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远神色如常,笑道:“小兄弟告诉我这些,是想和大圈做生意?”
云阳道:“据我所知,毒品应该是大圈的主要收入来源,我那位朋友的价格比较便宜,洪先生没有拒绝的理由。”
洪远点上一支烟,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微微一笑:“这件事情很大,我必须和大圈高层商议,多谢小兄弟能给大圈搭上这条线,如果成功,大圈不会忘记小兄弟。”
云阳道:“我只是帮朋友忙。”
接下来的谈话都是一些日常琐事,云阳不再提毒品的事情。正说着,一条大狼狗蹿进客厅,海远昌一见这狗脸色就变了,叫道:“老洪,这只狗你怎么不拴起来?我见到它就害怕!”
这只狗明显品种不纯,似乎有藏獒血统,如果人立而起,恐怕比普通人还要高。狗的目光懒洋洋的,但之中透出一股威严,它慢慢走到海远昌身边嗅了嗅,然后就抬头盯着他。
海远昌冷汗都下来了,嘴里不满地嘀咕着,从桌上拿起一袋肉干拆开,然后小心拿出一块喂给这只大狗吃。大狗将一包肉干吃完,这才满意地舔了舔海远昌手心离开,走到云阳身旁。一人一狗的目光在相触的瞬间,这只大狗忽然狗毛根根炸起,狗嘴中发出“呜呜”凶吼,声如闷雷,身体前倾,作势欲扑。
本来一脸看笑话的洪远神色一变,喝道:“虎子,回来!”虎子却是不理主人的呼喝,依然凶相毕现。云阳本来平淡的表情瞬间一冷,双目中似有神光一闪,大狗忽然“嗷”的一声叫,扭头便跑,一头钻进沙发底下。可惜沙发底下的空间太小,挤了半天没挤进去。
海远昌和洪远面面相觑,这狗怎么了?洪远又好气又好笑,伸手一把将大狗拉出来,骂道:“虎子,你搞什么鬼?”虎子一脸不情愿地从沙发底下拔出头来,畏惧地看了云阳一眼,却是乖乖地呆在洪远身旁。
洪远心中一惊,暗付:“虎子体大如牛,那些洋鬼子的警犬看见它扭头就跑,叫都不敢叫一声,怎么会怕他呢?”
云阳这时笑了笑,对虎子招招手,神态和善。动物对善恶的感知最敏感,虎子立刻小心地凑近。云阳从桌上拿起一包肉干喂给他吃,心想:“家里的老黑如果在,恐怕你更害怕。”云阳刚才只是凶念一动,这只大狗便被吓跑,这是动物本能的自我保护。
虎子吃完东西,立刻很恭敬地舔舔云阳手心,然后乖乖坐在一旁。洪远更加惊奇,忍不住问:“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虎子一向调皮,最爱吓人,老海第一次来的时候,差点被它吓尿裤子。”
海远昌老脸一红:“操,老洪,你真贱!”自然不乐意洪远提他的糗事。洪远“哈哈”大笑:“自家人怕什么?”
云阳笑道:“我天生对动物亲近,懂得怎样交流。”云阳随便找出一个借口。
洪远点点头:“怪不得,虎子对我都没这样恭敬过。”
这时,一名汉子冲进客厅,步态踉跄,满身是血,人一到,立刻摔倒在地。洪远猛然起身,过去将他扶起,“小克,怎么了?”
那叫小克的汉子二十多岁,这时已经气息奄奄,从一侧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小腹一片狼藉,仿佛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洪哥,狼……北边有狼……”说完这句,双脚一蹬,人就咽了气。
洪远表情试了试脉搏,缓缓站起身,目光中尽是思索之色。外面涌入一批青壮汉子,都震惊地看着躺倒在地的尸体。“洪哥,小克是怎么回事?”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大圈的人一向以血勇著称,红起眼来不要命,这时看到同伴身亡,每个人心底都腾出一股杀意。
洪远摆摆手:“事情没有查清,你们先出去。”众人一向唯命是从,虽然不愿,但仍然顺从地纷纷离开客厅。洪远俯视着尸身,神色中透露出疑惑和不解,良久,洪远问海远昌:“老海,你怎么看?”
海远昌沉声道:“他说北边,又说有狼,你看他的尸体,明显是被狼咬过,难道真是遇到了野兽?”然后问云阳:“老弟,你怎么看?”
云阳从怀里拿出一枚银梭,俯身慢慢挑开尸体腹部,发现腹肌部位似乎被锋利的后划开。云阳转身看了虎子一眼,虎子那只大狗立刻乖乖奔过来,在尸体上闻了闻,忽然身上的狗毛根根竖起,神色十分紧张。
云阳站起身:“是狼,或者其他野兽攻击造成。”又道:“洪先生,这个人是你的手下,他既然受了伤,为什么不早早医治?而中一路跑到这里?他说北边,北边又是什么地方?”
