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不疼,公子肯打小的那是小的福气好。”李福腆着脸说道,除了在自家主子面前,对谁也没有这样过。
李福这熊样看得边上的这些老板们都懵了,李掌柜的挨打都得靠福气的人物,那他们岂不是提鞋都不配?那个开头出价五千两的老板只觉得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完了完了,她要是爱记恨,自己这点身家怕是都不够塞牙缝的呀。
“哼,算你识相。”方绾沁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想了想就开始狮子大开口,“银子什么的在本公子看来都是小事,但是今儿个挨打的人不是我,所以赔偿什么的你自己看着意思意思就行了,当然你可以问问本公子的侍从,毕竟挨打的是她。”说完,她给叶云娟打了个眼神,意思“狠狠地宰”。
“再来,这小子本公子看上了,不但对本公子不屑一顾还敢动手,本公子喜欢有爪子的猫,所以这小子本公子就带走了,你们有意见吗?”说完又扫了李福一眼。
李福被这一扫,只觉得这腊月的天气实在太暖和了,连称“不敢”,然后吩咐月娘却询问叶云娟需要什么样的赔偿,自己则哈着腰问道:“那公子现在可要回房了?小的让人把这娈童捆结实了给您送过去?”
方绾沁抬头看了看天,其实漆黑的一片哪看得出什么时候了?只是给叶云娟留时间和月娘说条件。雪还是兀自下着,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说:“嗯,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房了,这善后的事情你能安排好的吧?”
“能能能!公子请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办好。”李福招了招手,一个侍女就走上前来给方绾沁和叶云娟带路,两个护院捆了多徹紧随其后,直到一行人走出了那朱漆的大门,李福才算松了口气,转头对一个小厮说道:“赶紧给主子休书,把今儿的事都写上去,顺便问问是不是有大人物来了向阳城。”
小厮领命去了,后半夜,青竹园中飞出一只信鸽,还没飞多远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接连下了几日的大雪,整个向阳城仿佛披上了一件银装,街面上的店铺都张灯结彩,红白相应煞是好看。此时离年节只剩几天的功夫了,得赶紧把年货都采办好,是以今日天才放晴街道上便满是人群,很是热闹。
青竹园客栈的三楼,方绾沁斜坐在窗台上,手上端着一杯热茶,俯瞰着热闹的街景,听着很有市井味道的叫卖声,不觉轻叹一声:“真好啊,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气氛嘛。”
“公子!你又穿那么少就坐在窗台上,今天虽然出了太阳,可风还是很大的,万一受凉了可怎么办?”出去办事的叶云娟一进门就看到穿得单薄的方绾沁,忍不住开始念叨。
“别那么紧张嘛,不碍事的。”对于叶云娟的爱唠叨她也是毫无办法,“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宅子可能要年后才能开始动工修缮,毕竟快过年了,工匠都歇了。乞丐那里也让小船递了话出去,不过可能很麻烦,人太多,不可能一下就能控制得来。”说起方绾沁让她办的事,她就有些头疼,房子的事情是容易,青竹园给出了不少赔偿,别说只是修缮,就是再盖一间也都够了。可是要纠集一帮子乞丐成立个什么丐帮就未免太扯了一点。按方绾沁的意思是,乞丐遍布全国各地,是消息流通最快的人群,也是最意想不到的卧底,这样搜集情报就容易得多了,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啊,她忙活了几天还是不得要领。
“没让你一下子就全上手呀,乞丐也有小团体的,等什么时候有空你就带着小船去一个个地收服那些小团体就好啦,时间久了不就都一把抓了吗?碰上打不过的就带多徹去,反正他完成了任务闲的蛋疼。”轻松地跃下了窗台,她瞥了一眼在椅子上假寐的多徹说道。成立丐帮完全是受了前世的武侠小说的影响,登高一呼,全国的乞丐都应声而来那是多么气派的事情呀!
叶云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摇了摇头:“公子,你真打算留他在身边?”这个家伙自从那天被公子救下之后就一直赖在这里,吃穿都是她们的,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不好?他反正能打,每天管三顿饭就好,而且怎么说也是个男的,有把子傻力气,以后搬搬抬抬的也不用我们自己动手啦。”方绾沁不以为意,最重要的是此刻司暮槿和雷天狂都不在,留这个帅哥在身边养养眼也好,哎呀,她真的是入了色道了,罪过罪过。
“我没睡。”意思是让她们说人是非也不要当着别人的面。
“我知道啊,你要是睡着了我留不说啦。”意思是强调她们并没有说他的是非。
一直禁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紫色的眼珠盯着某人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神中有恼意也有无奈,因为某人的不知悔改。
他八成是中了邪,身为没血没泪的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情绪轻易被人撩动,在这方面他一直很自傲,因为从小到大他的情绪都没怎么波动过,他的冷静,他的冷血让他站到了如今的高度。可是现在是怎么了?自从那夜以后,他的冷静自持,他的冷血无情统统都抛弃了他,再也寻不着一丝踪迹。只要是和这个姓方的混小子有关的事情,哪怕一点点都能让他失了冷静乱了方寸,他不懂,所以他留下来想寻求真相。
而她,持续地给他的情绪以冲击。
先是在他面前大演了一场“纨绔子闹妓院”的戏码救他脱困,当夜又从天上打下一只信鸽打算用蜡烛烤来吃,虽然最终因为蜡烛火不够大没有成功,可是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么?再后来因为一直下雪她也没功夫出去搞怪,她却忽然对他有了兴趣,每隔一会儿就来问他中的春药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她帮他叫几个窑姐或者娈童来解决一下,更夸张的是他居然觉得这两个选择都不好,她能帮他解决最好!这样的想法搞得他想杀人!于是他当天晚上真的去杀人了……
别问他不能动用内力是怎么杀人的,杀手杀人的方法又千百种,所以他现在还在受那该死的春药的影响。
“呐,你真的不需要去泄泄火?这样对身体不好诶。”此刻,她又旧事重提,弯着腰好与他平视,纤白的手指戳着他的肩头,唔,弹力很好,手感不错。
多徹被她这么一戳,像是被什么咬了一样跳了起来:“你干什么?!”可恶,被戳的地方又麻又痒,她身上有毒还是怎么的?
“戳两下又不会死,大男人怕什么?”方绾沁不屑地撇撇嘴,啧,真是不知好歹,多少男人想让她碰呀,谁稀罕他。
肩头上的麻痒感很快遍布了全身,只是他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意外地……舒服,麻痒也渐渐地变成了翻腾的热浪,让他一阵酥麻,而下身的某个部位竟然悄悄地昂首挺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