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愣着干嘛?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咦,人呢?吴建义去哪儿了?”
“裁判,是不是我赢了?”
擂台上,吴启转头四望,装傻充愣。
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轰”的一声爆响,一个人就飞了起来,砸到了人群中。
可是那个飞的人,不应该是吴启吗?为何他还在擂台上站着?这完全没道理啊?!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个情况?
“我不不,不知道啊。”
裁判官嘴角抽搐着,快要哭了,都把人打成那样了,说您不赢,我敢吗我!但是说您赢了,我也不敢啊,我虽然是裁判官,但也做不了主啊我!
裁判官哆嗦着,看向了长老席……
……
“他,他会斩……拳,实力,实力实……”
被抬到长老席的吴建义,一句话没说完,头一耷拉昏死了过去。
斩什么拳?实力怎样?您倒是说完再死啊!
有人使劲晃着吴建义的肩膀,但是没用,他嘴角淤着血,生死不明!
“斩铁霸拳!康儿说的竟然是真的!”
吴有德紧紧攥着扶手,面色惨白。
“重伤我儿,打死建义,这人祸留不得,必须立即杀掉!”
吴有德眼神狠戾,猛然起身。
“大哥,不要冲动!”
旁边一人见状,赶紧拉住了吴有德。
正是那日给吴启签了生死状的五长老,他也是本次挑战生死状的主持人。
五长老似乎知道吴有德心中所想,悄声说道:“大哥请息怒,此时杀不得。”
“为何杀不得?他打死了建义,就必须要偿命!”
吴有德此时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说出这番话来,也是让五长老一阵汗颜。
要是吴启听到了这话,肯定要骂一句:你个老不死的,敢不敢药店碧莲?!我打死他就得偿命,如果是他打死我,要不要偿命?你杀了我,要不要偿命?
“咳咳,”五长老干咳了声,说道:“现在是挑战生死状,擂台上本就生死由命,再者建义是生是死还两说。”
吴有德冷冷道:“你意思是任由他继续猖狂下去?”
“大哥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五长老看向守门人席位,说道:“不管吴启是怎么打败建义的,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的,但绝对过不了他那一关!”
守门人席位仅余两人,其中一人似乎感受到了五长老的目光,看过来,点头示意。
一转头,能明显看到,他少了半只耳朵。
吴有德对那“半耳人”也很放心,渐渐冷静下来,对五长老说道:“宣布结果吧。”
五长老朝裁判官点点头,这时,裁判官才敢扯着嗓子宣布道:“经长老会统一认定,第一场挑战,吴启胜!”
这尼玛还用统一认定?!
是当我们瞎,还是当我们傻啊?
那边都死球了,这边还活蹦乱跳的,明摆着的事嘛!
刚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看客们,又呆住了,雷呆了……
就这样,第一场挑战结束了。
其结果波澜很惊,又出人意料。
其过程却极为短暂,又稀里糊涂。
除了吴启本人,以及生死不明的吴建义,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赢的。
“哈哈哈!”
突然一阵狂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有胆子在这种场合笑,且有理由笑出来的,除了吴启,就只有一个人。
谁啊?
庄家吴小胖子呗!
只听这货笑道:“五千两银子啊!发了发了!让你们不听好人言,知道后果了吧?!”
好人……后果……
我们知道后果很严重,但请问,你这个“乱七八糟”组合之“八糟”,什么时候也成好人了?!
有人忍不住要骂娘了。
……
“来来来,下注了啊,押大赔多,押小赔少!”
第二场还未开始,吴小胖子又吆喝开了。
“走过路过莫得错过,心动意动不如行动,只要把你手中的修炼材料、灵石、银子押过来,保证你赚个盆满钵满!”
“买吴启赢不?一赔五十,不错,确实降价了。吴启的实力你们也都看到了,一拳就把那个什么明卫第一解决了,这一场是对战明卫第二,你觉得有理由不赢吗?听我的,买这个肯定能赚大钱!”
“竟然还有人怀疑我赔不起!是不认识我吴程吧?看到这个没,甄宝坊的大印,甭管你赢了什么天材地宝、法器灵石,甄宝坊如实赔偿!还有这个,大通钱庄一万两银票,可以不封顶追加!”
“只有你赢不起,没有我赔不起,不买就让让啊,别挡道,来后面的……”
“竟然没人买吴启赢,你们就等着哭吧!”
……
第二场,战况很激烈,持续了半个小时时间。
结果,庄家吴程大赚……
……
第三场开始前的休息时间。
石碑下,“乱七八糟”组合聚在了一起。
吴程翻看着一本账册,所有参赌人员名单,以及押注情况,都在账册上记得一清二楚。
大致浏览一遍后,吴程说道:“老七,是不是人们都对你没信心啊?你都连赢了两场了,买你赢的竟然还没几个。你猜最大数额的是谁?”
