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渐渐传来压抑的低哭声。
“苏葵,痛的话,大声哭出来,别压抑着。”
“连城年……好痛,好痛啊……”苏葵的声音有微微地颤抖,低低的,夹杂着压抑的痛苦呻吟。
“我在!苏葵,我马上就回来!很快很快!”
“连城……我找到像止痛药的东西……吃了好几颗……可是……还是好痛,还是好痛……”
“很快就不痛了,浩源马上就到了……把那个药仍了,别吃!”
“连城年……连城年……我觉得我……开始爱……你……我痛了好久好久……这些天……白天晚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久……我想到你就没那么痛了……可是后来连想你都不管用了……我想给你打电话,可是电话不知道给我翻到哪儿去了……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后来你给我打电话,我才感觉到……它在那儿震动……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打电话……能遇到你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有人为我这么着急……我觉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原来,他想她的时候,她也恰好在想她;他上爱她的时候,她也正爱上他。人生最幸福的事,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苏葵,对不起!我没有早点打电话给你!让你一个人忍着痛苦这么久!”
“连城年……我……等着你呢……一直等着……你给我打电话……这些天……刚才……”
连城年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
“连城年……下了好大的雨。”苏葵第喘着粗气,努力保持意识,不让自己用一种痛转移另一种要命的痛。收音机里放着外国老歌:我不知道怎么爱他。为他做什么,怎么做来感动他?我已经改变了,真的,我真的改变了。这些日子以来,我看着我自己,就像看见另一个人。
我不知道怎么爱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城年从电话那边听到了齐浩源的声音。
“阿年,苏葵已经晕过去了。我现在马上送医院。”
“谢谢。”
“我们之间还需说这些?”
连城年挂了电话,脑子有一阵一片空白。何祥伟在他身边坐下,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我还是回去一趟。”他对他说。
“回去吧,反正明天周末。”何祥伟拍拍他的肩。
连城年站起身,往外走去,到门口,突然停下,回过头对何祥伟真诚的说:“阿伟,谢谢你!”
何祥伟只是微微一笑。
苏葵睁开眼,连城年英俊的脸近在咫尺。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又默默闭上,再次睁开,他还在那里。
“你怎么回来了?”她试图坐起身,他急忙扶住。
“回来接你过去啊。”他笑,手抚摸上她的额头,“头还痛吗?”
她摇摇头。
“医生说你中午就能出院,吃完午饭回去拿些需要带走的东西。我已经订了下午三点的机票。”他递给她一杯水。
她接过,喝了一口,没拒绝他的安排。
齐浩源推门而入,一身训练装,像是刚忙完。看见苏葵醒了,松了口气。
“齐大哥,谢谢。”苏葵脸色苍白地对他微微一笑。
“别跟我客气,叫我一声‘大哥’就应该真的把我当大哥”齐浩源在沙发上坐下。
连城年想起了什么,问齐浩源:“你说你接到苏葵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
“是啊。”
“那你怎么进门的?”
“借了一下楼上那家的窗户。”
连城年挑眉:“小子,几年没打,身手似乎进步了?哪天来一架?”
齐浩源也一脸坦然,跃跃欲试:“随时奉陪。”
房间里安静了一阵,齐浩源犹豫了一下,还是对连城年说:“阿年,今天我额娘跟我聊天,无意中问起了我你女朋友。你额娘、阿玛好像知道了苏葵的存在。”
苏葵有些惊讶,连城年倒是一脸坦然:“我也没打算隐瞒啊,我爹在我身边安排了那么多眼线,不知道就奇怪了。”
“你额娘没跟你提?”齐浩源好奇。
“我们很久没联系了。他们两口子忙得要死,我也忙得要死。”
“哦。”齐浩源点头。
我们的故事,错也错的值得。
送走连城年和苏葵,齐浩源开车往武警总队赶回去。一路想着两人的事情。他、程浩、周严冉、方宇、林霄天、何祥伟还有连城年六人,因为爷爷和父母都交往甚密,而且住的也近,除了何祥伟和连城年是一个大院的,其他都是隔壁大院的,所以几人关系很好。小时候经常结伴打架,虽然后来出国的出国,当兵的当兵,念书的念书,到最后还每天黏在一起的只有何祥伟和连城年,但几人的关系还是很好,是一辈子的好哥们。他们这种家庭,在别人眼里看来是高门,其实冷暖自知。为了维护表面的繁华,父母忙得几乎没时间照顾他们,而他们长大了,也得踏上父母安排的路。虽然还不至于连婚姻都要操控,但也是有要求的。齐浩源不知道苏葵家庭如何,若能入连家人的眼,自然是好事,若不能,两人怕是有一段坎坷要经历了。连城年这次怕是来真的,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他为一个女生这么慌张。苏葵这个女子,他并不了解,但若是早些是他先遇见她,他也一定会对她留意。
来到B市,下车第一个遇见的居然是何祥伟。她还没反应过来,何祥伟上来就一个熊抱:“小葵葵,我好想你啊。”话音刚落,就被连城年甩到了一米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