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看着舒战走进来,冷冷一笑,似乎自己始终是一个局外人,用一种旁观者的身份观看着所有的戏份。
“上官煜,如果真的要那样你才肯放过小漫的话,那么,今天在神的见证下,我证明给你看,同时,你也要遵守自己的诺言。”舒战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缓缓的走到礼堂中间,站在红毯上,和他们相隔了几米的距离停下来,凌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上官煜脸上。
上官煜哑然一笑,双手插兜,走过去,和舒战面对面,挑衅一笑,“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也许我会考虑一下。”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不然的话,就算在天上,小茹也不会原谅你的。”说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型的手枪,果断的举到自己的头顶。
全场一片唏嘘,今天是喜事,难道要变成丧事?
舒漫更是紧张的丢下手中的花,几步跑到前面,“爸,不要。”
“小漫,不要过来。”舒战皱眉,果断的制止自己的女儿,“小漫乖,现在听爸爸说。”
“爸爸,你先把枪放下,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舒漫焦急的伸出手,试图制止他的动作,可是又不干上前,害怕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舒战摇摇头,慈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种迷离的目光,就好像是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向另外一个人,“小漫,爸爸这一生,自认光明磊落,唯独只有一件事情做错了,可是我不后悔,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知道了,可是你居然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我舒战何其有幸,居然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骄傲,现在,我要为我的错误去赎罪了,不要伤心,也不要怨恨,爸爸只是去向妈妈赔罪了,就是不知道你妈妈现在,她原谅了我没有。”
舒战缓缓的说完这些话,眼眶已经湿润了,扬了扬头,手中的枪,已经稳固的抵着自己的头,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浓浓的绝望之中,那是一种了无生机,看透一切的淡漠,就好像这个人随时都会随风飘逝。
舒漫已经泪流满面了,无助的靠在秦昊怀中,她了解父亲,此刻,他是抱了必死的态度,目光轻移,那个穿着白色礼服的男子依旧面无异色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走进他的心一样。
这一刻,她突然好恨这个男人,如果他不出现,她的生命将是美好而灿烂的,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切,那几年醉生梦死的日子每每浮现在眼前,总是凌迟般的折磨着她的心。
都是这个男人!
双拳紧握,全身上下慢慢的散发出一股杀气,秦昊搂着她,突然觉得怀中的人身上的气息慢慢的变冷,心中一顿,低头,就看到她双眼含恨,直勾勾的看着上官煜,那种眼神,似乎就算是把他千刀万剐了都不够。
“阿昊,以后要帮我好好的照顾小漫。”舒战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叹着气,苍老的说了这么一句。
云天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毫不掩饰的痛苦,他将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一夜,然后找他出去说了一些摸不着边际的事情,最后他们就来了这里,原来,他和自己说的,都是在交代他的后事,这一刻,这个跟在舒战身边几十年的人,心中发酸,眼睛肿胀,怔怔的看着舒战的背影,自己却不能去阻止。
舒战的话刚刚落音,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舒战的眸子安然的闭上,慢慢的倒了下去。
“不……”看着父亲死在自己的眼前,她却没有一点选择的权利,猛地挣开秦昊的手,飞奔的跑向父亲,看看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可是,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一刻,上官煜的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晦涩,嘴唇紧抿,谁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秦昊和云天也第一时间跑到了舒战的身边,蹲下身子,整个教堂,鸦雀无声,就只剩下舒漫隐忍的哭泣,秦昊和云天一脸凝重,眼眶红红的,眼泪硬忍着没有掉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让这些宾客目不暇接了,有些人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在教堂中,一个人在主的面前自杀,这样的举动,实在是震撼了他们这些天主教徒的心灵,还有些人则看向了门外。
只见门口走进来了四个人,前面两个帅气的过分的男人,后面两个是一男一女,四人手中皆拿着消音手枪,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
这些人进来参加婚礼,都没有佩戴武器,现在看着这四人杀气盎然的模样,害怕他们的手枪一个扫射,他们的性命也许就不保了。
“都别动。”闵笑笑冷艳扫过全场,用枪扫了一遍,将那些蠢蠢欲动,想要逃跑的人吓了回去。
孟少霆和祁铭扬第一时间自然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几人,秦昊搂着舒漫,舒漫搂着舒战,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可是看着舒战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就好像是死人一样,两人面面相觑,握着手中的枪快步走过去,祁铭扬皱眉看着地上的人,“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寂,可是看样子,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森然的目光落在上官煜脸上,怒气十足,低吼道,“上官煜,我要你陪葬。”
手中的枪,直直的指向他的眉心,分毫不差,可是,上官煜却只是淡淡一笑,慢慢的抽出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摇了摇头,轻轻的拍了拍手,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场中,一片哗啦,四五十个人就像早就预演好了一样站了起来,举着枪,包围了教堂中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