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站起身,冲着夏雨飞和陈丹宁微笑。说:“你们好,好久不见!”
陈丹宁问:“你是冰雪吗?”
邱冰雪笑着说:“我是邱冰雪,丹宁,你不认识我?”
陈丹宁一脸吃惊,问:“你果真是冰雪!冰雪,你何时回来的?这几年你去了哪里?”
邱冰雪说:“我回来已有几日,再过几天又要回去,去漂泊。”
何岩对夏雨飞说:“雨飞,你和陈丹宁是刚刚下班才来这里吃饭的吧?我和冰雪还未吃完饭,不如我们坐下一起吃。”
何岩又坐回自己位置上,邱冰雪坐在她身旁。
夏雨飞看一眼陈丹宁,又瞅一眼邱冰雪。陈丹宁抱着小天赐坐在邱冰雪对面,夏雨飞也坐下来。
何岩起身倒上两杯红酒,递给夏雨飞和陈丹宁。说:“难得 大家会相聚坐在一起吃饭,今天痛快喝一场。”
邱冰雪举起酒杯,微笑说:“是啊,我们有五年多不曾相聚一起吃饭,今天有缘相遇,应该庆祝一下。来,我们干一杯。”
四人举杯相碰,各自饮了一口酒。
何岩瞅一眼邱冰雪,邱冰雪冲他抿嘴微笑。
夏雨飞举着酒杯放在唇边,他木然地看着邱冰雪对何岩微笑。她的微笑那么温柔,眼神如此柔和!
陈丹宁寻视一眼,冷冷一笑。说:“冰雪,回来这么多天为什么不来鞍山看我?几年不见你,我真的好想念你,挂念你过得好不好!”
邱冰雪说:“我爸受伤住院我要照顾他。这两日爸的伤势已好转,何岩大哥才开车带我四处游赏一番。五年光阴,鞍山的变化也蛮大的,我已不认得哪里是哪里,真的好陌生。丹宁,你这个女强人还在上班吗?”
陈丹宁一笑,说:“本来雨飞是不让我再辛苦地工作,可我喜欢同他一起在外面打拼生活,感觉非常幸福!”
邱冰雪微笑的眼神停留在小天赐脸上,从他的眼神中邱冰雪看到另一个陌生的眼神。
她暗暗大吃一惊:“这个孩子和雨飞没有血缘关系,他真正的父亲又是谁?”她微笑着问:“丹宁,你的宝宝叫什么名字?”
陈丹宁抚摸着小天赐,说:“天赐,快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小天赐瞪大小眼睛看着邱冰雪,一字一句地说:“我叫夏天赐,今年两周岁。”
邱冰雪哈哈一笑,乐道:“小天赐好可爱喔,阿姨好喜欢你。很抱歉阿姨不晓得会见到你,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等下次阿姨再来时一定给你准备许多礼物,好不好?”
小天赐点着头说一句:“好!”
看着一脸开心笑容地谈笑着,夏雨飞一言不发,不停地饮者杯中的酒,他那双深情忧郁的眼神也毫不顾忌注视着邱冰雪。
陈丹宁悻悻地说:“冰雪,几年不见你的性格改变许多,简直变为另一个人,连你的口音也变了。直到此时我还有些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温柔娴静的邱冰雪!我觉得你很像前几****和雨飞在南京火车站所见到的名叫江凌云的人,你们容貌与口音太相似了!”
邱冰雪一笑,说:“如果你对从前的邱冰雪很陌生,那么我们重新认识,你就当我是与邱冰雪相貌相似的另外一个人。”
何岩突然笑了笑,举杯与夏雨飞手中酒杯相碰,两个人默默地喝着酒。
陈丹宁扫视一眼何岩和夏雨飞,伸手轻轻推一下夏雨飞胳膊。低声说:“雨飞,不要喝太多酒,否则又会沉沉大醉。”
夏雨飞抬头瞅一眼陈丹宁,微微一点头。
何岩放下酒杯,说:“雨飞的酒量可畏惊人,一瓶烈酒也不会醉倒他。不过还是少饮些酒为好,以免伤害身体。”
陈丹宁无奈地说:“雨飞他的性格变得很倔强,无论是谁劝说他都不会听,酒是他的精神支柱。最近他的气色有些不好,劝他去医院检查,他也不去,惹得爸妈为他无奈。”
何岩问:“听说你们又买了一栋别墅,以前的楼房卖了吗?”
陈丹宁笑着说:“以前居住的楼房早已卖出去。最近打算把那座小洋楼也卖掉,三年多我都无暇时间回去打扫房间,它早已不再是从前的明亮,雨飞也很少回去看一看。园中花草死掉了,院落中长满野草,很荒凉!爸妈也同意将它卖掉,让新主人来装扮它,使它焕然一新。”凝气的微笑眼神看着邱冰雪。
邱冰雪一脸平淡,嘴角挂着笑容。
陈丹宁问:“冰雪,这些年你去了哪里,现在又做什么工作?”
