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好了!”程晓洋很兴奋,“苏葵,要是需要我们当模特尽管说。我跟青青一定以最完美一面迎战!”
苏葵汗:不就是画个画嘛,没这么暴力吧。
“对,苏葵,我可是连衣服都准备好了。”欧阳青青也很积极,“我保证让你惊艳!把蒙娜丽莎都比下去!”
“哎呀,我都还没准备衣服。不行,青青,明天陪我去买。”
苏葵笑:“不急,还早。”
四月一过,五月的到来让天气渐渐热起来。苏葵想起去年夏天的这个时候,连城年几乎每晚都会守在楼下。不知不觉一年过了,而到九月,她跟连城年也认识两年了。两年时间,眨眼而已。现在想起来,总觉得爱情太多,回忆太少。
五月的一天,苏葵提着一袋草莓往宿舍走回宿舍,刚到门口就听到客厅的电话铃声。急急忙忙脱了鞋跑到沙发边拿起电话。
“您好。”苏葵对电话那边礼貌地问候。
“你好,我找苏葵苏小姐。”陌生男人的声音,听声音不算年轻。
苏葵有些疑惑,刚刚匆匆忙忙着看了来电显示的是北京。她并没有认识的人在北京。
“我就是。”苏葵回答。
电话那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传来声音。
“苏小姐,我是连城年的父亲连奕。”
一句话炸得苏葵措手不及,半天没反应过来。连城年的父亲亲自来电话,隐隐感觉有事情发生。但是比起担心连父电话拜访的目的,她更烦恼的是该怎么称呼他。
“苏小姐,你还在线吗?”连父半天听不到苏葵声音,以为她挂了线。
苏葵急急忙忙地回答:“首、首长,我、我在听。”
话刚出,两边同时安静。苏葵真想打自己一耳光,叫什么不好,怎么会叫他“首长”?
连父似乎不是很CARE称呼这个问题,接着对苏葵说:“苏小姐,如果这通电话打扰了你,我很抱歉。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开门见山说出我的目的,你觉得可以吗?”
不安的感觉渐渐爬上心头,苏葵有些想挂电话,但心里知道这通电话挂不得。
“您请说。”
“虽然很不礼貌,但是还是请你跟城年分开。”强硬的语气,像军人在下命令。
苏葵想:果然很开门见山。
苏葵看看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总是这样,长辈找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电话那头连父在等她一个答案,或许说等她一个态度。
许久之后,她问他:“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你们不合适。”
“不合适”,多么简单的理由,搪塞过多少要分手的恋人。
“您甚至没见过我。”
“见不见面已经不重要,至少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了解你。苏小姐,城年这孩子我们虽然很少陪在他身边,但他的性格我们还是很清楚。他总是叛逆不羁,从不选择我们为他安排的最好的那条路,以前我们由着他去,但婚姻大事毕竟不是儿戏,就算为了连家为了他,身为父母的我们不得不管,他选择的人,我们也不得不去了解。我想通过多方面调查,我们已经足够了解与苏小姐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
苏葵恍然大悟。她有些想笑,苏元伟啊苏元伟,即使跟脱离了父女关系,你对我的影响还是在持续。
半天等不到苏葵的回应,连奕忍不住问她:“苏小姐,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多么浅显易懂,能有什么不明白。
还是等不到苏葵这边的回答,连父只有再次确认:“所以苏小姐,你的答案。”
一直以来,苏葵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在认识连城年之前,她甚至不记得对谁说过一个“不”字。因为身世的关系,她一直不敢太引人注意,在苏家忍气吞声,在外人面前也小心翼翼。认识连城年以后,他为她遮风挡雨,分担她的痛苦拯救她的梦。在他面前她不需要勇敢,不需要坚强,甚至不需要做决定。懦弱,胆小,自卑,自怨自艾,这就是一直以来的她。
苏葵看着窗外的乌云越积越多,像整片天空都要压下来。低头,无意间看见了无名指上的戒指。漂亮的戒指,细碎的光芒,那是一个承诺。
他对她说:苏葵,嫁给我。
她回答:好。
“对不起,我可能做不到。”
连城年,我们之间,有一个必须要实现的承诺。所以懦弱,胆小,自卑,自怨自艾的我,这次为了你,选择不甘示弱。
从那以后,连父再也没打过电话来,她没有向连城年提起过那件事,连城年也没有问过她。连城年的工作又开始忙碌起来,而苏葵送给连城年的画也完成了。五月底,她开始联系物流公司准备将画寄过去,可是很多物流公司都不接受这种艺术品的邮寄。
正当她为邮寄油画的事烦恼的时候,她以为永远不会再联系她的苏元伟又找上了门。苏葵打开门看见的是苏元伟的时候,站在门口半天没反应。
“我能进去吗?”苏元伟问苏葵。
苏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让了路。
苏元伟走进公寓,打量了一番,在沙发上坐下。欧阳青青和程晓洋都有课,公寓里只有苏葵。
“虽然不是什么好茶,还是请品尝。”苏葵将茶放在他面前,自己也端一杯在沙发上坐下。
苏元伟会亲自光临,说明事情有些严重。看着苏元伟端起茶喝了两口,似乎在犹豫着怎么开口。苏葵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他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