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在值班的护士,偶尔还会有几个病人进进出出。王俊凯还是不肯放我下来,一直把我背到骨科医生面前。
“伤到哪了?”医生按照惯例问道。
“脚踝,从墙上摔下来的,现在走不了路。”王俊凯抢先回答医生的问题。
“现在是你伤了还是我伤了?”我白了他一眼。
“丫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背你来医院,恐怕还在大街上呢!”王俊凯不满地说。
“谁让你背了?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好吗?”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别吵了,这里是医院,要安静。”这场“激烈”的骂战以被医生的制止而告终。我和王俊凯低着头,默不作声。
“小伙子,你先去取药部取药。这小姑娘伤得不严重,只是脱臼了。等下我帮她把脱臼的骨接好,再上点药消肿就行了”医生把一张单子递给王俊凯。
王俊凯走后,医生就让我坐在一张病床上,才两三下,医生就把我脱臼的骨接上了。只是那过程,那痛觉,我恐怕到死都会记得。接好我的骨之后,医生又给我上药,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不过,折腾这么久也是值得的。不仅脚不痛了,因为接好骨后的原因,我也可以自游行走了。我刚想向王俊凯炫耀,才发现他早已不见了踪影,在他坐过的椅子上,只留下用白色袋子装着的药。
也对,谁会为一个毫不相干且蛮不讲理的人浪费时间。我拿起那袋药,有点失落地走出医院。
天已经完全黑了,凉风带走了几分燥热,街上的路灯,光线昏暗。因为雾霾天严重,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变得零零散散,连月亮和星星也不知所踪,往日热闹非凡的街道显得异常安静。我像一只迷茫的麋鹿,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远处,一个哭泣的小女孩跟我一样,迷失在这样的街道上。我刚想去安慰她,却被一个中年妇女抢先一步……
“妈妈,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小女孩抱着那个中年妇女失声痛哭着。
“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你可是妈妈最疼爱的小猪啊!”
妈妈最疼爱的小猪?好熟悉。对了,妈妈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妈妈说,我是她最疼爱的小猪,可现在……妈,我好想你啊,要是你还在这里,我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大叔匆忙地从我身旁跑过,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为什么我从来都不被世界温柔以待?为什么我到最后还是孤身一人?为什么我连基本的温暖都没有?
你一定会觉得,我在哭,在大哭,把所有的委屈、痛苦化作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可我没有,我在笑,苦笑。我知道,哭,就输了,我还不想输,至少不是因为苦而输。
“丫头,起来吧,我们回家。”
我抬头一看,发现这声音的主人是王俊凯。我苦苦坚守的“眼泪防御系统”瞬间崩溃,一颗颗泪珠像一匹匹脱缰之马,连绵不断地往脸下跑。
王俊凯没有说话,像先前一样把我背了起来,往家的方向走。
那一刻,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句话就可我温暖我的整个世界,原来我还有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