邱冰雪笑着说:“去了南方,现在在一个小山村当代课教师。”
陈丹宁不解地问:“你怎么去了山村工作?”
邱冰雪一笑,说:“我喜欢山村的宁静。”
陈丹宁说:“你打算一辈子生活工作在山村吗?”
邱冰雪喝一口红酒,说:“我已经把家安居在那里,打算在那里生活一辈子。”
陈丹宁吃了一惊,问:“冰雪,你已经结婚啦?”
邱冰雪忍不住一笑,扭脸看着何岩,何岩也微笑着注视她。
邱冰雪看着陈丹宁迷惑神情,说:“是我一个人居住的家。也许,几年后会是两个人的家。”
夏雨飞突然问何岩:“打算什么找女朋友?”
何岩看一眼邱冰雪,笑着对夏雨飞说:“一切随缘,缘分来了我就接受。”
夏雨飞抿嘴一笑,又问:“最近在忙什么?”
何岩说:“忙着出国,再有两天会去韩国,我要去那边发展一番事业。”
夏雨飞微微一笑,举杯说:“看来今后我们再难相聚一起喝酒吃饭,今晚我们更应痛快喝酒。在此先祝你的事业大展宏图,一切如意!”
何岩微笑说:“谢谢!”
碰杯而饮。
他们一直聊到十点多钟,夏雨飞时而与何岩交谈几句,却从未与邱冰雪交言过。
四人走出饭店。
邱冰雪轻轻捏一下夏天赐嫩白小脸蛋,微笑说:“天赐,阿姨要走了,跟阿姨说再见!阿姨再回来时一定会来鞍山看你,你太可爱了,阿姨好喜欢你。”
陈丹宁对小天赐说:“天赐,对阿姨说再见。”
小天赐举起小手说:“再见。”
何岩和邱冰雪挥手向夏雨飞和陈丹宁告别。
何岩打开车门,邱冰雪上了车,轿车缓缓起动。
夏雨飞站在那里目送轿车的离去,他的心又一次疼痛翻滚,其中掺拌着一种嫉妒的折磨!
尽管三个人的相见被邱冰雪笑漠了回忆,然而陈丹宁的醋意酸到极点。
邱冰雪的突然出现给她施加重重压抑,她真的害怕夏雨飞离开她,邱冰雪会夺走夏雨飞,她不相信邱冰雪会坦然过去,不再深爱夏雨飞。她紧紧抱住小天赐,如今天赐才是她挽留夏雨飞的最有力“帮手”。
她扭脸看着夏雨飞,微笑说:“雨飞,何岩和冰雪他们好像在交往,他们很相配,蛮有夫妻相。”
夏雨飞一转身走到车前,用力打开车门上了车。
陈丹宁咬紧牙关,面目变得狰狞,气冲冲也上了车。
回家路上二人谁也不言语,各怀心腹事。
何岩和邱冰雪一路上开心地聊着,他们也谈到在饭店与夏雨飞夫妻相见心情。
虽然过去有过不同寻常的经历,如今再用一颗平常的心对待,时间会帮忙冲淡过去化为平和,将它锁在心底。
邱冰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的脑海中不停地放着夏天赐可爱的模样,尤其那双弯弯的月牙眼放出快乐的光线。这个孩子绝对不是雨飞的亲骨肉,那么他的亲生父亲又是谁?是丹宁背叛了雨飞,还是雨飞放纵了她?真的好可怕!为忠诚叹惜!
清晨,邱冰雪吃过早饭,楼上的石大娘按响她家的门铃。
石大娘笑眯眯看着邱冰雪说:“冰雪,大娘我一清早来到你家,想必你会猜出大娘的来意?”
邱冰雪一笑,说:“大娘是为我和何岩牵红线的吧?”
石大娘哈哈一笑,说:“冰雪果然是冰雪聪慧!冰雪,这一次你还打算放弃何岩吗?”
邱冰雪低下头,说:“大娘,说实话,何岩他的确是好人,也许我们之间的缘分还未到来…!”
张秀英一旁言道:“冰雪,既然你已经确认何岩是个成熟稳重的好男人,那么你为什么不接受他?何岩对你的情自始自终不曾忘记,他也抱有一份希望等你回来,让你重新选择一次。冰雪,你知道何岩为什么要去韩国吗?”
