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愿意和这些人分享你心里这片小小的天地。连城年要给嫂子买衣服,但嫂子一直不愿意,总说太贵了。最后两人各让一步,连城年答应去一家价格比较合理的店买,嫂子也接受了连城年的好意。几番折腾,总算给嫂子挑了几件剪裁合身价格又还合理的衣服。
最后是给苏葵买,苏葵本来想拒绝,后来觉得太矫情了,既然他要买,还是接受吧。这次连城年一点步也不让,一定只逛自己喜欢的牌子,买他看得顺眼的衣服。不光给苏葵买,自己还要买同一色系的男装。苏葵默默接受他的安排,随他高兴。
几人一圈买下来,天已经暗了,部队那边已经有好几个人打电话催了,年夜饭就等他们了。几人急忙往回赶。
回到部队,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还没走进部队,就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车开进部队门口,执勤的士兵例行检查。连城年按下车窗玻璃,看到士兵的脸已经冻得通红。士兵很年轻,最多十七八岁,脸上还有未脱落的稚气。部队里传来一阵鞭炮声,然后是收音机里对春节联欢晚会的同步直播的声音,大门口的灯笼,热闹的年关,一个人的岗位。
士兵看到连城年,急忙敬礼。连城年突然下车,与士兵面对面。士兵有些迷茫,不知道长官要做什么。只见连城年伸出双手,给士兵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帽子和衣服。然后挺立,向士兵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士兵被吓了一跳,急忙回礼。在拍了拍士兵的肩,他走回车里,将车开离。苏葵回头,还能看见那个士兵一直看着车离开的方向,手也也保持敬礼的动作没放下。
苏葵这才发现,在连城年的心里,除了她,还装了许多人,虽然从未表现出来,但那些人确确实实存在着。苏葵很愿意跟这些人分享连城年心里这丬小小的天地。
连城年,虽然你想去维和部队,但你更放不下这些兵。
几人走进大食堂,众人早已等在那里。见到连城年,立马闹哄起来。
“大队长,你晚了半个小时,先罚两杯再说。”
“对,罚酒罚酒!”
“准嫂子也要跟着罚!夫唱妇随。”
这么说着,有人端上了两大杯白酒,一杯递给连城年一杯递给苏葵。苏葵一直秉着不给连城年丢脸的原则,所以直觉伸出手就要接。连城年早她一步接过两杯酒。
“迟到了是我不对。你们嫂子还是未成年,不能喝酒,她的我代劳。”说着两大杯白酒一饮而尽。
众人鼓掌:“大队长豪爽!”
“准嫂子,你真是找了个好男人。”
众人闹了一阵才让两人坐下,晚宴开始。本来刚开始大家都还本本分分的吃着菜,半个小时后,众人原形毕露,敬酒的敬酒,划拳的划拳,发酒疯的发酒疯,外加聊天的,唱歌的,场面有些失控。连城年也被大家拉去喝喝闹闹了一阵,再回到苏葵身边时,已经脚步不稳,浑身酒味。他一坐下,就靠在苏葵身上休息。来敬酒的人接连不断,连城年也二话不说接过就喝。苏葵有些担心,他一整晚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进来就被拉去喝酒,这样胃能受得了吗?敬酒的人来了一批又来一批,连城年也不看来人,有人敬他就喝。再喝了一阵,他终于忍不住跑出去吐了两次。苏葵正发愁的时候,又一批敬酒的人来了。
“大队长,我们敬你一杯。祝你新年快乐,早日让准嫂子变成我们的嫂子。”人高马大的几个士兵端着酒递给连城年。连城年伸出手下意识的要接过来,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拉了下来。
苏葵站起身,把连城年的头靠在怀里。接过士兵递来的酒,有些害羞地一笑,眼神中却带着坚定:“你们大队长今天胃有点不舒服,为了不扫大家的兴,由我代劳怎么样?我虽然一介女子,但俗话说女子天生自带三分酒量,虽不能跟大家的海量相提并论,但至少不会在大伙面前丢丑。”
连城年虽然喝醉了,但还是能听得清苏葵的话,刚想开口阻拦,却被苏葵轻轻拍了拍,阻止了他的行动。几个敬酒的大男人有点惊讶,他们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还未满二十,多看几眼就会脸红,说话也轻声细语,却在关键时刻,为了保护大队长,挺身而出,还挺有侠女的风范。
苏葵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中一饮而尽。众人被她的豪爽感动,立刻响起掌声。送走这一批敬酒的人,又来了两三批后,就没有人再来。本来大家的意思并不是把谁喝下去,而纯粹节日的气氛和军人的豪爽,让他们喝起酒来也不会顾及太多,若当时苏葵在一旁直接阻止,大家会觉得扫兴的同时,还会觉得她是个小家子气的女生。但她没有选择直接拒绝,而是代夫出征,这样大家就都领会了她的意思,自然也不会为难一个女生,反而很羡慕连大队长能有个这么懂事的女朋友。
两人坐在食堂的一个角落,连城年靠在苏葵的肩上醉了过去。嫂子拿了些水果端了盘吃的东西递给她后在她身边坐下。苏葵感激一笑,接过盘子放到一边,给连城年剥了一根香蕉递到他嘴边,他没动,在他耳边悄悄叫了一声,他眼也不睁张嘴就吃。喂他吃完香蕉,自己才端起盘子里东西吃了起来。
“苏葵,你多大了?”嫂子突然问她。
“今年满二十。”她边吃东西边回答。
嫂子看了看她:“长得像这个年龄,但是比这个年龄的其她女生懂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