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疤痕:“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
“套句庸俗的说法,这是男人的勋章。”
“真的是很庸俗的说法。”
放下手,继续挽着他前进。
“工作忙吗?”
“没有以前忙,不过也轻松不到哪儿去。”
“爸和妈是不是快退休了?”
“嗯,妈还有两年,爸还有三年。不过因为快退休,所以没以前忙了。”
“爸和妈,好像很相爱的样子。”
“也许吧。他们两个性子都很淡,所以不会那么有激情。”
“你的个性一点也不像他们。”苏葵说,“不过长相就完全随他们。”
“我也这么觉得。”连城年笑,“看我对你多热情。”
“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热情?”
“没有,我发誓,只对你这么热情过。”
“哦?”苏葵语气怀疑,“我可是知道某人高中时的荒唐史……”
“那是我年少不懂事!”
“好吧,接受你的解释。”
连城年楼过苏葵的肩,顺着她的头发。
“又去剪了头发吗?”
“嗯,太长了不好打理。”
“这个发型很适合你,就这么保持着也没关系。”
“不会显得太小吗?”
“没关系,我还能HOLD得起。”
两人边散步边聊着天。相爱的人就是这样,即使聊天的内容很琐碎,他们也能聊得津津有味。有情侣迎面而来,男孩背这女孩慢慢走着,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很幸福的样子。
与情侣擦肩而过,连城年问苏葵:“要我背吗?”
“不用,太累……”话还没说完,就被连城年背了起来。
“背你就像背一片云。”
苏葵甜蜜一笑,将手环到他胸前:“累了就放我下来。”
“背你一辈子也不会累啊。”
“我这么没分量?”
“背着没分量,但在我心中分量重得无人能比。”
连城年就是这样,情话总是在不经意间说出。将头埋进他的脖子,她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在我心中也一样,无人能比。”
你是明灯,照亮我的世界。你是宇宙,包容我的一切。你是爱,是唯一。在我的世界,你无人能比。
新的一年开始,苏葵又开始了她的旅行,首站去了日本。两人分隔两地,电话成了解决思念的工具。苏葵虽然还是不习惯用电话,但为了连城年还是随身带着。
三月下旬的日本,樱花陆续开放。街边电视的新闻随时播报着“樱前线”的消息。尽管地震发生了两年,反核横条和反核活动还很盛行,看来那场灾难在日本人的心中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苏葵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背着画具往酒店的方向走去。路过一家拉面店,想着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又转身进了拉面店。来日本之前,她有多少学一些日语,虽然对话磕磕巴巴,但还是能传达自己的意思,也听得懂他人要表达的东西。
拉面店里坐满了下班族,男的女的手提公文袋,穿着套装。只有苏葵背着一大堆东西,穿着T恤牛仔裤。日本的女人把化妆当成一种社交的基本礼仪,所以她们出门多多少少都会化妆。苏葵虽然对于色彩很敏感,但也不敢自作主张地往脸上摸东西,再者她也受不了毛孔被堵住的感觉,所以她长这么大除了结婚时带了点妆,再也没化过妆。好在她天生皮肤白皙,五官清秀,妆前妆后几乎没什么区别,所以还不至于让日本人觉得她不礼貌。
点了一碗拉面,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将画具取下放在身边,等着自己的拉面。她对面坐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瘦高的个,长相也不错,看起来二十五六。男人本来埋头弄着手机,抬头瞬间看了眼苏葵,对她微微一笑。苏葵也回以一笑。
男人将手机放下,与苏葵攀谈起来。
“小姐你是画家?”男人用日语问苏葵。
苏葵没听懂,用英文解释:“听不懂。”
男人也改用英文:“你不是日本人?”
“我是中国人。”
男人点头:“你好,欢迎你来日本。”
“谢谢。”
“小姐是画家?”
“嗯。”
“那是你的画册吗?”男人指了指苏葵画像上的一个巨大无比的册子。
“是。”
“我能有幸欣赏一下吗?”
苏葵点头,将画册递给男人。细细欣赏起来。
男人翻开画册:“小姐,你好厉害。”男人惊喜,慢慢欣赏起画里的画作。
“请问小姐尊姓大名?”
“SUE。”
男人翻画册的动作停止,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苏葵。
“你是那个SUE?雕刻老师是马森的那位画家?”
苏葵点头。
男人激动,关了画册握住苏葵的手:“你真的是她?我不是做梦吧?我可是你的大FAN,我从你获樱花大赏的作品开始就一直关注你,这辈子对大的梦想就是见你一面,没想到今天真的梦想成真。”
苏葵被男人的热情有点吓到。
“谢谢。”
“SUE小姐,能不能跟我合照一张相片?”男人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
苏葵为难:“抱歉,照相恐怕不行。我可以送你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