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绾沁几个人到达司暮槿等人所在的时候,战况正是胶着状态,原本一直背着双手的司暮槿此刻手脚并用,而对方则舞着一把长剑披雌齐上,方绾沁问边上的山贼:“为什么小花不用武器?”
“三当家不擅长武器,要是硬要他用他反而会伤到自己。”山贼颇为无奈地回答让方绾沁啧啧称奇:“你们小花真是花中奇葩啊。”
眼见大BOSS有人对付,方绾沁就让受伤的几个山贼互相包扎,其他人去挨个房间搜人,当然还有清点财物,自己则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看他们打,看到精彩的招式也自己比划两下,然后发现原本帅气的招式被自己比划得不伦不类也只好放弃。
大约半刻钟后,两人还没分出胜负,倒是山贼们押着朱仁和他的家眷过来了,方绾沁看了一眼抖得像筛子的朱仁对两人说:“那啥,你们两位要不要停一下?那个谁谁谁,你老板在我手里,你要是还想拿到酬金的就给老……老子收手。”一时顺嘴差点说成老娘。
在兴头上的两人齐齐回头,看到被捆成粽子的朱仁具是一愣,司暮槿问:“怎么回事?”
“嗯,事情呢是这样的,在你非要和这位大侠一对一的时候我去了库房那,干掉了三个喽喽,他们把剩下的全歼了,然后回来一看你们还眉来眼去的很起劲我就没好意思打扰,只好自己找点事情做啦,这不,都妥了。”方绾沁咬了一口从朱仁卧房里拿出来的香蕉,好心地给两人解释。
“什么?你一个人干掉了三个?”司暮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过程的。”打了个饱嗝,方绾沁转向另一人,“你是要现在就走还是要留下来看我替你讨工钱?”
那人目光阴沉地看着方绾沁,司暮槿全神戒备着,只要他一动他也会出手,然而那人好像没有出手的意思,盯着方绾沁看了半天,忽而笑了:“这是我风离鹤第一次失手,无功不受禄,就此告辞。小子,我会记住你的,后会有期。”语毕一个纵身跳上屋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可不想和你再会了。”嘟囔了一句,方绾沁对司暮槿说:“好了,事情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解决吧。”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司暮槿都糊涂了,这都哪跟哪啊?按理说打劫的时候碰上高手就没理由那么容易得手啊,再看看手下,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是伤得都不重,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感觉轻轻松松三两下就解决了?
“你还说!”方绾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首领你手里捏着的是手下所有人的性命?在这种时候你还选择跟对手一对一不是让手下人送死吗?是,你这样对对手是公平了,对手下人公平吗?”
“我……”司暮槿刚想说什么,又被方绾沁一阵抢白:“我刚刚过去的时候你的手下都在被人追着打,随时都有可能送命,还好我不像你,不然你就等着替他们收尸吧。”
这次司暮槿选择了沉默,习武之人都有种莫名的自尊心,以多胜少会觉得胜之不武,尤其是司暮槿还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真是把脑子都读傻了,是啊,还有什么比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的生命更重要呢?司暮槿冲一众山贼抱了抱拳:“对不起诸位兄弟了。”
“不打紧,我们就是佩服三当家的耿直。”几个山贼嘿嘿笑道。
方绾沁才懒得看他们眉来眼去,径自走到朱仁面前扯下自己的蒙面巾:“朱大夫,还认得我吗?”
朱仁嘴里被塞了布团,风离鹤一走他早已面如土色,看着方绾沁在月光下精致的容颜直摇头,开玩笑,他要是见过这么美的人,就算是男的也会抢过来当男宠的。
微微一笑,方绾沁道:“倒是我糊涂了,那天我和弟弟来朱大夫这里看病的时候都是灰头土脸的,难怪朱大夫不认识了。嗯,其实要是朱大夫只是因为钱不够不肯治我也不会来这一趟,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看你的样子也是不知道了,那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吧,谁叫我的内心那么纯洁善良呢?我的弟弟啊,就因为在你这待了一会,回去就中毒了呢,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办?”
