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高纬有些愤怒,“就凭他也想和我争皇位,从小我喜欢的东西他就没有争过我,这次也一样。”高纬顿了一下,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那和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臣以为,太子要登皇位,宜早不宜迟。”和士开说道,平静而又极尽忠诚。
“只是如今,父皇似乎也有些犹疑,特别是上次那个叫苏颜的宫女落水,有人竟在河岸一旁找到了我宫中的东西。”高纬隐隐有些不平,“这事情来的蹊跷,分明是有人想要栽赃我。别说我没有做过,就算是我做的,那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父皇竟差点为了她废了我这个太子。”高纬说道,语气里有些埋怨。
“这件事分明是有人瞧准了那个宫女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想要栽赃于太子你呢。”和士开道,“可是进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畏罪自尽了,线索就这么断了,我们已经无从查起,还泼了太子您一身脏水。皇上虽没有确信这事是太子你做的,所以终究为了大局,没有对太子你的东宫之位有所动摇。可是皇上他疑心一向很重,怕是也不曾相信太子你的话,因此疏远了太子你。”
“那和大人觉得,这事像是谁做的?”高纬问道。
“依臣看,自然是谁从中获利最多,谁的嫌疑最大。”和士开悠悠道。
“你是说。。”高纬欲言又止,心中隐隐有个答案浮现了出来。
和士开点了点头,“太子所想,正是臣所想。”
“我一定不能让他得逞。”高纬恨恨地将一记拳头砸在身前的案几上,似乎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暂时浇熄他被人栽赃陷害却无处言说的郁结。
“太子不要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好,反倒叫旁人心里乐了去。”和士开劝诫道。在高湛眼中,他再宠信他和士开,他还是一条狗,只能听命于高湛。而眼前的这个太子不一样,他事事听他和士开的,若是能够帮助高纬登上皇位,那么他就是北齐幕后的皇帝。
“那人利用了皇上的疑心,对太子图谋不轨,那我们也正可以利用这一点。”和士开说道,然后又附在高纬耳旁轻声说了些什么,高纬连连点头。
“不知太子是否还记得钦天监的那位祖珽祖大人?”和士开突然又提道。
“嗯,”高纬似乎想了一会,“就是那个跟父皇进言说天有异相,当易主的那个祖大人?”
“正是。”和士开接上高纬的话,“上次皇上分明是听进去了,那高百年才得了这样一个下场。可见皇上对钦天监传来的话,还是十分相信的。若让祖珽再去皇上耳边吹吹风,皇上的心意极有可能会动摇。若不然……”和士开也没有说下去,只是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高纬一见,心中不免一惊。他确实渴望皇位,在这太子之位这么多年,他却从来没有安心过。高俨的才能,他在朝中的势力,让他常常不能安眠。可是弑父篡位,他确实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