“二墩子?”
“就是这个傻子,哈哈!”
吴程忍不住大笑。
吴启无语加汗颜,没想到最“支持”自己的是个傻子,真是应了那句话:傻子才相信人祸能赢!
“别光顾着笑,让你办的事咋样了?”
吴启严肃起来。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早办妥了……都在这儿呢,自己看吧。”
吴程神神秘秘的递出一张名单。
这些也是参赌人员,只不过有些特殊。
“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可知道因为这张名单,我们要赔出去多少钱吗?”
吴程心有不甘,有些肉疼。
“不是没信心,是必须要小心。上一场我暴露了太多的实力,他们会有所准备,而且肯定不会再轻视我。”
“你是不是只会斩铁霸拳啊?就不能换一个?两场都用同样的招式,就是傻子都能摸清你的实力!”
“其实,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
“原因是……哎,世道多艰,不说了,送你一个字:到处都是坑,不懂别乱问!”
“哥,你会不会数数,那个八个字吧?”
“九个,修辞手法懂不懂?不懂别乱问!”
吴启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掰着手指头数数的吴程。
他自然不会说除了《劈星剑》,确实就只会《斩铁霸拳》。
如果有得选,他第一场都不会用斩铁霸拳,因为这对大伯来说毕竟是个忌讳。但是没办法,会的太少,更熟练的《劈星剑》还得留在后面用。
总不能一下子把自己的实力,露个底朝天吧?
“草拟大爷的吴启,这姓慕的是你什么人?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坑我呢?!”
突然间,吴程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指着账册上一个名字,跳起来骂道:“麻蛋的,押了一万两银子买你赢,一赔二十就是二十万!就是把我一身膘卖给张屠夫,也特么不值二十万!亏得老子看得仔细,不然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呢!”
“什么姓慕不姓慕的?收钱的、过账的,不都是你的人吗?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吴启疑惑了,接过账本看了眼。“慕可人”,听起来像是个姑娘,不过确实不认识。
“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老相好?不然难道比二墩子还傻,竟然花那么大价钱买你赢?”
吴程火了,竟然有人比我还人傻钱多,胖爷怎能服气?!
“这个人你就不用考虑了,输赢都算我的。”
吴启赶紧揽了过来,否则以小胖子那德行,没三句话准扯到夜叉妹子身上。
再者,没有无缘无故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相信肯花这么多钱买自己赢的,其目的肯定不是为了钱。
“老七啊老七,长本事了啊,竟然在背地里养了个小情人,看你媳妇怎么收拾你吧!”
果然如此,吴启服了,索性不去理会这货。
吴启目光飘向守门人席位,然后定在了那里。
席位上只剩一个人,不知为何,那人少了半只耳朵。
吴宏良,学堂六守门人之一,明卫中排名第三。
他就是吴启的下一个对手。
“老八,你再去开盘赌局,所有买我赢的人,包括那份名单上的,赔率全部提高三倍。”
吴启吩咐着,那“半耳人”虽然仅在明卫中排行第三,但他总感觉,在那张温和的脸下,隐藏着更大的危险。
哐!
裁判官敲响了铜锣。
“第三场时辰到,请挑战双方登上擂台!”
……
“把你的兵器亮出来吧。”
擂台上,明卫吴宏良拄刀说道。
吴宏良,境界洗髓中期,擅长刀法,一十六路《混锣刀》炉火纯青。
这是吴启搜集到的信息。
生死状,生死战,允许用兵器。
吴启四下里看了看,想要借把剑,腰间麻绳系着的短剑太短,不适合施展《劈星剑》。
“接剑!”
随着一个声音,“嗖”的一声,一把剑从贵宾席上飞了过来!
想剑剑就来!
吴启伸手抄住,拔出剑鞘看了眼,然后刹那间失神。
离人剑!
不知为何,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把剑。
其实很简单,他识海中那本名为《赤月大陆本纪》的卷轴中,就记载着有关离人剑的信息。只不过现在气氛太过紧张,没时间回想而已。
看向贵宾席,那个送剑的人站在典军校尉身后,戴着檐帽,轻纱遮面。
原来是个姑娘,很有身份的姑娘。
吴启如是判断。
那人虽然穿着男人的衣服,又用轻纱遮住了脸,但是身材娇小,大眼明亮,明显就是个姑娘。
她虽然扮作典军校尉的随从,但从校尉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实际上并不是。
整个过程,典军校尉都很局促,不敢回头看她,落座也只敢坐半个屁股,明显是忌惮她的身份。
再者,能把离人剑带在身边,又肯随手借人的,肯定不简单。
“剑不错。”
吴宏良赞了句,把吴启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不废话吗,离人剑可是当世十大名剑!”
吴启腹诽了句,然后手捏剑诀,说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