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两人便找了个稍微偏远一点的镇外草坪上,吹吹风,醒醒酒。风从正面吹过来,把身边的热量和酒味吹走,凉快的很。
老者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断忘。”
“哦,断忘,能忘就好啊!”老者意味深长说道。
“那你呢?叫什么?”断忘说着,脸上还红红的,打了个酒嗝。
“卡卡西。”
断忘听到这么名字的时候,觉得挺奇怪的,但也只是哦了一声。待了差不多半个钟,月亮也已经高挂枝头了。今晚的月色很好,夜空中几乎没有乌云的遮蔽,月光倾泻下来,就像为大地披上一层薄银一样,很美,很美。
然而困意也渐渐上来了,卡卡西对着断忘道:“喂,小子,去我那里睡觉吧。”
断忘虽然有点醉,但毕竟不傻。落魄到这种地步的人,住房条件怎么可能好。道:“我宁愿睡草地上,也不睡你的狗窝。”
“那你自己找地儿睡去,我回去了。”卡卡西道。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奸笑道:“要不然,你开个房间一起住也不错,我倒是不介意跟你挤挤。”
断忘立马否决道:“想的美,你不介意,我还真的挺介意的。况且,我今晚就回去了。”
卡卡西哦了一声,自知无望,马上起身转头就要走了,断忘心血来潮又对着那颓废的影子问了一句:“今天吃饱了,明天怎么过啊你?”
卡卡西倒是直接答道:“找个地方,再吃霸王餐去。”
断忘汗颜,然后笑笑,然后真是随便找了个草地,就这样睡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只是天才刚刚微亮,还没有多少人起来。
动了动,右手好似摸到了什么,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钱袋。但是掂了掂分量,明显轻了许多,再打开一看,就才剩下三两碎银。
断忘明明记得昨天酒楼出来的时候,最起码还有五十两,现在却莫名其妙少了。断忘不作他想,一口咬定就是卡卡西。恍然大悟般,怪不得昨天晚上溜得那么快,就是怕断忘发现不好解释。
哎!断忘只能认自己倒霉了,心里暗骂一句: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卡卡西,靠。
御剑飞起,向无望峰飞去。比之钱财被偷,现在断忘心里倒不是想着这件事,而是想着:不知道现在的无望峰怎么样了呢,应该比平时热闹多了吧,毕竟现在可是门派****啊!
刚刚回去无望峰,那熟悉的环境让他有一份家的归属感。而且现在也没人起来,断忘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说不准有其他门派的子弟在无望峰暂时居住也说不定,所以还是安分点好,等大家起床了再向师傅去报平安。
这一段时间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大家一定都十分担心,说不定以为他死了呢。
没事断忘也走进竹林,去他平常最喜欢的地方走走。渐渐近了,凭借断忘的眼力,很快就发现了那里不对劲了。于是断忘快速走了上去,越近,心里就越担心,因为那个地方已经变的荒凉了,还有一张张的纸符被风吹走。
那纸符不是别的,正是一张张天地通用的支票,俗称冥币。
是不是有人离开了呢?不知道是哪个师兄,是爱笑爱闹的九师兄,还是喜欢山水书画的十七师兄,又或者是……他脑子很乱,脑中浮现出每一位师兄的身影,他不想,很怕,很怕那事情跟他想的一样。近了,更近了,断忘可以看见一张木牌竖在那地面上,但因为是背对,他并没有看到那上面写的什么。
是谁呢,究竟会是谁呢,断忘已经被惊的一身冷汗了。他的动作很慢,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慢慢靠近了那木牌,头慢慢低下,往下看,往下看。
一个一个字慢慢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的表情也随着低下的头精彩变换着。如果说刚才他的表情是痛苦的,那么现在的无疑是气愤的,因为那上面写的正是:小师弟断忘之衣冠冢。
我靠,我都还没死呢,就给我整这么个玩意,这是断忘心里第一个想法。然后为了这莫名其妙的衣冠冢,他忽然又有了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报复。
将计就计,断忘三下两下找到了那次在雪峰上穿的衣服,虽然满身是血迹,还破烂不堪,但是这种场合刚刚好。断忘庆幸自己英明的举动,当初竟然没有直接扔掉,正好派上用常现在是门派****,而无望峰却出乎意料的冷清,想来也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挂了所以被没有安排其他门派的弟子过来这边居住,所以断忘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断忘首先来到的是断空的房间,虽然断忘的修为跟断空比相差一大截,但是在罪的改造下,断忘的感知力,现在比断空还强,断忘发现断空在打坐静思,但是断空却并没有发现断忘。
断忘轻飘飘地飞进了断空的房间,而断空也仅仅是在一息之间感到了不明飞行物的存在,对着断忘的背影说道:“谁?”然后立刻警惕起来,就好似要开打一样。
断忘慢慢转过身来,立马吓到了断空,慢慢开口说道:“孝孝小师弟,你、你你不是、不是已经……”说话都连接不上了。
断忘此时的面目,被精心打造一番后的模样是:头发蓬乱还有几根竹叶,眼角流血(其实是类似番茄汁的东西),双眼往上翻,嘴巴和舌头歪一边去了,确实三分像人七分似鬼。
断忘鬼声鬼气道:“我有那么多个小小小师弟吗?你要说的是不是我已经死了,是吗?”
断空点点头,虽然知道断忘不会害他,但是也不禁吓了一身冷汗。断忘接着道:“你当初惩罚我的还不够吗,就那么想我死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断空急忙解释道。
断忘哀叹一声,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想你的,保重。”然后又轻飘飘地溜走了,断空才仿佛从梦中醒了过来,但全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