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刚才不让我跟皇上说我是在冯妃宫里被烫伤的,那冯妃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我倒是想教皇上知道知道?”阿史那等宇文邕一走,便问古丽道。
“皇后你想,若是告诉了皇上你是在冯妃的宫中烫伤的,皇上免不了多加揣测。皇上表面上对那冯妃全不关心,其实境况也不明朗,指不定还会觉得皇后惹是生非呢,总是不好的。若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将冯妃烫伤的事也教皇上知道了,指不定皇上一个心疼去瞧了那冯妃,那冯妃再使点狐媚劲,怕是反而对皇后不利啊。”古丽分析道。
“你说的倒确实有几分道理。”阿史那若有所思道,“可皇上他今日又......”
“皇上许是政务过于繁忙,不管怎么样,皇上也没有留宿别的宫不是。”古丽安慰道,“看刚才皇上对皇后受伤时紧张地样子,定是将皇后放在心上的。”
阿史那似是想些什么,也没有再说话。
大殿中,宇文邕独自一人坐在案几前,手中拿着的奏折已经许久没有翻过了,只是手拿着奏折直在那出神。
北齐,邺城皇宫
屋外倾盆的雨势似乎减了些,可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没完。苏颜一句“愿死生不复得见”深深扎在两个人的心上。
“你以为这皇宫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吗?”苏颜正要离开,高湛开口冷冷道,苏颜一下子怔在那,殿外一声惊雷,苏颜似乎听到了有瓦片碎裂的声音。这皇宫,确实不能容她随意进出,这些日子高湛对她的放纵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宫女,你只能呆在这宫中。”高湛一如既往地冷声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想过任她去,他想过不要强求她。可是他总是隐隐地觉得苏颜这一次一旦踏出这个宫门,便真会如她所说,死生不复得见。只她要踏出这殿门的一刹那,他便决定,就算她再怎么恨他,他也要留住她。
“就算我是宫女,我也不能让人摆布我的命运,”苏颜说着便拾起了地上的一截断簪,抵着自己的脖颈,“最起码,我还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别逼我。”说着,苏颜手上使了些劲,那簪子尖锐的那端将苏颜的脖颈扎得渗出了血。鲜红的血沿着她白皙的肌肤直钻入衣领深处,让人觉得分外刺目。
“你不能,”高湛似乎不为所动,“高孝琬谋逆,他的孩子我想我不会留着。”
苏颜一听他提起孝琬的孩子,心中一惊。
“你不可以,高湛,不要。”苏颜以几乎哀求的口气说道。正礼是孝琬唯一的血脉了,她没能保住王妃,她没有守住孝琬,这个孩子,她一定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只要我留下你就会放过孝琬的孩子吗?”苏颜问道。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高湛顿了一下,“但我保证,你若是敢将这簪子刺进你的喉咙,那么高孝琬的孩子必定活不过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