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你少在这胡言乱语!”黄鸢冷哼一声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桃夭夭挑眉,率先往观内而去。
慕即离刚抬脚却被黄鸢拉住:“师兄,妖女若去我便不去,你也不许去!”
掰开她的手,慕即离眉头一皱的道:“师妹,不许胡闹。”
黄鸢恼怒,索性耍着小性子:“我不管,我不让你去。”
慕即离眉头皱的更深,对于黄鸢的无理取闹他颇为无奈,故板着脸道:“你若无理取闹,我便让师父送你下山。”
“师兄……”黄鸢咬着红唇眼眶着盈转着水雾,甚是委屈。
慕即离知自己的话重了些遂又道:“我日后再和你解释,师叔难得来一次山上,我们一起去陪他喝一杯。”
黄鸢的委屈顿时消散,破涕一笑:“师兄说话算话。”小嘴一扁,她又道:“师兄日后不准说让师父送我下山的话,你知我最不喜欢听就是你让我下山了。”
“嗯。”慕即离轻轻应了一声,遂转身离开。
黄鸢拭干眼角的泪痕小跑的跟了上去。
挂在树枝上的华蜀老人这才睁开眼睛从树上一跃而下,宝贝似的捧着自己的白眉流露出不舍之情。
抬头望空,他掐指一算眉头狠狠一皱。
三月的天闪电雷鸣本是正常,可是卦象却不是吉象。暴雨一过天空一道彩虹是吉象,不过……对九重山观来说却不是好事!
旭升惭惭升上半空,明媚的光线照耀着大地,绿油油的草地,沾满水珠的树上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观内大院里,一张石圆桌,四人围桌而坐,圆桌上三壶酒,四个小酒杯,一叠送酒的花生米。
酒香浓醇,香味四溢,四人相对却无一人举杯。
他们似在等待着……
黄鸢眨巴的眼睛来回的在他们身上转动着不知所以,终是忍不住的小声说道:“师兄,师叔,酒味散了就不醇了。”
唐泽唇角轻挽端起酒抿上一口,遂道:“鸢儿说的对,酒味散了就不醇了。这酒啊就如那金鲤一样来之不易,你们不许给我浪费。”
桃夭夭不语,慕即离不言。
唐泽看了看两人目光落在桃夭夭的脸上,微微笑道:“桃姑娘,唐某昨日若有所得罪之处今日以酒赔罪,不知桃姑娘赏脸否?”
桃夭夭睇他一眼,红唇轻启薄情的道:“我不与陌生人喝酒!”
唐泽脸色一僵颇为尴尬,举起的酒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黄鸢见状为唐泽打抱不平的道:“妖女,这酒乃是师叔带上九重山的,你若与师叔不熟跑来喝酒做甚!”
“我来是因为他相邀。”桃夭夭唇角一勾,抬手一指指着慕即离。
黄鸢和唐泽同时看向慕即离。
慕即离与桃夭夭对视,神色淡淡眸光清浅。许久,他站了起来举起杯语气清朗:“坐能在一起饮酒作乐是缘所至,今日我们能坐在这里便是缘分即是朋友。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先干为敬!”
“师侄……是即离,天下之大相聚一起是何等的缘分,在此不论辈分只是朋友。”唐泽爽朗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黄鸢咯咯一笑的附和:“对对对,师叔说的太对了。”
三人饮完皆看着桃夭夭。
桃夭夭迎着三双目光缓缓站了起来,直视着慕即离她挽唇,轻轻吐出四个字:“不醉不归。”
仰头,一饮而尽。一杯酒下肚,她挽袖豪爽的道:“好酒,再来一杯。”
三人有一瞬的怔愣,反应过来唐泽斟酒:“桃姑娘,好酒量。”
桃夭夭又是一饮而尽,醇香的酒入喉,桃花香溢满整个口腔,酸酸甜甜又夹着些许的苦涩味。
一杯又一杯,直至对酒味麻木。
就如她的人生,酸甜苦辣,到最后对人生的麻木,直至死亡。
四人喝酒,变成了两人斗酒。
桃夭夭喝了多少,慕即离就喝了多少。
两人坐着,两人站着。
坐着的看着站着的,站着的彼此眼神未从彼此的身上移开半分。
“鸢儿,他们两个这是闹哪般?”唐泽不明。
黄鸢更是不懂:“我不知。”
自师兄遇到妖女之后变的有些不一样了,这种感觉让她莫名的烦躁。
师兄一向不喝酒,今日是自己提议过来的,本意是品酒,结果变成了斗酒,还是和那妖女!
“师兄,不许再喝!”她刷的站了起来抢了慕即离手中的酒壶,摇了摇酒壶已是空了。
桃夭夭同时丢掉空空如也的酒壶,咯咯一笑带着几分醉意的道:“慕即离,你输定了!”
“不到最后一刻胜负未分。”桃花酒易入口后劲足,他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只知自己已有了几分醉意。
“是吗?”桃夭夭又是一笑,酒意朦胧之下透着几许的妩媚。
对视,慕即离清冷的眸光透着几分利色。
“桃花酒桃花酒,你们竟趁着老夫睡觉的时候喝酒,太过份了!”华蜀老人突然出现,捣鼓着酒壶嚷道。
桃夭夭的目光一转落在华蜀老人的两道白眉上……
慕即离身形一移挡在华蜀老人身前遮住了她的视线。
“慕即离,你挡不住我的。”桃夭夭冷笑,裙摆翻飞,绿幽的光在她的身体内流窜。
慕即离眸光一冽,青剑出鞘,冷然的道:“那便试试。”
气氛瞬间转变,剑拔弩张。
黄鸢站在慕即离身旁虽不知发生何事,不过已拔剑相向桃夭夭了。
唐泽坐着未动看着几人眸光微眯。
华蜀老人捣鼓完酒壶捶足顿胸:“你们……你们竟一滴都不留给老夫!”
他似是只掂记着那桃花酒对眼前的局势毫无所觉。
“冥焰,去!”能让她亲力而为的事情就是收服万兽,剪个白眉还不至于让她亲自下手。
冥焰通天遁地,有形亦可无形。她一声命令,就见她体内流窜的绿幽光慢慢淡了下去。
慕即离见过那绿幽的光只不过不知那是何物,为保华蜀老人安全,他凝下结界将华蜀老人护住。
华蜀老人眉头一拧,不悦的道:“小慕子,你这是做甚?”
“师父,师兄自有他的用意,听师兄的。”黄鸢有大小姐脾气,不过在危机时刻还是相当冷静的。
华蜀老人捋着山羊须微恼的道:“老夫好歹也是九重道观之主,得道高人,你们护为师,为师甚感安慰。这是老夫命中一劫,躲了今日逃不过明日,为师必须面对。”
语毕,他走出结界之时扬手一辉定住了慕即离他们,只身一人面对着桃夭夭。看着她时,他弹指一挥,一道白光将两人笼罩当中隔离了外界的一切。
桃夭夭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切,召回冥焰与他对视。
华蜀老人的两道白眉翻飞,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看着桃夭夭清明的紧。
“你不是妖,不是人,亦不是仙。”他说的时候眉头皱的很深。
“哦?”桃夭夭挑眉。
华蜀老人接着说:“你也不属冥界,不过……。”他语气一顿甚是苦恼的道:“Y头,你究竟来自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