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到鑫旺火锅来找杨毛儿,杨毛儿正在办公室里睡觉,头一天晚上有人在他这里耍了一夜的钱,他这一夜只睡了两个小时的觉。
经理刘爽叫醒了杨毛儿,当小娟走进杨毛儿的办公室时,杨毛儿正坐在床边,睡眼惺忪地望着小娟。小娟坐在了沙发上,杨毛儿出去洗脸,片刻,杨毛儿回到了办公室,整个人精神多了。
杨毛儿走进办公室后,回手关上了门,将门反锁上,然后将手里的毛巾扔到茶几上,坐在了小娟身边。
“一连两三天不见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小娟就像块棱角分明的冰。
“你瞅你这张嘴!这两天有几个新朋友到我这里来玩儿,我没敢离开这里,各方面我都得照顾到了。”杨毛儿的脸上挂着微笑,冲小娟挤眉弄眼,就像一个谈情说爱的高手。
“那你连个电话都没有,我店里的服务员都问我,怎么好几天不见你的人影。”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杨毛儿把小娟搂过来,这块冰迅速融化在杨毛儿的怀里。
小娟紧紧地抱住杨毛儿,将头埋在杨毛儿的怀里。杨毛儿用一只手将小娟的下巴抬起来,小娟抬起头看着杨毛儿,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温柔。正当小娟要开口说话时,杨毛儿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小娟的嘴,两条舌缠绕在一起。小娟渴望得到杨毛儿的拥抱与亲吻,渴望融化在杨毛儿的怀里,只有杨毛儿的狂热才能融化她的孤独与伤痛。
杨毛儿的一只手伸进小娟的衣服底下,抚摸着小娟的身体,小娟已经习惯了杨毛儿的抚摸,已经不再颤抖。杨毛儿用一只手搂紧小娟,另一只手伸进小娟的裙子里,小娟用双腿夹住杨毛儿的手,杨毛儿的手还在用力地向小娟两腿之间的地方移动着。小娟用力抽出压在杨毛儿身下的手,抓住了杨毛儿那只正向她大腿根部移动的手,用力挣脱了杨毛儿的搂抱。
“不行!不行!”小娟有点急了。
“怎么不行?”杨毛儿说完起身跑到他的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在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纸盒,然后走到小娟跟前,从纸盒里取出一个套套,坐在了小娟身边,给小娟看。
“你从哪儿弄来的啊?”小娟的表情里充满了惊讶与羞涩。
“小海给我的,我问过了,商场里没有卖的,公社就有。”
“你管小海要的这个东西?”小娟皱起眉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毛儿。“丢死人了!”
“这丢啥人啊?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不干这事儿啊?”
“你这人啊!”小娟笑得既羞涩又腼腆。
杨毛儿搂过小娟,又开始亲吻她,再次将手伸进小娟的裙子里。
“不行。”小娟再次推开杨毛儿。
“怎么还不行啊?”杨毛儿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小娟也皱着眉头,直直地看着杨毛儿。
“在这儿不行,这大白天的,饭店里都是人,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210的门没关严,小泉和几个人在那里面。”
“怕什么啊?我把门都反锁上了。”
“那也不行,反正在这里不行。”
杨毛儿直直地看着小娟,片刻,他突然站起来,拉起小娟,抓起茶几上的那盒套套,拉着小娟急急地走出他的办公室。
杨毛儿拉着小娟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小娟踉踉跄跄地跟在杨毛儿身后,一直来到秀江宾馆。在宾馆的服务台开了一间房间后,杨毛儿带着小娟上到三楼,走进了他们开的那间房间。杨毛儿反手关上了门,抱起小娟,冲向了房间里的床。
一阵翻云覆雨后,杨毛儿大汗淋漓,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小娟擦去了杨毛儿头上和胸前的汗水,钻进杨毛儿的臂弯,将头枕在杨毛儿的胸上,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杨毛儿左胸前的纹身。
“你还是个处男?”小娟低声问杨毛儿,然后腼腆地笑了。
“现在不是了!”杨毛儿呵呵地笑。
“这你岂不是失身于我了?”
“我愿意为你奉献我的终身。”
“我看你店里有个女的,长得挺漂亮,我问刘经理,他说是你新请来的经理,你杨毛儿挺有道行啊!”
“我请个女经理就有道行了?”
“嗯,一个男经理不够用,再请个女的,还够漂亮,天天陪在你杨毛儿身边,要不怎么一连几天都不见你人影呢!”
“你咋这么歪呢!我这两天不是有事吗?就两天没去看你,再说我请经理不请个漂亮的,还能请个像三鬼头那模样似的啊?”杨毛儿嬉皮笑脸地向小娟解释。
“你一个经理还不够用啊?”
