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淡淡的瞅了一眼慕即离,神色平静的道:“她说,若想要龙王的解药,就去阴山之北找她。”
唐泽长长一声叹:“问世间何债最难偿,情债也!”
慕即离冷睇了一眼唐泽,似是对他的话很不满,又望向桃夭夭,生怕她误会了什么,忙解释:“那是她的一厢情愿,我未做出任何回应。”
“如此,还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那是以前的事,她在乎的是如今。既答应与他相守,她相信他。“若我没猜错,千年妖魂在这前,也是你们天界中人吧。”
慕即离和唐泽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唐泽看着她眼中有着对她的欣赏,不过说出的话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女人偶尔也要学会装装傻。”
桃夭夭笑笑:“千年妖魂做恶不少,以他的罪责早已魂散,可你们捉拿他归案只囚禁着他,生死由他。即便是他逃走后又捉拿回来,你们对他还是宽大处理。我心中一直疑惑,如今经你一点便明朗开来。”
她不只猜到了千年妖魂是天界之人,还有那个出现的女子也是天界中人,若如唐泽所说的情债,应是三角恋吧。如若不然,千年妖魂又怎会心甘情愿的灰飞烟灭呢!
“说吧,那女子究竟是谁?”她再次问道。
“冥王,这得由你来说了。”唐泽很不讲义气的将问题丢给了慕即离。
慕即离斜了一眼唐泽,唐泽当作没看见。
桃夭夭见他们你推我我推你的,当下没了兴趣:“既不想说那便罢了。”转而换了另一个问题:“慕即离,这冥焰是如何造出来的?”
唐泽幸灾乐祸的瞅了他一眼,意思是这个问题还看你怎么糊弄她!
许是知道慕即离不想说,桃夭夭又道:“你若事事不愿向我坦白,我们双修又有何意义!”
唐泽闻言眉头皱的很深,心似针扎。
“夭夭。”慕即离眸光幽深的望着她,对此事他是不愿跟她说的,不说也为了不想她担心。
桃夭夭见他还是不愿说,冷然的转身:“你既不愿说,我不勉强。日后,我们还是保持必要的距离。”
我继续做我的阴魂,你做你冥界的王!
“夭夭。”慕即离无奈一声,终是没说出来。
桃夭夭脸色一沉,心也凉了半截,毫不犹豫的迈步离开。
饶是知道他不想说的原因,她还是不能原谅他的不坦白。
前世,她并未谈过情说过爱,她的认知中,爱了就要相互信任。爱了,就要同甘共苦,生死相随。
她不希望自己一直受着他的保护,她也希望能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他温暖。
前世,她不相信自己更是不相信自己的养父养母,错过了逃脱的机会,给了他们****自己的机会,同样害死了父母。她不会让前世的错再次出现。如若两人的心走不到一起,她宁愿早断了这个念想,以免深陷!
唐泽看出桃夭夭的决绝,想要提醒慕即离,只是双修二字盘旋在耳际时,他咽下了心中的话。
慕即离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的心忽地一慌,空落落的。终究未追出去,他想着明日再跟她解释。
“冥王,你若不追出去,明日只怕会后悔。”许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唐泽最终还是出言提醒了句,只是未点明。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桃夭夭转身之际还有一丝期待的,他看的清楚。只到她迈步之时,神色一冷,一脸的决绝。
慕即离失魂落魄的道:“我不想说是不想她因此有负担。”
“我明白。”
“冥焰一出,见血才收。这不过是传言,冥焰真正要的是我的精血。”
“我知道。”唐泽瞪着他,无奈一叹:“你现在说给我听有何用,想听的那个已经走了。”
“她知道我的想法。”慕即离又道。
唐泽怔住,眉头拧着一个折皱。
他不解的道:“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何生气?”
唐泽沉默,心中已明白过来。
在桃夭夭的心里是在乎冥王的,因为在乎才会生气,才会怪他事事的不坦白。她要的其实不是他给他最好的保护,而是和他一起承担,哪怕前路生死坎坷,她亦会披甲上阵。
他是局外人,看的清楚。可惜,冥王还未懂。
他忽然自私的不想点醒冥王,为什么?
心中问着自己的时候,唐泽唇边溢着一抹苦涩的笑,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桃夭夭上心了!
慕即离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炼狱,留下唐泽一人。待他回神,心中闪一念头,他身形一闪消失在炼狱。
如冥王所说,自己活了几千年还是一人。突然发现有个女子闯入了自己的心,他不想留下遗憾。
慕即离回到正殿,心隐隐泛着不安。想着桃夭夭离开时候的倩影,是那般的孤独和果决,他倏的站了起来急步往夭夭宫而去。
在宫门口拦下侍女,侍女一脸的惊恐。
“王妃可曾回宫?”
侍女摇了摇头,慕即离一把推开她跑进宫殿内,寻了一圈空荡荡的。他心头一窒,又是一慌,害怕袭上心头,又急步往外而寻。
寻了一圈又一圈,待问了鬼差,他方知桃夭夭离开了地府。
慕即离才知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她好不容易打开了心房,在她相信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又将她推远。
“夭夭。”他焦急的喊着,一声又一声。
判官得知此事急步而来,他知此时的王已乱了分寸。
“王,桃……”想着慕即离私下吩咐侍女称桃夭夭为王妃,他转了口:“王妃不会走远,许是躲在了哪个地方。”
她哪会有事,指不定在哪个地方吃着喝着玩着,也只有王才会如此为她伤神。
想到桃夭夭,判官总是一腔怒火。
那死女人离开地府还有哪能去,只有灵兽山了。
“王,或许她回了灵兽山。”若不是看王乱了心神的份上,他还真不想告诉那死女人的行踪。
慕即离愣了下神,转身消失在过道中。
判官忍不住的摇头叹息:“情字头上一把刀啊。”心里不免有些担忧,桃夭夭在王的心中如此重要,如此一来她便成了王的软肋了。
灵兽山,风刮过林海,沙沙作响,如浪潮般汹涌。
桃夭夭坐在金狮上踏在这林海上,享受着如沐般的清风,倍感清新和熟悉。
回来了!
若不是趁着今日这机会,她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到这片清静之地。
金狮一声吼,吼叫声回响在林中。它是这灵兽山的王,这吼声是在召集着山中的灵兽,所以不到一刻钟便听到咻咻的声响从四方八方涌来。
桃夭夭拍着金狮,金狮趴在地上,她顺势着躺在狮背上,翘着二郎腿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吹着风晒着阳光浴,好不惬意。
第一时间赶过来的是金刚,那金刚看到狮背上的桃夭夭时,瞪大着眼睛捶着胸,吼叫几声。这是他在通知,告知同伴们,他们的主人回来了。
一时之间,静寂的林子热闹的很。不同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
桃夭夭置若悯闻,哼着曲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