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了中间红色的那块,断忘站在了那里,稳稳地站着那里,并没有沉下去。秦罗依大笑着,几乎要跳了起来。而断忘也笑着,心有些小激动,双手摆了一个‘V’的手势,却始终没有转过头去。因为他怕她看到,此刻在他的脸上,是多么的阴沉。
在那里停留了一下,继续着第二次挑战。他知道,要十三次都中,几乎不可能,但是起码,他要为后面的那个女子争取一些存活的机会。一个理由,一个信念,催促着他。
又是深呼吸,起脚,跳。第二跳,似乎比第一次还要紧张。这次秦罗依没有闭眼,她看着他的脚接触到左边的那块紫色的方块,微微颤抖了一会,左右摇摆的,但是依旧没有沉下去。
秦罗依高兴地叫起来,道:“耶,好棒!”眼中,有泪花洒过,死否,外面的荷塘中,有海棠也笑开了花。
断忘转过头,心也放下一些,笑道:“过来吧,中间红色那个。”
“恩。”秦罗依激动道,起脚跳过去,好似再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开心了。
就这样,断忘在前面带路,秦罗依后面跟着。每一次,都鼓足勇气,都做好死亡的准备。第三跳,第四跳……接连第十二跳都成功了。就连断忘也是大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那么好,好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那感觉,真是极度紧张又刺激。如果有人为他们算下时间的话,那么这十二跳,他们足足花了十多个小时。
而后面的秦罗依也是极度开心,每跳一次,就担心一次,每成功一次,就开心一次。担心,开心,担心,开心……这样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了。秦罗依道:“喂,断忘,就最后一次,加油!”
这句话,是为他加油,还是为自己加油,她已经分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她能肯定,她真心真意希望眼前的男人,可能成功到达彼岸。
断忘道:“那当然!”但是他并没有回过头去,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此刻的紧张,比起第一跳,比任何一跳,都要紧张。心似乎要跳出来一般,手心滴着汗,害怕围绕在他的身边。
在那里,他停留了许久,想了许多事,许多人。他知道,一步错,就永远没有那个机会再去想了。而秦罗依此刻也不必他好多少,她知道,这一跳,成功就是生,失败,那将永久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但是她依旧坚信着:他,会成功的,一定会。
有人曾经说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会看到你一生最重要的东西。不知道,这是真的吗?
断忘闭上眼,再睁开眼,深呼吸,啊的大叫一声道:“我来啦!”起步,最后一跳,传说中信念和勇气能创造奇迹,说的就是现在吧!
还是中间的红色,断忘的身子慢慢落了下来,刚一接触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赌对了,然后一鼓作气,再次起跳,终于跃到了对面的那条路上。
到达对面之后,他向天狂呼,大喊:“我,过来啦!哈哈!”然后向秦罗依大喊道:“我过来啦!”
秦罗依睁开眼,捂住嘴,高兴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眼泪却已经掉下来了。只听见断忘一个人在呼唤:“过来啊!”
“恩。”
秦罗依跳到第十二行,然后断忘道:“中间的,红色的那个。”
“恩。”
秦罗依再次起跳,也跃到了对面的路上。彼此紧紧相拥着,庆祝着他们创造的奇迹,十三次,全中。而相拥不久,秦罗依就先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在断忘的身后,还有一块碑。
秦罗依慢慢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能看到这块碑,证明已经通过了重重考验。悬浮路,只是一个虚设,上面每一块都是真实的,这也就是说无论怎么走,都能走过来,只要你有坚定的信念和足够的勇气。自古以来,胜利不仅仅属于强者,更属于勇者。生即使死,置之死地而后生。
断忘忽然之间的喜悦全部没有了,还真以为自己的运气好的不得了,原来全部都是骗人的。想:那有去无回路和九死一生路,是不是也是骗人呢?御剑飞行者死,是不是也是骗人呢?
就在断忘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另外一条道路上的某段地方,古万石他们也遇到的同样的考验。在悬浮路面前,他们徘徊着。而不同的事,悬浮路只有短短几十米,分为八行,每行亦是三块,相隔也是十三米。
徐岩大怒道:“这TMD谁弄的,!”
而古万石也没有说什么,望着前面的悬浮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把握,心里空空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徐岩骂了许久,才安静下来。询问着古万石道:“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古万石看了看徐岩,坚定道:“不成功,便成仁,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退路,也是死路。
“好,哈哈!”徐岩豪气道:“大哥,你让个位子,我先。”
古万石拍拍徐岩的肩膀,大笑道:“哈哈,有你这么一个兄弟,死又何妨。记住,不要放弃,大哥去了。”
说完就向第二行跳去,一下子就跨了两行。然而他的运气可没有断忘他们的好,第一跳就决定了死亡。而徐岩大骂了几句,又为古万石悼念了几句,跳过第一行之后,第二跳也追随了古万石的脚步,算是应了当初的誓言: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断忘想到被人这么抓弄就气,停留了一会也无所留恋,继续向前。但是前进没有多久,秦罗依向后看了看,那悬浮路已经不见,所有方块都已经下沉,坍塌。她才明白,有去无回并不是死,所说的只是通过便再也回不去。而九死一生,才是一条真正的不归路。
现在走起来倒是十分恰意,连那块石碑都说他们通过了重重考验,想来也没有什么意外了。但是走实在是太慢,便祭出追逐剑,就要御剑飞行。经过悬浮路一事,他对于圆台那块石碑写的东西有着很深的质疑。
刚刚踏上飞剑,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尽的火蛇像是馋猫看点老鼠一般,拐着弯儿从两边挤了过来,要不是秦罗依多留了一个心眼,硬是在他御剑时将他从飞剑上扯下来,估计现在的断忘不死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断忘跌落在地,头顶上冒起一丝丝的烟。大咽了一口吐沫,心里惊惊的,刚才如果秦罗依慢点,自己恐怕也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秦罗依看着断忘的囧样,踢了他一脚,大笑道:“喂,走啦走啦!”
断忘木讷哦了一声,继续往前,现在倒是安分了许多。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走了不到一里,就走出了这个阵法。来到一个和前面相似的圆台上,只是圆台明显比前面那个小上许多。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东西。两个人也不着急,就在此地调息了起来,打算养足精神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