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阳闻声一惊,慌忙离开了顾宸西的怀抱,这时,德贤皇后已经进到了禅房。
德贤皇上方才在门外瞥见酆阳和一个白衣男子抱在一起,还以为那个白衣男子是晏南风,哪知道一进门才发现那竟是个陌生男子,而晏南风却傻吧吧地站在一边。
德贤皇后又惊又疑又羞又怒,当即呵斥道:“酆阳、南风,你们在干什么?”
酆阳和晏南风尴尬至极,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德贤皇后解释清楚这事。
德贤皇后看见酆阳和晏南风满脸窘态,却不作答,更是惊怒交集,转而冲着顾宸西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皇儿如此无礼!”
顾宸西秀眉一蹙,还不及作答,酆阳已经抢道:“母后,他没有对孩儿无礼。”
德贤皇后看见酆阳竟如此袒护那个白衣男子,更是确定了他二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气得脸色都变了,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一个有夫之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和另一个男子抱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酆阳发觉德贤皇后神色有些异常,忙上前拉过德贤皇后的手,软语劝道:“母后,您先别生气,您听孩儿把话说清楚,好吗?”
德贤皇后又气又羞,责怒道:“酆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快要把你母后给气死了,还说叫哀家不要生气?你快给哀家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又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酆阳脸一红,扶着德贤皇后到榻上坐下,这才说道:“母后,他叫顾宸西,是……”
“什么?”酆阳话没说完,德贤皇后已经惊得差点儿从塌下摔下来:“皇后,你说什么?你说他是谁?”
酆阳着实被德贤皇后吓了一跳,她不知道为什么德贤皇后听到顾宸西的名字会那么的吃惊,只得又小声地答了一遍:“母后,他,他是,他是顾宸西……”
德贤皇后身子一震,一手扶着桌子,缓缓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顾宸西,一字一字地说道:“顾宸西?你就是大邬国的永安王爷?那个一手灭了我们西魏国的顾宸西?”
酆阳心里一慌,忙向顾宸西使了个眼色,让他别作声。
顾宸西并不以为意,冷冷地答道:“正是区区在下。”
德贤皇后愤然道:“顾宸西,你,你竟然还敢来此?是欺负我们西魏国无人吗?”
酆阳急得直跺脚:“母后,您说什么呢?是孩儿要带宸西过来的……”酆阳这不说还好,一说,德贤皇后更是震怒了,刚才搂搂抱抱的,现在还叫的这么亲热,又处处地护着他!这酆阳还真把那个顾宸西当宝了?德贤皇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皇儿,你带他回来的?你是带他回来向你父皇母后请罪吗?”
酆阳的脸憋得一阵红一阵白的,良久,方自说道:“他是孩儿的夫婿,孩儿自然要带他回来了。”
德贤皇后气得头都晕了,两脚一软,便倒在了榻上,捂着胸口直喘气,酆阳吓坏了,慌忙伸手替德贤皇后抚了抚胸口,却被德贤皇后重重地推开了她。
酆阳和别的男子这般亲昵,德贤皇后已经够是气恼的了,更何况,这个男子还是与他们西魏国有着深仇大恨的顾宸西。
更不得了的是,酆阳竟还说那个顾宸西是她的夫婿?这不把德贤皇后给活活气死才怪呢。
酆阳低声道:“母后,您别生气了嘛……”
“母后?”德贤皇后气得浑身直发抖:“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吗?”德贤皇后紧紧地揪住衣襟,险些儿喘不过气来:“酆阳……如果母后没有记错的话,你父皇下旨是赐婚给晏南风而不是顾宸西的吧?”
顾宸西立即答道:“皇后娘娘,您放心好了,酆阳和晏南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德贤皇后又惊又怒:“顾宸西,你给哀家闭嘴!”
酆阳轻声道:“母后,宸西他说的没错,孩儿……孩儿与天河将军……已无半点关系了……”酆阳说着,自怀里取出了晏南风写给她的休书,双手递到了德贤皇后的面前,道:“母后,这是天河将军给孩儿的休书,您请过目。”
德贤皇后连看都没看,就将休书抢过,撕了个粉碎,气道:“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酆阳看见德贤皇后把休书给撕了,急得眼泪都快迸出来了:“母后……您……”
“你闭嘴!”德贤皇后喝住了酆阳,转而就骂晏南风,道:“晏南风!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休了我皇儿?”
晏南风不知道怎么向德贤皇后说清楚这事,只得应道:“臣知罪,请娘娘降罪!”
“哼!”德贤皇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追问道:“快说,那休书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酆阳让你写的?”
晏南风左右为难,想说“是”,又怕德贤皇后责怪酆阳,想说“不是”又找不到更好的休妻理由来,真不知该如何应答了!酆阳却已然抢道:“母后,这休书是孩儿让天河将军写的。”
德贤皇后气极:“为什么!就为了那个顾宸西?酆阳,是不是疯了!你竟然说你要嫁给那个顾宸西?”
“母后!”酆阳拉着德贤皇后的手,注视着德贤皇后的双眸,带着几分哀求,说道:“母后,孩儿与宸西是两情相悦,愿意结为夫妻的……”
“放肆!”德贤皇后怒斥道:“你,你……你……你看你,你成何体统?你要和他结为夫妻?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你们,你们这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是不知羞耻!”
酆阳跑到顾宸西身旁,拉过顾宸西的手,气鼓鼓地说道:“我才不管这么多呢,反正我就是要和宸西在一起。”
德贤皇后气得两眼一翻,差点儿没晕死过去,悲愤至极,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酆阳,你,你,你……你真是要气死你父皇母后你才开心是不是?你,你……看来这么多年来,你父皇母后真是白疼你了!”
德贤皇后又气又悲,说到最后,禁不住,低泣起来。
酆阳心里一酸,也不由得跟着哭了起来:“母后,您别生气了,您要是气坏了身子,让酆阳如何是好?是酆阳不好,酆阳惹您伤心了,您责罚酆阳吧……”
德贤皇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顾宸西,嘶声道:“这个人……他,他带兵灭了西魏国,又险些逼死了你父皇母后,你,你,你竟然还说你喜欢他,要嫁给他?你,你,你给哀家滚!别再让哀家见到你……就当哀家从来就没有过你这个女儿好了……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