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继续道,“方才那种情势,他竟没有与我反驳,反而直接将侯莫陈崇斩了并向我示好,我担心他比宇文毓还要难以控制。”
“晋国公大人现在你不必多虑,就算他现在想要有什么举动,也不过是一直任晋国公宰割的小羔羊。”薛善有些谄媚地说道。
“哈哈,也是,他有两个哥哥的先例,想必也不敢有什么异心。”宇文护听完大笑了起来说道。
不日,昭陵便修建完成,宇文毓的后事按他的遗诏办的不是很浩大,只是该有的规矩礼制都过了,礼数周到。
“他们终于能在一起了,也算是圆满了,他不用只在梦里见他心心念念的佳儿了。”小毓对着槿之说道。
“是啊,我是一直看着皇上皇后走过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终究也只能等去了才能安心地在一起。”槿之道,“我是皇后的陪嫁丫头。”
“什么?”小毓有些惊讶,“那我与明敬皇后长得相似,你早便知道?”
“是啊,”槿之犹豫了一会回答道,“当日皇上特地派我来服侍你,便是知道皇后一直待我不薄,想我能如待皇后一般尽心尽力地服侍你。”
“原来我所得到的这一切疼惜,都是那个我素未谋面的女子所留下的。”小毓有些五味杂陈。
“也不尽是,这些日子与皇妃的相处,虽说皇妃与皇后容貌几分相似,性子却是不同。若只因容貌相似,也不过几分恭敬的服侍,而奴婢却是真心喜爱皇妃才会常常忘了身份。”槿之很是真诚地说道,“奴婢况且如此,想来皇上对皇妃也是有几般真心吧。”小毓微微笑了一下,只是如今她再也不知道答案了。
小毓走到宇文毓与独孤佳儿合葬的棺木前,轻轻抚着棺木,“如今,你们可以不用只在梦里相见了,愿你们在另外一个世界再没有这些纷纷扰扰,不受束缚,幸福地在一起。”小毓轻声呢喃道。而宇文邕一直只站在远处,一言不发。
在那日之后,小毓很久都没有见过他,只是听宫人们说他日日在殿内醉酒,朝政一概不理,完全由宇文护把持着,似乎是一蹶不振。
后宇文护也因朝中内政动荡,为防齐国趁虚而入,派人在黄河凿冰,而朝中一切大事皆由宇文护一人做主,宇文邕丝毫不过问,甚至有时连朝都不上。
北齐,邺城
斛律光自斛律昌仪下葬后便病倒了,已经连着几日没有上朝了。
“今日斛律将军身体还是欠佳?”高湛问斛律恒迦道。
“回皇上,家父已有年岁,常年征战,身子骨落下了病根,因此此次一病便连着数月。”斛律恒迦回答道。
“斛律将军这是怪责怪朕!他这一病周国想必又要蠢蠢欲动了。”高湛道。
“家父绝无此意,只是身子不济,我斛律家定当是为我北齐鞠躬尽瘁,绝无怨言。”
“如此甚好。”高湛道,“听闻斛律将军家中还有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