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风本就重伤未愈,一路颠簸而来,方才愈合的伤口又再裂开,早已是疼痛难忍,可是因为不放心玉东阁的事,一直苦苦地忍着,如今见到玉东阁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却是一阵天晕地旋,昏了过去。
“南风!”玉东阁慌自扶着晏南风,连连叫唤了几声,晏南风却是恍如未闻,玉东阁发现自己扶着晏南风背部的手掌微微地有些温热,心里一惊,忙扶着玉东阁让他靠躺在长椅上,这才看见自己的手上已经满是血迹,骇得脸色都变了,忍不住惊呼一声:“天啊,南风的伤口又裂开了,义父,快,那些金创药来!”
晏齐亦是有些着急起来,忙道:“快,先扶南风到房间里!”
酆阳一路过来,都在担心晏南风的伤势,看见玉东阁那满手血迹,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玉齿紧咬着红唇,泪水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紧紧地抓住晏夫人的手臂,身子微微地颤栗着,慌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晏夫人轻轻地握了握酆阳的手,低声道:“公主,别怕,没事的!”
玉东阁顾不上多言,忙抱着晏南风到偏房,让他在床上躺着,这才轻轻地解开他的衣带,看见晏南风里面的衣服早被鲜血染红了,心头一热,又是激动又是愧疚,低声道:“南风,南风,你为了我,连自己的伤都顾不上,你若是因此而有什么不测,我又于心何安?”
“东阁……”晏南风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着玉东阁,神色虽有些疲惫,却犹自笑道:“东阁,你胡说些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玉东阁替晏南风上金创药止血,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他身上的伤口,又道:“你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还说好好的,你伤得这么重,怎么不好好休息,还奔波什么?”
晏南风那两道好看的剑眉微自一皱,忍不住低哼了一声,玉东阁一惊,忙停了下来,道:“怎么,伤口疼得厉害吗?”
晏南风勉强一笑,道:“没事……我听柔儿说我爹爹把你关起来了,生怕那些人会杀人灭口,那还顾得上许多,连忙赶来过了,幸好你安然无恙,不然我这一趟奔波,可真不知道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了。”
玉东阁顿了顿,道:“南风,你是三军主帅,当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三军的主帅?”晏南风眼神里又现出那种深深地痛苦,黯然道:“三千将士啊,就这么没有了,你说我这三军主帅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属下都保不住了!”
玉东阁道:“我现在更为担心的是,大邬国既然知道你布的这个阵势的破诀,是不是还知道其它更多阵势的破诀呢?”
晏南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我何尝不是这般担心,所以当务之急,是将那个奸细给揪出来,把那个奸细揪出来,我们才能知道大邬国究竟知道了我们广陵府多少秘密!”
玉东阁道:“南风,你有办法了吗?”
晏南风道:“是的!东阁,我的确已经有主意了,你过来,我告诉你。”
玉东阁俯下身来,晏南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玉东阁面有喜色,连连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