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邪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用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也给了蓝以伦一拳,他说:“我不允许你侮辱她。”
“你……”蓝以伦脸上被染上龙少邪的血,他暴走“好,我不侮辱她,我打醒你。”说着拎着拳头就要开打。
“好了,够了,不要闹了。”站在一旁的慕亦风终于出声,他拉开蓝以伦说道:“你们都给我冷静点。”
“够了,你们都不要再吵了。”慕亦风轻声吼,他就像是18世纪的英国贵族的王子,无论怎样都是优雅从容。
“伦,你给臣去个电话,叫他马上过来处理邪的伤口。”
“邪,如果你是真的爱上了苏老师,那么你便努力去追求,伦说的没错,你们是夫妻,或许你该放下你那该死的骄傲,利用,利用这层关系,还有,我们大家都看的出来,苏老师并不是对你没有情,所以要是你是个男人,就用心夺得她的心。”
慕亦风扯开两个打红了眼的人,对着他们说道。
“哼……”看着龙少邪手上的伤口越裂越开,终是心疼他的伦,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看着伦离去的背影,慕亦风和龙少邪心里都明白,这只是他在表现他的关心,他们几个从小长大,大家是怎么样的,恐怕其他三个人会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乐吧这边风雨暂平,而医院那边却是风雨欲来。
等到龙少邪离开以后,锦年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冰冷的水沿着头顶一直往下冲,水蒸气模糊了镜子里的容颜,看不清脸上的是水还是泪。
“阿姨,你是不是来。”景源“捡垃圾的?如果是的话,你要往那边走。”
“傻瓜,我说我想吻你了。这回听懂了?”
“再哭,我要吻你了!”
“就是你让能让你快乐的宝贝受伤的那天!”
“年,我想吻你。”
“年,我爱你,真的爱。刚开始我以为我对你只是有兴趣,因为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挑衅我,逃避我。直到看到伦对你露出有兴趣的神色,看到你和风一起走在学校,那时候我就有种想杀了他们的冲动,你那么的不待见我,甚至甩我巴掌,我却还是无可抑制的想你,有时候,我真觉得我龙少邪,真,他,妈的犯贱,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想一直这样贱下去。”
“苏锦年,不管你听没听见,我告诉你,今天的一切,你说的一切,我都当没听见。”“你休想逃开我,我的唇,你吻过,我的人,你睡过,你以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么?做梦!”闭上眼睛少年慵懒浅笑的模样,少年低眉轻笑的模样,少年倚窗而站的模样,少年霸道狂乱的模样,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就像是倒带的影片。
从在窗口看到他一步步离开时,她的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堵的她难受至极,却是又没有一个发泄的出口。
蹲在地上,任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冷静下来的锦年从浴室走了出去。
初冬的天气已是有点冷,冲完冷水已经失去知觉的锦年,麻木的移动身躯,走向房间。未擦干的头发往下滴着水,在她的身后开出一朵朵的水花,仿佛是死神之花一般。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些什么找你没说的却想找你……”床头上,手机疯狂的震动,宛若催命的铃声一般。
走进房间,听到手机声音的锦年宛若初醒般,快速的冲向床头,接起电话“喂?”刚刚洗完冷水完全没有感觉,可是这一刻接起电话出声才发现,她冷的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只是接下来电话里传出来的话更是让她觉得冷,冷的像是掉入了千尺厚的冰窟。
“年,不好了了,锐谦这边出现了意外情况……你快点过来,来见他最后一面吧!我派去的车到去你家的路上接你了。快……”啪的一声,手上的手机掉落在地上,这一次四分五裂。
脑海中,龙少邪的音容笑貌被连根拔起,全只剩尹泽亚带来的消息冲击着她的脑海,一个多小时前不是告诉她已经没事了么?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么?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这么突然,突然到让她不知所措,狼狈的穿好衣服,锦年以飞一般的速度冲下楼下,她要去见他。
心中只有这么一个信念。
早上得到尹泽亚说他已经没事的消息时,她本是借口回来就不再去见他,在她有生之年。可是为什么突然总是来的这么突然,为什么想的总与现实有差距?
锦年开始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醒来,开始恨自己为何回来,开始恨自己居然被别人左右了心志。
坐在车上,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锦年却觉得有亿万光年,一想到有可能再见就是再也不见。她的心就无法抑制的疼痛。
她不怕生离死别,她只是怕再也无法呼吸到与他在同一片蓝天下的空气。
她不怕忘记他,她只怕忘了却记得,只怕以后他只可以活在她的回忆里……
医院。
锦年走在阴冷的楼道,冷风一阵阵的吹向她,吹的她有些瑟嗦。
这走廊好长,似乎没有尽头,不见光明,锦年的心碰碰碰的跳个不停,这一刻,其实她是有些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的,那么她就可以不面对,不面对那可能让她生不如死的现实。
但希望永远是希望,不会成真的。
就在锦年思绪乱舞的时候,她已站在了白锐谦所在的病房门口。深呼吸一次,她伸手推门,仔细感觉,能发现她的推门的手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