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和平常不一样了,有一种贵气在里面,和那个小丫头不一样了,但是一直以来习惯低眉顺眼,让周胜雪总是习惯低头,教习嬷嬷一直让周胜雪改掉这个习惯,可一不注意,周胜雪又是原来那个样子了,有点烂泥巴扶不上墙的意味。
是时候出去和群臣相见了,既然多了一位郡主,也是要和大家大个照面的不是吗?
“初阳郡主驾到……”伴随着周胜雪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就有这样的声音出现了,周胜雪的手搭在一个宫女的胳膊上,迈着小碎步就出去了,看到的还算是黑压压的一群人,这么多当官的吗?
周胜雪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突然间听到人群中有个声音,“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是啊,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会少了皇上呢?周胜雪抬起头,看了坐在远处的皇上,这个时候,站在后面的教习嬷嬷提醒道,“郡主,动作幅度要小一点,脸上要带着微笑。”
真是要人命,周胜雪回过头来的时候就是满脸的春风,估计这么笑一个晚上,明天脸上要多出很多皱纹了,以前只是看着别人,现在是自己享受着这令人注目的光芒。
在前排的时候,周胜雪看到了闵文,气色要好了很多,闵文也是温柔地看着周胜雪,但是没有说话,现在人太多了,两人也是心照不宣,都懂对方的意思,目光划过处,好像看到了云凡,但是那张脸冷漠地很是陌生,周胜雪的笑脸也一时地凝固了,他一定很是恨自己吧。
还有古宁郡主,看着周胜雪,都快渗出恨意来了,这让周胜雪很是害怕,索性不再去看了,倒是站在旁边的木桀殿下,笑得也是一脸灿烂,周胜雪厌恶地看了一眼,这兄妹俩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不去理会他们,周胜雪就跟在皇上的身边,只是和别的官员打着招呼,好不容易有一个歇息的时候,周胜雪就钻了一个空子,躲到一旁没有人的地方。
不能拖鞋,不能有任何不雅的动作,周胜雪只是靠在一边。
“你又躲起来了?”
“谁啊,吓我一跳。”周胜雪吼道,看来当了郡主,底气倒是足了一些,周胜雪是很厌恶自己又被发现了,以为是哪个小太监了,没想到是木桀殿下。
“木桀殿下。”周胜雪不情愿地起身,行了一个礼。
“郡主不必多礼,现在我们都差不多了。”这么一说也是,周胜雪想了想,以前是个丫鬟,必须好有好脸色,但是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红人,最起码可以有点交友上的自由吧。
“多谢提醒。”周胜雪说道。
“你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为你高兴。”木桀说道。
周胜雪听着这些话,没有反应。
“怎么,你不相信?”木桀疑惑道。
“信,怎么会不信,你都好意思撒谎了,我哪好意思不信啊。”周胜雪揶揄道,木桀倒是不生气。只是笑道,原本以为可以和初阳郡主交一个朋友的,但是郡主好像一直都不领情啊。本殿下一直都是孤单一个人,想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为什么就那么难,而闵文为什么又那么幸运。“木桀问道。
周胜雪心想,“别要担心,就算是一坨屎,也会有遇到屎壳郎的一天。”但是很不文雅,周胜雪就没有说出来。
朝堂之上,曜日国天子端坐正中,不怒自威,审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官员们都不敢吱声,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
“朕近日以来,受很多事情困扰,原指望着你们能够帮朕排忧解难,但是有些人的做法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结党营私,欺上瞒下,以为朕是老眼昏花,不再管事了吗?”雷霆震怒,皇上气极,将龙椅上的扶手捶得闷声作响。旁边伺候圣驾的小太监们都快吓破胆了,皇上平时是很温和,但是惹到了还是很不好对付的。
“皇上息怒,龙体还是最重要的。”是殿阁大学士起身上前说道,最为一位比较资深的官员,而且平时也能揣摩圣意的官场老手,自然还是会在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挺身而出。
皇上的手圈住了,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慢慢恢复了镇定。
“前几日,王将军已经领兵去了北边,和匈奴作战,但愿会是得到捷报,这件事情让朕也是吃不下饭,如今匈奴变强马壮的,对于我们很是不利。”
木桀见此机会,上前说道,“皇上,这个倒不必担忧,王将军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了,他的天赋异禀是我们有目共睹的,而且去之前都有了妥善的安排,加上王将军的用兵之术,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此言虽是有理,但是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毕竟我们曜日国已经很久没有作战了,实力是否还是像从前一样这不知道,总之,但愿先祖庇佑,能够有好的结果,也免去了黎民百姓受战乱之苦,这是朕最不愿意看到的。”皇上缓缓说道。
其他人看到皇上的怒气也渐渐消了,于是稍微放松了一下,有些官员刚刚绷直了腿站立的,现在也好稍微轻松一点,换支脚脚试试。
“可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些官员的做法太令朕失望了,闵文,把你最近的调查跟大家说说。”皇上不愿意自己提这件事,于是让闵文代劳。
“是。”闵文上前说道,“拿了一份折子,照着上面念道:户部侍郎翁大人,在围观期间,以税收为名,贪污巨款黄金三万两,白银七千八百九十一两,粮食五千石,各处地产五十间………”闵文宣布着翁大人的一系列罪状,听得里面一个大人腿直哆嗦,就快要吓得尿裤子了,闵文话毕,这个人就直接跪了下来,爬到殿中间,直叫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闵文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现在看起来很是可怜的老人,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罄竹难书,这个人六十多岁才考中进士,好不容易爬到这个高度,却做起为非作歹的事情来,一把年纪了,还欺男霸女的,惹得民不聊生,被他祸害苦了,家里还养了很多找牙,一有谁不听他的话,就会遭到非人的虐待,总是在他手下死去的人已经是个手指都数不出来了,但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现在居然哭得这么凄惨,如果不了解他罪行的人,估计看到这一幕都会有所动容,看来人真的不能看外表。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如今战事吃紧,你还做出这等事情,真是天理不容,难道你不清楚曜日国律例吗?难道还要朕来教你不成,你也是好不容易才考上科举的,但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非要背上这万古的骂名,朕也是就不了你,也饶不了你的命,如果人人都想你这样,犯了错就要请求饶命,那将会乱成什么样子!”皇上悲愤地说道,平生最恨的就是这样的贪官污吏,把百姓的死活不当一回事,出了事情才会想到要改过,但是这已经迟了,被他间接或者直接害死的人命已经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