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离了,算是成全他,也算是解脱她。
无感情的婚姻拖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她到底是惩罚了他们,还是自己?
她这么做,到底惩罚报复了谁?是他们,还是她自己?
陆海瑶坐在餐桌边,一手托着腮帮子,出神的想着问题。
小乖和大乖相互对视一眼,眨着黑幽幽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海瑶,两人本来隔着一定的距离坐着,下一瞬如同心有灵犀,双方都往下一点点缩,缩到桌子底下,两个小鬼蹲在地上,挨在一起窃窃私语,“小乖,你有没有觉得妈咪从HK回来变得好奇怪哦。”
只见顶着蘑菇头发的小男孩蹲着,一手托着腮帮子,粉雕玉琢的脸蛋嘟嘟的,微微皱起眉头,好似也在认真的思考,“嗯……会不会是妈咪有喜欢的人了?”
两小鬼自小在法国这样浪漫的国家长大,早就对打亲亲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丫头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
看向小乖,她开始叽里呱啦的说歪理,“咱们不能让妈咪喜欢别人!妈咪跟别人在一起就会不要爹地了,没有爹地我们就是没人要的孩子了耶,那我们不是好可怜的哦。”
“小乖小乖,你看隔壁家小玛丽啦,她每天都被她第二个爹地打的好惨,妈咪如果不要爹地了,那老二就会打我们耶。”
“哼,他不敢打我。”
小家伙哼了哼,一脸不屑。
两小鬼在里头商量了半天,陆海瑶终于反应过来,他们两人蹲在桌子底下。
她低下身子,看向两个一脸神情紧张的小鬼,笑道,“你们两个,在商量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们一愣,随即同时看向海瑶,嘻嘻嘻的笑着,一样的笑容,一样的鬼机灵。
海瑶每次生气要打他们其中一人,他们也是如此,这样灿烂的一笑,撒撒娇说自己下次要一百个胆子都不敢了,她那一瞬间,气焰便彻底熄灭……
“还不快点起来。”
两小鬼赶紧站起来,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继续吃碗里的甜汤。
小乖最调皮,却又总说好听的话,装的一副很好吃很陶醉的样子,晃了晃脑袋,“嗯……好好吃,妈咪你好厉害!”
海瑶哪会不知道这调皮蛋是故意说好听的话,好让她不用追问他们刚才在说什么,这一招他屡试不爽,可海瑶却很受用,每一次听都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心里甜滋滋的,比这甜汤都要甜。
上天将这两个小家伙赐予她,瞬间抵消了她心里所有的痛。
飞机缓缓抵达B城。
不一会儿的时间,顾庭川从出口迈步出来,李允儿在车里看见,速度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往出口方向奔去,“庭川!”
他一愣,顿住脚步,眯着双眸看向她,只见她气喘吁吁的来到他的面前,笑意盈盈,“我来接你。”
他微皱眉,“我不是让家里的司机……”
“司机暂时没空啦,我刚好没事就过来了,怎么,见我来接你,你不高兴啊?”
她抱怨着,顾庭川没再继续追问,微扯嘴角,“不是,走吧。”
“车停在那边,这边走。”
两人并肩走着,他一路沉默,惹起她的疑惑。
坐上车,她伸手至他面前,摊着手掌,似乎想要什么……
顾庭川看着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他如此表情,她心中失落,“我的礼物呢?你说在香港会帮我买生日礼物。”
顾庭川这才想起来……
看向她眼中的失望和伤心,他顿觉过意不去,“不好意思,我忘了。”
李允儿心里知道他是忘了,可他说出来更伤人。
她宁愿,他编一个好点的理由。
可他却直白的说出来,有时候谎言也代表爱,不是吗?
如果不在乎对方的感受,大可以直接坦白的说出来,不会想到他的一句话会让对方多伤心。
李允儿明明心里失落不已,却还是扬起嘴角,笑道,“竟然忘了,那就惩罚你请我吃饭。”
“行。”
得到满意答案,她这才笑颜满面,启动引擎。
一路从高速到市区,经过红绿灯,车被堵塞在路上,顾庭川看向车窗外,一眼便看见那间西餐厅。
他道,“就在那吃吧,现在堵车,要找个吃饭的地方不知道要堵到几点。”
李允儿顺势一看,觉得还行,笑了笑,“行啊。”
两人走入西餐厅,择了靠窗的位置,李允儿见那边有面墙用图钉钉满了很多的小纸条,便笑着指向那儿,“你看,那个还蛮有意思的。”
顾庭川顺势望去,本无意过去,却被李允儿强拉着起来,走向那边。
李允儿满带笑容的看着上面每个顾客留下的各种心情,“以前在一些卖饮料的地方也看见过,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也有这个。”
她觉得,把自己的心情写上去,是很不雅的行为,所以每次她都当看稀奇一般,只是看看……
同样的,顾庭川也觉得,这些东西没什么看头。
但转身之际,却看见一张小纸条上写着陆海瑶的名字。
他讶异,伸手取下那泛黄的纸片,看清上面写着:老公我想你……
那一瞬,心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
旁边有侍者经过,他一把抓住对方,问,“这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
对方见纸条泛黄,“可能很久了,我们这里有时候会摘掉上面的纸条好腾出位置让新顾客贴上,所以我也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时候的。”
顾庭川紧握着手里的纸条,心潮澎湃,这就像冥冥之中的一种牵引和安排。
你信命运吗?你信缘分吗?
偏偏这张纸条,没有被人摘掉,还存在着……
等着落入他手!
望着那泛黄的纸条,娟秀的字迹,他可以猜测这是她以前留下的……
李允儿望着他的神情,心里很是不舒服。
她后悔自己多事,要拉着他来看这种东西!
这个陆海瑶,真是无时不刻不存在着,与她作对!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样的机会接近这个男人,有这样的机会与他重新开始,她不会允许别人再次抢走他。
回到位置,她压下心里的不愉快,面带笑容,“这次你到香港和对方谈的怎么样?你让我找会计部门要的项目投资预算,我想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自从她的身体好了,便在他的公司就职。
她知道,他是好意帮助她,可是如果完全没有过去的情义,他又怎么会搭理她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