方绾沁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在朱仁眼里,此刻方绾沁迷人的笑颜就像是来自地狱让他不寒而栗,抖了几下,括约肌终是没忍住,拉了一裤裆。
闻到异味的方绾沁跳出去好几米远,嘴里骂骂咧咧道:“我擦!居然吓得拉了,你特么的就这么点胆子还敢害人?小花你把他扔到池塘里去,臭死了。”
正在清点从朱仁家里搜出来的财物的司暮槿头也没抬,随手一挥的掌风就让朱仁掉进了不远处的池塘里,这招看得方绾沁羡慕不已,下决心自己也要学。方绾沁让人做了个套索套住了朱仁的腰,绳子的另一端穿过池塘上方的树捏在她的手里,朱仁就像个茧一样挂在水面上,方绾沁把高度控制地狠好,朱仁全身放松的时候脸会没入水中,抬起头来才能呼吸,所以他不得不一直保持着抬头的姿势。
朱仁嘴里的布已经被拿掉了,此刻正在哀嚎:“大哥、大爷,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他现在根本不敢动,一挣扎脸就会到水里去,呛了好几口水的朱仁学乖了,再也不敢乱动。
“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说哪个当爹的会给孩子下毒啊?你的心肝脾肺肾都被狗啃了是吧?”方绾沁把绳子拴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自己好整以暇地坐在池塘边嗑瓜子,反正司暮槿清点财物还要一会功夫,她有的是时间和他慢慢磨。
“是是是,我狼心狗肺我罪该万死!大侠!大大侠!大大大侠!求求您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以后绝对绝对不敢了!”朱仁绝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水面,他的脖子都抬得快抽筋了。
“咦?你自己都说了你罪该万死了我怎么还好意思放你?难得你这么清楚自己的罪行,你就放心吧,你的妻儿老小我会替你照顾的。唔,你说说看你想要个什么死法?凌迟?你这身肥肉看来能刮好几千刀啊,一刀一刀地估计得割个把月呢,不行,太浪费时间了。不如五马分尸你看怎么样?那过程绝对快,马屁股上抽一下那冲出去的势头,说不定你都没觉得疼就能解决了,不过也不好啊,咱没那么大的地儿啊,再说也不大好清理,万一丢了心少了肺那就留不了全尸啦。噢,对了,你知道什么叫梳洗吗?我觉得还是不错的,给你身上浇一桶滚水,用咱锄地用的钉耙从你身上刮肉,表面上的皮肤给滚水烫熟了就很好刮的,这样虽然和凌迟差不多,但是效率比较高,估计一个上午就能搞定,而且你绝对可以放心,不刮掉最后一层肉你是绝对死不掉的。诶?怎么没动静啦?”方绾沁自顾自地说了一通,没想到朱仁还没听完就没动静了,脸埋在水里也不抬起来,几个山贼拉上来一看,得,断气了。
“啧啧啧,这么不经吓。”方绾沁无语,都说恶从胆边生,这个恶人怎么胆子恁的小?
“呕……小庆子,别说他给吓死了,我们都被你刚刚的话给吓着了。呕……”一个山贼一边干呕一边说,边上有几个已经吐了,差点没把黄胆水给吐出来。
司暮槿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虽然不是没杀过人,但是听到别人把什么刑罚说得那么详细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自己杀人最多见点血,可是方绾沁的描述让他的脑中无法抑制地出现那种景象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你把人吓死了,万一还有什么秘密的藏钱的地方不就漏掉了吗?”
不甚在意地撇撇嘴,方绾沁看向了朱仁的家眷:“他们总有人会知道的。”
要说这朱仁也真不亏待自己,大大小小八个老婆,最小的才十二岁,比方绾沁还小了两岁,除了原配夫人外都是他或强迫或花钱买来的,据原配的说法就是因为她不能生,所以他就拼命往家里娶小妾,没想到娶了那么多还是生不出孩子来,而他的父母,则早些年被他给气死了,方绾沁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吓死真是便宜他了。”
几个女人为了能活命,把自己知道的朱仁的秘密财产都供了出来,神奇的是每个人知道的都不一样,山贼们在她们提供的地点找到了十二处地产的房契,各大钱庄的银票数十万两外加金银珠宝两箱,司暮槿震惊了,一个大夫竟然能有这么多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