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无奈,只得端了茶跪下道:“请婆婆用茶。”
赵氏接过来喝了一口,也不与宝钗计较。到了李纨凤姐便只递了茶贾政想着她到底是娘娘赐婚,也不再说什么。
贾赦却道:“如今娶的是次妻,为何不给珠儿媳妇和连儿媳妇敬茶?”
王夫人一向和贾赦不对盘,况且在她心里薛宝钗是二房的人如何也轮不到贾赦来教训,便道:“钗儿是娘娘赐婚,自然不用行一般的次妻之礼。”
邢夫人却道:“次妻就是次妻,说白了就是妾,妾就是奴才为何不用像主子行礼?”
王夫人还要说话,便听贾政道:“大老爷说的有理,薛氏还不给珠儿媳妇和连儿媳妇敬茶。”
薛宝钗忍者心中的怒意,又端过茶,递给了李纨和凤姐,李纨是个不多事的,不等着宝钗跪下去便接过茶扶了宝钗起来,凤姐却记着薛家在药里下毒之事,直看着宝钗行完大礼才让宝钗起来。宝钗见终于敬完了茶,心内舒了一口气,心里纳闷黛玉姐妹去了哪里,却也庆幸她们没在。
等敬完了茶贾母瞧着宝玉身子还没好便让宝钗陪着宝玉回了梧桐苑。贾政贾赦邢夫人赵氏李纨凤姐也都回了自己院子。王夫人却没有走。见众人都走了,王夫人便道:“老祖宗,你看……”
贾母忙打发小丫头们下去,王夫人忙道:“老祖宗,如今府上好多人都说宝钗是个克夫的,要不也不会刚拜完堂宝玉便被砸了,老祖宗,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贾母道:“这事也不好说,你还是先查一下那匾额是如何掉下来的吧,不过现在还是要注意些,但是无论如何宝钗也是不能休弃的如果休了打得可是元妃娘娘的脸面,而且咱们必须将这事圆过去,若是别家知道元妃娘娘赐了个克夫的女子,娘娘的脸面往哪搁?”
王夫人觉得贾母说的有理,忙道:“那我便约束了府里的丫头婆子不再说此事,再跟外边说那匾额是没有系好才掉了下来,与新娘子无关,如何?”
贾母点头答应,又道:“现对外这么说吧,只是那匾额到底是怎样掉下来的也要查清楚,如果宝钗真是个克夫的,就要让她离宝玉远一些。”
王夫人答应着,又道:“我看那个麝月是个懂事的,要不将他给了宝玉?”
贾母道:“这事再等等吧,现在将她给了宝玉,摆明了是说宝钗克夫。而且薛蟠判了死刑,薛家的财产可都是宝钗的。”
王夫人自然知道贾母是何意,只是她到底是薛王氏的亲姐姐,便道:“那我那妹妹可怎么办?”
贾母道:“只让她还在梨香院住着就是了,再说她没了儿子,咱们养着她也算对得起她了。”王夫人想了想,到底自己儿子重要,便也同意了。
两人议定了薛宝钗的事,王夫人便自去安排,果然原本院子里议论纷纷的声音少了很多,别的府中也知道是因为匾额松了才掉了下来。只是大家虽然明里不说了,私下里聊天的时候还是这么说,只是王夫人不知道罢了。王夫人也找人细查了匾额之事,却发现无法解释为何那匾额会突然掉下,对宝钗的疑心便始终存在。
再说薛宝钗跟着宝玉回了梧桐苑后,梧桐苑的大小丫鬟婆子们又给宝钗见了礼,以奶奶呼之,宝钗受了礼又打赏了丫鬟婆子们,便由莺儿扶着进了正房。麝月忙传了早饭服侍宝玉和宝钗用了。
因为贾宝玉头还没好何况是新婚中,便不用去上学,只乐得贾宝玉在屋里跟宝钗玩闹。宝钗知道自己已经处于不利地位,便也都依着宝玉,常常故意露出自己雪白的胳膊,那贾宝玉只觉得薛宝钗的皮肤的触感比袭人好多了,也不避讳是白天,便将丫鬟们都打发出去和薛宝钗行了周公之礼。薛宝钗便真正成了贾宝玉的次妻。
贾宝玉在这翻云覆雨,贾环贾兰却在夫子的指导下努力读书,那夫子瞧着两人并无世家子弟的骄横和懒惰,每日都跟着夫子用功读书。夫子觉得贾兰年纪虽小,但是人很聪明底子又好是个可造之才,贾环虽然不若贾兰聪明却甚是刻苦,往往前一天还不懂得东西第二天便能融会贯通还能举一反三。夫子便回了贾政,贾政便给贾兰也捐了个监生,但念着贾兰年幼,不过是让他得点经验罢了。
荣国府中贾环贾兰用功苦读,望玉楼的后院里也有几个年轻学子努力学习。黛玉说的私塾已经办了起来,原来的老先生也是个热心之人,听闻望玉楼的主子姑娘要让望玉楼里的伙计和周围上不起学的孩子读书,也不顾年老体弱,当下便答应下来,又找来自己以前的一个学生,两个人便悉心交这些孩子上学,这些孩子知道自己上学的机会来之不易,也都努力上进,让两位先生很是欣喜。
开办恩科的旨意下来以后,老先生便去找了林忠,想让几个学子去参加科举,只是她们并没有资格,只能求助于林忠。林忠忙细细问了那几个学子的情况,却都是穷人家的孩子,都是在做工之余自学的,那老先生说几人都有真才实学,林忠拿不了主意,便去找了黛玉。
黛玉听了,便叫林忠给几人捐了监生的资格,几人知道后都对着林忠狠狠的磕了几个头,林忠忙道:“这是我家主子的意思,众位要谢就写我家主子,不过我家主子说了,她只是听夫子说几位都是人才才帮了你们,你们若是想感谢就好好读书,将来有机会做官时别忘了以前的苦日子为老百姓做些实事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