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阵阵的开怀大笑,连原本晴朗的天空也恶作剧了起来。
一片乌云遮住旭日,轻风中带落些许斜风细雨,捣蛋地吻着杂花野草的唇,抖落了一片浪漫的诗情画意。
红拂飞袖流云,露出白嫩玉指,甩了下额前被雨淋湿的发梢,一丝诱人的妩媚尽显眼前。一边盈盈若笑,一边用袖遮面,呈尽了“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神韵。
那袭白衣尊者微微一笑,伸手脱下白袍,温柔地披在了那被雨淋湿的香肩上,蕴含着无限关怀。
“去那棵大树下避避吧?”白衣尊者双手抱胸,眸宇间顿现不忍,却又舍不得打破此情此景的温馨,戏谑道,“此雨来的可正是时候。”
“噗,”红拂抿嘴一笑,渐觉丝丝凉意袭上心头,微微打个冷颤,仍然固执地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只要壮士报上名号,方可到那棵树下避雨。”
说话间“咯咯”娇笑着回眸一笑,百媚骤现。
“天涯陌路,俗人一个。”白衣尊者拗不过面前那心颤的花容,眉宇间现出了一丝穷图末路,怀才不遇的哀伤。
片刻中,又仰天狂笑,继而长叹一声,“落魄之人,何言名号?”
许久,才回过神来,望着目怀关切之情的红拂,舔了舔唇边的雨丝,忽而精神陡增。
那手中的长剑一挥,笑道:“一介布衣,让姑娘上心了。”
说完,抹了下脸颊上微微触动的雨滴,讲了一遍自己自幼苦读兵书,想要有所作为,却又报国无门,怀才不遇的过往,才下定决心来投奔越国杨素,却吃了闭门羹的愤愤不平。
那神情中所呈现出的愤世嫉俗,让红拂隐隐不忍,忙递过一丝手帕,又飞袖流云,替他遮住了那疯狂跳跃的雨滴,静静的聆听着他那哀怨的心灵倾诉。
半响,白衣尊者方才平静下了那颗激动的心,用那丝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手怕擦了擦脸颊上的雨痕。
这才缓缓抬眸,甩了甩发梢上的雨露,动了动潇洒的身形,俊面上勾起一抹笑意。
“在下京兆三原人士,字药师,”白衣尊者继续用那丝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手帕擦了擦额前的雨痕,接着说,“人称三元李靖。”
什么?!你叫李靖!
为什么不是李世民呢?
红拂心波微漾,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旋晕。
“你,你,你叫李靖?!”抖擞中红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嗫嚅着问道。
“哈哈哈……”白衣尊者狂笑一通,露出些许醋意的说道,“失望了吧?不是你那个什么?什么?噢,什么李世民,让你失望了吧!”
“咯咯咯,”红拂发出一阵不好意思的嗔笑,甜甜的化解了当前的尴尬和郁闷,娇靥花颤的说道,“为什么要失望了?你不也姓李吗?噢,噢,李兄,你说对吗?”。
饶是这么说着,可红拂的心里真的平添了些许失望,只是强颜欢笑,以俺盖她的心思被他看穿。
“普天之下,姓李的非李世民不可吗?”白衣尊者抖落了内衣上的雨滴,笑着说道,“山人姓李,名字不叫李世民,而是叫三元李靖。哈哈,姑娘可要记清楚呢?”
“记下了记下呢!”红拂用手抹额,遮住了面颊上的红晕,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绕开了话题,“李兄可知刚才那拨人的来龙去脉吗?望告知一二!”
“好聪明的美娇娘!”白衣尊者俊面泛白,玉般嫩滑,愉悦中伸出拇指晃了晃,这才说道,“只听说是南陈后主陈叔宝的余孽,在此找寻杨素的晦气,己报当日灭陈之仇。”
“那么,李兄还听说过传国玉玺被盗之事吗?”红拂碎步轻摇,斜睨着白衣俊面。
此时,那顽皮的小雨被温热的暖阳赶出了眼线,满眼散发着雨后的清爽。
“至于传国玉玺,定和这伙人有关。”白衣尊者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的说道,“要想知晓和传国玉玺有关的消息,你就去百里以外的风月楼。”
“风月楼?!”红拂一阵迷惑。
“对,风月楼。”白衣尊者果断的说,“那里虽说是风月场所,却不乏达官显贵,黑白两道。在加上是通往京都洛阳的咽喉之地,人流云齐,定能找到让你满意的情报。”
“李兄果然神通广大,倾可间拨云见日,解开了困绕我多日的疑问。”红拂感谢地抱拳施礼。
正当白衣尊者春风得意,独享美人恩时,忽听数里之外人嘶马叫,兵器踫撞,一片喧哗。
四周顿显紧张氛围,空气几欲凝固。
……