邱冰雪说:“他要去哪里发展他的事业。”
张秀英说:“这不是主要原因。他妻子的死令他万分伤心,等不到你的归来令他失望,他只有选择离开这里到另一个陌生地方生活,希望减少悲伤。冰雪,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还找一个归宿安静生活。你在外工作这几年,家里日日为你担心,害怕你会遇到什么危险。如果身旁多一个人陪你,我和你爸也不必如此为你担心。接受何岩吧,如果你不愿去韩国,何岩他会放弃出国。冰雪,你能做到吗?”
邱冰雪闭口沉默着,双眼凝视着地板。
张秀英又说:“冰雪,听妈一声劝,别再固执!”
邱冰雪无奈叹口气,说:“我一个人生活真的很好,我已习惯一个人生活,不想再分享两个人的痛苦与悲伤!”
石大娘摇摇头,说:“冰雪,恕大娘我嘴直,你根本没有忘记夏雨飞,对他的爱仍有期待。”
邱冰雪苦笑一下,说:“大娘你言之差矣,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再续前缘。既然一段爱情结束就不会重来一次,永远也不可能!”
张秀英不再言语,收起笑容,起身去厨房顿排骨。
石大娘看着邱冰雪,说:“冰雪,大娘我真是佩服你这倔强个性,好固执!”
邱冰雪垂下头说:“大娘,对不起,不然您骂我两句吧,我的心里也会好过一点!”
石大娘笑着说:“大娘我是想狠狠骂你两句,不过大娘开不了口,舍不得骂你,你相信宿命,大娘我也相信缘分。也许何岩和你有缘无分,此生不能结为夫妻!”离开邱家回到楼上自己家中。
邱冰雪将脸贴在沙发上,她的心情无法快乐。这一次又惹人家不悦,可是自己也无奈。
起身默默地下楼,坐车到了医院。
在病房中守护一夜的邱一鹏见到邱冰雪,他打了个哈欠,伸伸胳膊。说:“姐,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吧?昨夜我没有睡个好觉。”
邱冰雪笑着说:“我来了你当然可以回去,回去睡个好觉。”
邱一鹏走了。
邱冰雪坐在床前为邱成元削苹果,心事忡忡的她险些走神削破手指。
邱成元皱着眉说:“小心点,别让刀削破手指。”
门外有人敲门。
邱冰雪放下苹果和水果刀忙去开门,夏雨飞手捧一束红色康乃馨和礼品站在那里。
邱冰雪一愣,又微微一笑说:“是你!”
夏雨飞说:“我是来看望伯父的,请不要拒绝好吗?”
邱冰雪接过他手中的鲜花和礼品,笑道:“谢谢!快进来吧。”
邱成元看着夏雨飞走进来,他脸露一丝笑容说:“是雨飞来啦!冰雪,快让雨飞坐下。”
夏雨飞坐在床前,说:“伯父,伤势好些了吗?”
邱成元说:“好多了,再过两天可以出院。雨飞,你是从集团过这边来的吗?”
夏雨飞说:“我刚巧来辽阳办点事,顺路过来看望您,昨晚才得知伯父受伤住院之事。伯父,肇事司机抓到了吗?他有没有逃跑?”
邱成元说:“他没有逃跑,他也受了轻伤。我这医疗费全部他承担,还好他的车有保险。雨飞,你父母身体都很好吧?”
夏雨飞点一下头说:“很好!”
邱成元问:“你爷爷和奶奶还在广州你二叔家住吗?”
夏雨飞说:“还在我二叔家住。最近爷爷奶奶会回来度夏,秋天时候再回广州。”
邱冰雪问:“二老身体很健康吧?今年有八十岁吗?”
夏雨飞说:“最近听二叔说爷爷和奶奶近来身体不是很好,很虚弱。毕竟八十岁的年纪,难免身体虚弱易生病。”
张秀英提着保温杯走进病房。
夏雨飞站起身,微笑道:“伯母,好久不见,您很好吧?”
张秀英笑着说:“我还好。雨飞,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怎会知道你伯父住院?”
夏雨飞看一眼邱冰雪,说:“昨晚在饭店看见冰雪,何岩,在谈话中才得知伯父受伤住院之事。”
张秀英说:“原来何岩带着冰雪去了鞍山!冰雪,今天你们还会去哪里?”
邱冰雪说:“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
张秀英看着夏雨飞,说:“雨飞,你的气色不如从前,是不是每日吸烟饮酒?你媳妇真是个好人,不强制你戒酒戒烟,她过分地宠着你了。如果你当伯母是亲人,听伯母一句劝,快点戒掉烟酒,这样对你的身体有意而无害。”
夏雨飞点点头说:“谢谢伯母关心我,我会慢慢戒了烟戒掉酒。伯父,我要走了,等您出院之后我会找时间再来看望您。”
邱成元微笑说:“你每天很忙,等空闲时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