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喝水…”
“我要吃饭…”
“我…我要滋润大地…”
……
一路上,女俘虏不断的提出各种要求,杜渐由押送者光荣的变成了保姆。
杜渐忍,再忍,强忍,竭力忍,终于爆发:“我靠!你搞清楚,你现在是俘虏!不是女王!还滋润大地,你还真以为你的那什么也是琼浆玉液啊!”
“你…你凶我你”俘虏小嘴一瘪,杜渐心说坏了,赶紧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一把搂紧,凑到她耳前轻吹一口气,柔声道:“好了好了,你想怎么招就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
女俘虏打断他的话,道:“你又来了,这几句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你不知道与时俱进啊!”
“这样的话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不说过你自己猜得么?”
“这……”
“好了,我们路还有好一段吧,去了再说。”
“我们到底去哪啊?”
“去了不就知道了,哎呀,放心,我怎么会坑你呢?”
“你不坑我才怪。”杜渐忖道。现在看来,这小姑娘无疑也是在对自己打主意了,只不过手段较高明,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坏心,姑且跟她去,再说继续往东就和另两路军汇合,也不怕她耍花招。
……
乐都城中。
“三哥,你说小妹能行么?”
“老七,小妹虽然年幼,却机敏异常,加上二哥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她一个女子…”
“女子怎么了,文支,你要记住,永远不要轻视女子。”被称作三哥的褥檀有点不高兴了。做弟弟的只有维诺称是。
“那三哥,你派小妹去找那个沐析,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也就是一姚兴手下的大都统而已,值得我们这么上心么?”文支问道。
褥檀喟叹道:“此子可不是池中之物,依我看,这次乾归很可能就会栽在他手上,我派小妹过去,也是因势利导,见机行事罢了。”
文支还是有些不平,哼了一声,褥檀见了,也不说什么,可心中还是有一丝不快,为什么自己的亲弟弟就像长不大的孩子呢?
……
青田城中,吕枫急匆匆的走进帅府,摩诃班懒洋洋的半躺在白虎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铜鼎,他占领了青田,自然将慕兀的收藏据为己有,吕枫心急如焚,也顾不得礼数,进门就喊道:“大帅,我们在青田已经快两天了,为什么还不南下?”
“哦?南下?南下干什么?”摩诃班显得很是意外?
“大帅!兵贵神速!我等拿下青田,锐气正盛,倘若此时南下必可势如破竹,若坐守青田,将士们的锐气就会被磨平了啊。”
“吕枫,你知道么,本帅一直都很欣赏你。”摩诃班没有理会吕枫的问题。
“蒙大帅垂青,吕枫三生有幸,不过沐将军深入敌后,千难万险,末将以为…”
“好了,沐析的事情本帅自有计较。吕枫,你知不知道,为将者不封侯裂土,可谓枉然,如今上有皇上天威浩荡,下有将士们全力襄助,本帅又对你极为看重,吕枫,你的前途可是不能用道里计啊。”摩诃班一改往日的沉稳深邃,今天反复拉拢吕枫,显得甚至有点罗唆。
“末将只知道,兵者凶器也,善用者造福于民,滥用者开罪于天,末将也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眼下动刀兵乃不得已之举,末将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和乐。”
“行了,”摩诃班不耐烦的摆摆手,“吕枫,今天该你当值吧。”
“回大帅,是末将当值。”
“那还不快去?”
“末将遵命。”向摩诃班行礼后,吕枫告退。这是,从太师椅后的屏风内,赫然又走出一个摩诃班,而先前那个摩诃班一脸谄笑的望着后来的摩诃班道:“大帅,您看…”
“笨蛋,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学像,还好那吕枫心中正上火,不然的话,哼!”
“是是是,大帅教训的是,小的一定加紧练习。”
“要是坏了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小的记住了,小的脑袋就在大帅您的手上了。”
吕枫出去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想到与自己并肩战斗的杜渐等人现在身在虎穴,而自己却在城中无所事事,主帅又不闻不问,难道自己真的就该这样放任不管么?
……
河套,黄河岸边,奔腾的黄河水发出隆隆轰鸣声,波涛拍打着岸边的巨石,阳光照射着溅起的水花,形成美丽的七色带子。一个一身青衫的中年人站在巨石上,望着滚滚而去的黄河水,若有所思。
“怎么样?”中年人突然开口问道。
“主人好神的六识。”一个尖利的声音道,接着走出一个浑身被黑布紧紧包裹的人,道:“眼下一切顺利,姚兴和乾归已经绞在一起,”
“青田呢?”
“没有消息。”
“这就对了,凉州那群鬼魅呢,利鹿孤和蒙逊呢?”青衫人始终背对着黑衣人。
“蒙逊正在忙着打酒泉,应该不会妨碍到主人,利鹿孤最近深居简出,军国大事都是褥檀处理。”
“褥檀?这小子还算能耐,那褥檀最近有何举动?”
“据报,褥檀和文支最近都在乐都,但是镇北将军俱延却一直没有消息。”
“哦?看来褥檀也想浑水摸鱼?哼,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还有,那沐析最近到哪乐?”
“沐析抓了贼道人,突然转东,绕开金城。”
“沐析?好一个沐析,看来我还低估他了。”
黑衣人恭敬的侍立在后,没有接话。
“哦,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青衫客如梦初醒。
“是,主人!”
被称作主人的青衫客大袖一挥,原本奔腾的河水为之一窒,左掌沿着诡异的弧线拍过去,河水一声闷响,青衫客不由仰天大笑,而周围山谷中的鸟雀也随着他的笑声而啁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