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局显然就是这幅画的哑谜了,以我之见,不如取来纸墨,我们各自将答案写在纸上,再一同揭晓,各位意下如何?”得到华青鸾的应允后,凌清寒的神情显然有些亢奋,眉目间的傲气越发凌厉逼人。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吩咐侍从取来纸墨,各自写下答案。
“揭晓吧!”凌清寒第一个展开面前的宣纸,墨迹淋漓地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此地向西三十里。”
随后,众人也纷纷揭盅,大多是同样的答案。
只有魏于坚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一片空白的宣纸,心中暗自安慰自己,好在先前的耐性上,自己还是胜了一筹的。只要得到天机门的认可,成为天下之主,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到时候,别说一个荷包,就是整个华青鸾都是他的!
这种文字游戏,自然难不倒楚韵之。不过,他倒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华青鸾的宣纸上干脆利落的“不知道”。原本以为,像她这样喜欢出风头,虚伪狡诈的女子,就算猜不到,也会砌词掩饰。还是说,她另有谋算?
秦鹤轩笑道:“青鸾姑娘真是洒脱!”
“实不相瞒,这画看得我一头雾水,根本摸不着头脑。”华青鸾优雅地耸耸肩,这种文字游戏,想必与典故古籍有关,她一个穿越的灵魂,能知道就有鬼了!“而且,我猜诸位肯定不会帮我作弊,所以还是坦白一点的好。”说着,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只希望,后面不会都是这种谜题!”
楚戒之莞尔:“我倒是希望,后面都是这种谜题,免得又被青鸾姑娘占了上风!”
此言顿时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我看这样好像不行!”秦鹤轩沉思着道,“这样一来,说不定到最后获胜的人有好几个,我们倒是无所谓,就怕青鸾姑娘的荷包不够送的。下一局,不如我们来抢答吧,谁最先解开谜题为胜。”
华青鸾第一个举手赞成,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三十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魏于延对于魏国都城最为熟悉,默算了下目的地后,众人便出门,骑上事先备好的马匹,朝着西城门疾驰而去,直到西边山林,马匹无法入内,这才下马,结伴入内。
虽然约好共同行动,但众人还是分作三三两两,各自为伴,只暗自注意其他人的言行。
凌清寒本想找华青鸾说话,却见华青鸾一下马便向萧离墨走去,脚步一顿,心中涌起一股吩咐,冷着脸转过头,自顾向前走,侍从急忙跟上。
在众人艳羡嫉恨的目光下,萧离墨看着向他走来的华青鸾,嘴角微弯,心中一阵喜悦。看起来,他的温水煮青蛙策略还是有效的,青鸾已经习惯了与他为伴,不然也不会一下马就向他走来。
华青鸾倒是没想那么多,好奇地问道:“那幅画的谜底何解?”
“想知道?”萧离墨眉眼弯弯,够了勾手指,附耳轻声道,“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华青鸾白了他一眼。
“不然,你亲我一下也可以啊!”萧离墨送上了右颊。
华青鸾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眸光转冷。
“嗯,好吧,我再退一步,你叫我一生离墨,我就告诉你。”萧离墨继续讨价还价,见华青鸾脸色越来越不善,微微一笑,解释道,“白虎,白琥也,《古论大礼》中说道,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壁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所以说,白琥指的是西边。房屋又可称舍,一舍就是三十里,连起来就是,此地向西三十里。”
“原来如此。”华青鸾恍然,在古代,应该只有君主才能祭祀天地,正好又紧扣天下之主试炼的主题,难怪楚戒之等人都能猜出谜底。“你倒是做戏做了全套,连这种小细节都不放过,难怪能骗过这些人。”
萧离墨扬眉:“你怎么知道是我?”
“魏国连串异变,是天机门弟子在挑选天下之主,这话最先是谁传出来的?又是谁告诉我,他在怀疑这连串事件的幕后黑手,准备设法试探?又是把人往这西边山林引,我要在不知道是你,我也太笨了。”华青鸾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低声道。
不过,这倒的确是个办法。
若是寻常人接到这邀约,虽然怀疑,却也不会轻易否定,总该是半信半疑。但幕后之人则不然,这连串事件都是他设计的,那么他就应该清楚地知道,所谓的天机门挑选天下之主,绝对是无稽之谈,而这个邀约,也绝非天机门弟子所设,有心算无心之下,说不定能看出破绽来。
不过,现在看来,那人心理素质极好,并未露出异样。
跟某人一样!
“先是杜撰天机门的印记,然后是店小二的传话,再来是这个谜面,你做得倒是滴水不漏。最可恨的是,明明是你设的局,却还煞有其事地怀疑是凌清寒主使,将自己的嫌疑撇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听过萧离墨的那些话,恐怕连她都要半信半疑起来。这样缜密的萧离墨,倒是很像皇叔说过的诡道之极的战公子……这么说,之前他在她面前露出的那些破绽,是故意的?
为什么?
“哦?”萧离墨眉眼弯弯,附耳道,“这么说,你是因为知道是我设的局,所以才答应拿荷包做彩头的?这么说,”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带着檀香的味道,轻轻地喷在了华青鸾的耳垂上,“其实你是想把荷包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