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年笑,低头间挂在脖子上的绳子露出来。
“那是什么?”蔡勇指了指连城年胸口的用绳子套着的东西。
连城年低头看了一眼。
“戒指。”
“怎么不戴在手上?”
“干体力活多,怕弄脏弄坏戒指,所以挂在脖子上。”
蔡勇点点头。
部队扎营一周,工程进度按计划行事,与周围的居民关系也还不错,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有一天,连城年正在与其他维和官兵一起铲土铺路,有士兵突然跑来给他报告。
“报告长官,前方土坡下有人昏倒,我们救醒之后发现时中国人。”
连城年听后急忙丢下铲子走出土沟。
“带我去。”
士兵急忙跟上。
“继续汇报。”连城年命令士兵。
“是,长官。”士兵接着汇报,“她醒来后看见我们,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们是不是中国的士兵。我们说是,她就哭了。她说她跟他的朋友前几在工作的时候被绑架了,他们一共十八个人,八个中国、两个日本、三个德国、五个韩国,除她以外还有三个女的,他们被关押的地方是一个旧仓库,绑架他们的人持有枪支,不知道具体人数,但应该有二十人以上。她因为身材娇小,所以晚上从仓库跑了出来求救。”
士兵汇报之际,连城年已经到达救护站的帐篷。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生,二十几岁左右,面色苍白,表情恐惧。随队医生正在给她处理手臂上的擦伤。
“怎么样?”连城年问医生。
“受了惊吓,然后有些皮外伤,还要进一步观察。”
连城年点头,对上女生惊恐的眼神。
“小姐你好,我是这个维和分队的主要负责人连城年,你能再给我讲一下具体的情况吗?绑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遇见他们的?他们有没有伤害你们?你其他同事被关押的地方具体在哪里?他们是每人都配得有枪还是只有几人有枪?还有,他们绑架你们有什么目的?”
女生虽然情绪还很激动,但看见连城年似乎有些安心。
“我们是中国来苏丹的翻译工作者,专门负责给中国在此承包的项目做翻译。昨天下午我们忙完工作,一起回住的地方的时候,被二十几个持枪的男人拦住,他们看来像本地人,说的话我听不懂。他们把我们的眼睛蒙起来,让我们乖乖跟他们走。”
“拦住你们的人大致有多少,都配备有枪吗?”连城年打断她。
“我扫了一眼有二十左右,但是后来他们蒙上眼睛带走的时候,我似乎听到有另一些人也加了进来,所以我不能确定具体有多少人。拦住我们的人都配得有枪,其他人我不知道。”
连城年皱眉,点头:“你继续。”
“他们蒙上我们的眼睛,带着我们走了好远好远才在一个地方停下,说是要过夜。”
“他们有伤害你们吗?”
“没有伤害,但只给我们水喝,不给我们吃的。”
连城年稍微有点放心。
“你们被关押的地方大概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是上个礼拜才到这里工作,没想到就遇见这种事。我对我工作的地方都不是很了解,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来苏丹之前就知道这里很危险,所以随身配得有小刀。我们被关的地方窗户栏有铁丝,我用刀隔断铁丝逃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他们绑架你们的目的?”
“不太清楚。”
连城年问完女人,让士兵给她端来吃的,在安慰了她几句就出去了。连城年知道事关重大,所以出去之后马上打电话上报给了联苏部队长官,再汇报给自己的长官,长官再将这件事汇报给中国政府。
两个小时以后,上面电话下来。中国官方的要求是和中国维和警察配合,将人质完好无损的解救出来,联苏团也同意派增援。两个半小时以后中国维和警察先行抵达营区,三个小时以后德国维和增援抵达。连城年跟他们讲解了情况以后再提出自己的解救计划,中国维和警察的长官孙仁和增援军的长官兰特同意了这个解救计划,于是由连城年领队的临时组成的救援小组出发。与此同时,媒体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风声,外国工人被绑架的事件在媒体上曝光,引起了全世界人民的广泛关注。中国政府同其他国家政府一起先后跟苏丹政府沟通寻求此事解决方法。另一方面,绑架发生十四个小时后,绑匪也录制了视频传到YOUTUBE上,他们自称是基地组织成员,绑架的目的是要求苏丹政府归还他们前一个月从中东地区转移过来的被扣留的黄金。
连城年带领的救援小组从营区出发开车一路向南。孙仁坐在副驾驶,打量了一番连城年。有些疑惑地问他:“你怎么确定是这条路线?”
连城年边开车边解释:“我分析了陈小姐鞋子上沾的土,其中最靠近鞋底的土是这个方向一个城镇特有的土,一月份带我的小分队在那里修过路,所以我推断人质被绑架的地方应该在那里。”
“也有可能是之前去过,或者经过,不一定会是那里。”
“陈小姐才来这里一个礼拜,一直在你们维和的那个城镇待着。听她的描述是她从逃出来开始一直往前跑,前两个小时左右都是雨林,后五个多小时一直在过沼泽,然后经过两个村落,因为问不到维和部队的下落又一直往前,穿过约四个小时的沙漠戈壁才最后体力不支地在我们施工的地方倒下。我调出了这个附近的卫星地图看了看,大致找出了逃跑的路线。所以才敢断定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