“那女的是我好朋友的老婆,就是在二马路掌鞋的那个郝瘸子,是他的老婆,我的命都是郝瘸子用他的腿换来的。我把他老婆请来,有可能过两天他也来,我请他们来什么都不用他们干,就是养着他们,为了报答他们。”
“反正你得离那女的远点儿,我刚才去你店里时,从她看我那眼神就能看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我们都是女人,女人最能读懂女人的眼神。”
“什么眼神?除了你还能有人看得上我吗?我一个蹲了十多年大狱的人!”杨毛儿说完翻身将小娟压在他身下,肆意地亲吻她,如同一只发情的狮子。
小海拎着一大兜子水果走进鑫旺火锅店,杨毛儿正坐在吧台后面校对午餐的点菜单子,小海向杨毛儿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上了楼。杨毛儿放下手里的点菜单子,从吧台后面走出来,尾随小海上了楼。
火锅店二楼的走廊里只有一个人,是一个店里的服务员,站在楼梯口。杨毛儿上楼后快速追上小海,对小海说:“再弄些这个。”杨毛儿边说边做着手势。
小海明白了,杨毛儿说的“这个”指的是保险套,他惊讶地问:“没有了?”
“嗯。”杨毛儿点点头。
“厉害!”小海向杨毛儿竖起大拇指,脸上带着淫笑。
“新手嘛,用的比较费。”杨毛儿的脸上堆着满意的微笑。
“没关系,只要毛儿哥你的身体能顶得住,我的‘后援’就能顶得住。”小海笑得有些****。
杨毛儿照着小海的后脑勺子用力扒拉了一下,小海缩着脖子呵呵地笑,边笑边说:“我马上就去办,马上就去。”
小海把水果放到210房间,然后向杨毛儿做了个手势,就下楼去了。杨毛儿在水果兜子里拿出一只橘子,一边剥去橘子的外皮,一边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掰下了半只橘子塞到嘴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边咀嚼,一边回想他和小娟在床上的事,甘甜不断流进他的心里。
办公室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五十几岁年纪的男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杨毛儿睁开眼睛,他的视线正对着办公室的门。他突然从床上跃起,跑到门口中年男人跟前,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大哥!你怎么来了?”杨毛儿激动地问。
两个人变拥抱为握手,四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省里组织我们来伊春附近疗养游玩,我听说你在杨树镇,路程不远,我就特意到这里来一趟,来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个人名字叫董学刚,文革期间是佳木斯市某电机厂的厂长,他的爸爸是名大学教授。文革期间,他和他的爸爸都挨批斗,在抄他家时,他的弟弟冲出来,一铁锹差点儿把造反派的头头打死。造反派把他弟弟关进监狱,当被打的那个造反派头头治好伤以后,就通过关系想把他弟弟弄死在监狱里。当时他的弟弟和杨毛儿关在一个号里,在杨毛儿的舍命保护下,保住了他弟弟的性命。正在那个造反派头头欲向杨毛儿下毒手时,四人帮倒台了,杨毛儿和他弟弟都逃过了一劫。
平反后的董学刚在市政府任职,后来又被调到省里,现在是省政府干部处的主管领导。董学刚非常感谢杨毛儿对他弟弟所做的一切,经常亲自或者派人到监狱里来看杨毛儿。后来杨毛儿能够成为监狱里的牢头狱霸,并且从无期徒刑到减刑出狱,都是董学刚的功劳。
杨毛儿出狱后,董学刚给杨毛儿准备了一套装修完好的住房,又给了他一万块钱,本意是想让他早些安家。杨毛儿收下了这一万块钱,拒绝了董学刚为他准备的住房,来到了杨树镇。当他看到郝瘸子和小辣椒窘迫的生活后,他决定留在杨树镇,一直留到今天。
董学刚抬起杨毛儿的左手,看着杨毛儿只剩下一半的小拇指,问:“这是怎么搞的?”
“不小心弄的,没事。”
“又跟人打架了吧?”
“不是。要是打架,谁能打过我啊?我打了一辈子的架了。”杨毛儿说完呵呵地笑,像个乖顺的孩子。董学刚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杨毛儿,就像个仁慈的父亲。杨毛儿接着说:“这次来多呆几天吧,我带你到处玩玩。”
“不行,我明天一早就得走,省里有个重要的会要开。”
“那我现在就安排,晚上咱们在一起吃顿饭,正好我还有事要和你说。”杨毛儿说完向带董学刚上来的小海说:“你去‘绿海’定一间带套房的客房,直接再定个晚餐的位置。”杨毛儿说完想了一下,掂量了一下应该出席晚宴的人数,然后告诉小海:“三个人。”小海应声离去。
“我的司机陪我来的,我们有下榻的地方,你不用定宾馆。”
“你就听我安排吧,咱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杨毛儿一边说,一边拉着董学刚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沏茶。
如果说杨毛儿的命运一直是在因董学刚而改变,那么这一次董学刚的到来,将再次改变杨毛儿的命运,使他成为杨树镇一手遮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