洪远看了眼云阳:“没什么,可能是他神志昏迷,话说不清楚。”又看了眼尸体:“老海,我现在要处理些事情,没时间陪你们,咱们改日再聊。”这句话无疑是下逐客令,海远昌和云阳知趣地起身告辞。
返回的车上,海远昌不满地嘀咕道:“这个老洪,看来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云阳一笑:“每个人都有秘密,他是大圈的高层,怎么可能每件事情都让你知道?哪怕是老朋友也不可能。”
海远昌道:“老弟,你看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海远昌一向相信云阳的推断能力。
云阳耸耸肩:“不知道。”
海远昌自语道:“西方一直有狼人的传说,那人死前大喊有狼,而且表情那样惊恐,会不会是狼人?”
云阳好奇地盯住海远昌:“老哥,你想像力挺丰富啊!狼人都想出来了。”
海远昌的表情却很认真:“狼人本来就真实存在,这是我从知情人口中听来的,绝不会错。”
云阳淡淡一笑:“老哥,你想的太多了。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北极熊吗?我们现在就去……”
中午海远昌回转家中,参观过北极熊之后,云阳说有事去办,独自离开。改变容貌之后,云阳换了一身灰色衣装,租了辆一辆车后来到大圈的超市附近。下午三点左右,一伙人急匆匆地进入超市,约五分钟后,超市中尖叫着冲出一批人,这些人神色惊恐。但才奔出不远,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手抓住,迅速地倒退回到超市,接着里面传出一声声惨叫。
云阳迅速跳下车,朝超市飞奔赶到。人一到,就见两条高大的黑影卷起两道狂风冲向逃避的众人,迅如闪电。云阳看得分明,两道黑影身着黑衣,头上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个手指大的小孔。
黑影追上奔逃的人,手臂轻挥,寒芒随之闪现,前方的人立被击飞,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云阳冷哼一声,左右手同时打出两道银光,各有一道银梭激射而出。
黑影反应迅速,立刻闪避,但云阳这两梭打的极为精准,半途受念力控制而瞬间改变方向。“扑扑”两声闷响,银梭穿进两名黑影的眉心,穿脑而过,黑影立刻倒地毙命。这一系列的事情说起来快,但从云阳进入超市,到将两名黑衣人击毙,前后不超过一秒钟时间,电光石火间便已发生。
云阳没时间理会黑衣人,脚步不停,迅速穿过超市,顺着地面的血迹往前急走。一路之上都是血淋淋的尸体,云阳绕过两栋房子,血迹在一间破烂的狗房前停止。
狗屋有两米高,左右三米多宽,前后两米左右。门大开着,狗屋内的地板被掀开,露出一个黑森森的洞口。云阳没有丝毫犹豫,顺着洞口的木梯拾阶而下。下降了三米左右,就是一条高两米、宽两米的地道,四面都抹了白灰,因此十分干躁。
云阳脚下急走,走了十米左右进入一间方形的小室,在北、东、西各有一个通道通往前方。这时正前的北方洞口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云阳箭一样往前急蹿,眨眼就到一座铁门前。
铁门大开,门内躺着两名开膛破肚的汉子,这两人云阳都曾见过,今天早晨他们还在院落里练拳。铁门内,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周围的环境一律是灰青色的大石砌成。面积超过五百平方米的空间内,一座巨大的玉色石棺被放在中央位置,四角分别有四个黑色石棺,只不过体积稍小。石棺左右站立着两名蒙面黑衣人。
另一边,主黑衣人三米多远处,洪远周身是伤地倒在地上,但明显还活着,伤虽然多,但没有伤到要害。洪远的左右躺着三具尸体,脑袋都被轰成了碎渣,别人作呕的白、红体液流了满地。
“吼!”两声野兽般的闷吼,黑衣蒙面人一个扑向洪远,另一名则朝云阳猛扑过来。
云阳微侧身,右手指间射出五道黑线,瞬间钻进黑衣人身体。黑衣人动作一僵,云阳瞬间闪到那名扑向洪远的黑衣人身后,左手射出五道黑线钻进他体内。
这时,云阳左右手,一指前一指手,十道黑雾样的黑光前右射出。十小股奇异的能量被瞬间同化,变成本质的生息注入云阳体内那枚光点。
“扑扑”两声,黑衣人倒地气绝,洪远长长松了口气,看了云阳一眼,眼前一黑,再也挨不住伤,昏死过去。云阳上前送入一丝生息,洪远感觉周身暖洋洋的,缓缓转醒。
“怎么回事?”云阳问。
洪远的神色又是悔恨又是惊惧:“他们不是人!”
云阳叹了口气:“警察可能马上要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洪远的目光投向中央的那府白色石棺,低声道:“带上她!”
云阳看了眼玉棺,心中忽然一凛,此刻竟然没有任何预感。这种情况对于云阳来说只发生过一次,当初从古烧窑中找到秘立方时就是这种感觉,这时云阳无法产生丝毫相关玉棺的预感。
云阳缓缓走近玉棺,手触在玉棺光滑的表现,感觉十分冰冷,似乎这棺并非是玉,而是冰做的,甚至比冰还要冷。仍然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预感,云阳心中忽然好奇起来:“难道里面的东西是秘立方?”长久以来的“未卜先知”让云阳的生活缺乏刺激,因此预感能力的消失不但没让云阳慌乱,内心反而生出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