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刷洗,鱼已经放在篝火上烤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香味儿渐渐散发了出来,弥漫在篝火的身边。断忘也开始相信,这个看似刁蛮任性的秦罗依,竟然也会弄吃的。但是他可没有那个闲心去赞美她,就干巴巴看着鱼流口水。
“好了,你可以吃了!”秦罗依把烤好的一条鱼递到他面前道。
“能吃吗这?”断忘道。虽然是问,但是他十分肯定,这鱼,能吃。
秦罗依把鱼收回,道:“不吃拉倒。”
断忘急忙抢过来,道:“吃,干嘛不吃。”然后津津有味吃了起来。一口下去,果然是肉鲜味美,还有一丝丝的甜味,不过也是少了咸味。
秦罗依看他吃的好香,问道:“好吃吧!”
“恩,好吃,好吃。”断忘道。也不管吃象好看不好看,能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那自然是,也不看看是谁烤的鱼,哈哈!”秦罗依得意地笑着,看着他津津有味咀嚼着自己烤的鱼,脸上也洋溢着笑容,拿起自己的那条鱼,咬上一口,感觉十分不错。今天的鱼,很甜,似乎有一股,幸福的味道。
在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断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抓了两条鱼回来要她烤,可是秦罗依却再也没有答应。
断忘要求了几次没有回应,一气之下便道:“烤鱼有什么难,你不弄,我自己来。”然后自己七手八脚地弄了起来,学着秦罗依的姿势左右翻转。可惜,以前没有学过烧烤的他,烤出来的东西,不是糊了就是不熟,根本就不能吃,只好作罢。
又连续走了几天,断忘感觉不对,问道:“你,确定我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吗?”
“当然。师兄说过,面向太阳,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左面是北,右面是南。我们现在是去雪山,一路向北,往左走,怎么会有错?”秦罗依道。
断忘随口哦了一声,反正他也是路痴,对方位并不是那么了解,也就不好说什么。但是,他总感觉哪儿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就这样继续走着,却没有注意,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太阳往西边落下,往左走,其实是向南而行。
走了几天,两人也是累了,就御剑飞行,比原来快上不少。而断忘的御剑之术,这些天也是突飞猛进地增长,勉强能够跟上秦罗依了。那种呕吐不适的感觉,也再也没有了。
不过他知道,秦罗依还没有施展出那天逃命的速度而已,不然,他依旧跟不上的。
可是天公不作美,飞行那么久,却依旧没有见到一个村镇,连顿好吃的饭都没吃过。难道,北方都是这样荒芜的吗?断忘想着。
这次,两个人又在林中捕起猎来。每次吃鱼,吃多了也腻。于是断忘就盘算着弄些野味,走着走着,忽然秦罗依惨叫一声,然后便没有了动静。
断忘马上折回去,看到一条已经被切成两断的蛇还在不停的扭动着,而秦罗依脸色苍白地捂着自己的脚,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断忘冲过去,就要把她的靴子脱下。但秦罗依不肯,大怒道:“你干什么?”腿还不安分地总是动,仿佛要把断忘踢一边去。
断忘强行压制住她不安分的双脚,脱下她右脚的靴子。喝道:“别动!”他看着那伤口,凑上嘴去,深深吸吮着。
“滋滋滋”,断忘一口又一口把秦罗依的毒血吸出,然后吐到地上。秦罗依的脚有点麻麻的,也不是很疼,但就在那里大喊大叫的,直盯盯地望着他。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估计断忘此刻已经死了不知道几百次了。
这场景看上去,断忘倒像是个吸血少年一般,满嘴是血。
“噗”,断忘把毒血吐了出来,又凑上去。反复几次,终于搞定了。“嘶”,只见断忘把秦罗依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一块,裹着伤口。
“你……”秦罗依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说出这一个字。抓起身边的石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忽然断忘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脸色露出惊恐痛苦的神情,向后退了几步,吞吞吐吐道:“这蛇……好……毒。”就颓然倒下了。
秦罗依急了,想过去扶住他,但是脚麻痹地几乎站不起身。就看着他这样倒在地上。心咯噔一下,像风中的落叶,摇摆不定,悬空的心,总有找不到靠岸的感觉。她的天空,顿时灰了下来,没有一片阳光,一朵云彩。仿佛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心里,一阵刺痛。
秦罗依快速爬过去,推了推断忘,道:“喂,你怎么啦,给我起来!起来啊!”说着,泪水从自己骄傲的眼中,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哭泣道:“你这个笨蛋,谁要你逞英雄,谁要你来救我啊……”然后扑在他身上,大哭了起来。感觉他的身体,还残留着让她能感到安全的温暖。
“咳、咳、咳,喂,秦大小姐,你要压死我了。”断忘道。
秦罗依大喜,马上坐起身来,但马上又大怒,道:“你、混蛋,骗我!”
然后一个巴掌就往断忘的脸上拍过去,因为用力太大,竟然将断忘打飞了出去。断忘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又是气愤又是心虚地,道:“我没有骗你,这蛇叫山青蛇,毒性不是很强,但是有麻痹作用,可以致使猎物昏迷一段时间。”
“真的?”秦罗依问道。
“真的,我在书上看到过的。”断忘道。这才让秦罗依有了一丝笑容,不禁让断忘冒冷汗。暗想: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翻脸就跟翻书一样,一会儿雨,一会儿晴的,偶尔还下个雷阵雨。其实,这蛇毒性小,对人是构不成多大威胁的,断忘也是不想被她用石子砸,假装晕的。不过注定,这可不能让秦罗依知道了。
“你,还能走不?”断忘温柔道。把秦罗依弄哭了,他也是没有想到,对她说话,便温柔了一点。
秦罗依没有说话,只是尝试着站起来,咬着牙,连伤口,都再次迸出血来,还是没能站起来。断忘见此,走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对她道:“上来吧,我背你。”
秦罗依在那里迟疑了许久,那一句“我背你”,在他脑海久久挥之不去,在这寒林中,似乎有什么温暖着自己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