆阳闻声回过身来,看见晏南风和关暮北,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将军,你来得正好,省得本宫再差人去请你。”
晏南风听出酆阳这话音不对,心里咯噔了一下,道:“找我?怎么着?”
酆阳淡淡地说道:“自然是要向将军您辞行。”
辞行?她要走?还是怎么着?晏南风疾步上前,厉声道:“辞行?什么意思?”
酆阳面无表情地说道:“宝佳伤得太重,本宫要带她去看大夫。”
晏南风剑眉皱了皱,又再看了看酆阳,他似乎不怎么相信酆阳说的话,迟疑了片刻,道:“不是有军医吗?”
酆阳道:“军医只怕不太方便,本宫还是带她去附近找个好点的大夫看看吧。”
晏南风心里一下子没了主意:他虽然不想带着酆阳在身边,可让她就这么走,只怕路上不太安全。晏南风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关暮北已经开口了:“公主,你们独自上路,这太危险了!”
宝月忍不住气道:“危险?再怎么危险,也比留在这里要好!”
“宝月!”酆阳轻声喝止住了她,转而对晏南风、关暮北道:“本宫的事,不劳两位将军操心。”
晏南风听出酆阳的话语里对自己很有几分不满,想必酆阳是为昨夜的事在生气,暗自念道:这公主说来说去,也是为昨夜的事而责怒!她自己身边的人违反军规,难道本将军还处置不得了?也罢!她要走便走!眼不见还心不烦呢!
念及至此,晏南风对关暮北道:“暮北,你找几个人,送公主回府。”
“不必了!”酆阳不等关暮北答应,已经截断了晏南风的话,接道:“不敢劳烦广陵府的人!更不敢劳烦两位将军!要去哪里,是酆阳的事,两位将军也不必过问了。”
晏南风闻言,不由得怔了怔。
关暮北低声道:“南风,公主该不会是要回去找皇上告状吧?”
酆阳看见关暮北拉着晏南风窃窃私语,心里已明白了几分,徐徐道:“两位将军不必担心,天河将军既然说是军法处置,那自然不必担心酆阳将这事上告,酆阳也不会这么做的。”她说着,转身进马车,冷言道:“宝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